第489章 不和的侯爵 （7）
第489话 不和的侯爵 (7)
‘将如苍蝇般沸腾。’
十番尸 ‘劣等次子’ 安德罗马利乌斯
‘因疾病而蔓延的脓疮。’
九番尸 ‘千面’但丁利安
‘家畜和野兽的群落将灭亡。’
八番尸‘尸体之王’赛瑞尔
‘像蝗虫一样席卷一切。’
七番尸‘悲泣之壁’德卡拉比亚‘你的身体和仓库都将沸腾。’
六番尸 ‘无价值者’ 贝利阿‘收割那年初生者的性命。’
五番尸 ‘地狱一角兽’安杜西亚斯‘轻率的蛙群将兴起。’
四番尸 ‘轻率的骑士’奇美瑞斯‘冰雹将倾泻而下。’
三番尸 ‘冰之公爵’安德雷阿尔弗斯‘将水变为血。’
二番尸 ‘说谎的豹子’弗劳罗斯
‘两个世界都将陷入黑暗。’
……然后是一番尸 ‘纷争的侯爵’ 安德拉斯
降临在人间的十个灾难以及引发这些灾难的不祥存在。
现在， 所有这些存在都已灭亡，剩下的只有一番尸安德拉斯。
而这个安德拉斯原本拥有双胞胎兄弟的身体。
曾经分离的两个身体如今汇聚一处，彼此相对。
这两个人正是至今作为皇位继承人统治着的1皇太子杰克，以及失踪后传闻不断的2皇太子菲吉。
彼勒斯凝视着站在那里表情坚定的菲吉的脸。
过去菲吉为什么会无视学院， 甚至与其他人断绝关系呢
仅仅是因为集体欺凌、被孤立、被排斥的问题吗
……不是的。
彼勒斯从以前在地狱兽那里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菲吉比想象中更加坚强。他不是那种会因为简单的欺凌或孤独而屈服的人。’
或许在重生之前，菲吉离开的原因是他对自己的血统产生了怀疑。
彼勒斯基于过去的经历做出了自己的推测。
‘菲吉，你的血液本来就是黑色的吗’
‘嗯啊啊，本来就是这样。呃！ 先说好，这不是什么魔化之类的事情！ 真的从小就是这样！医生们说是血液中铁成分多的缘故……不过自从进入地狱兽之后， 似乎变得更深了’
这种猜测与菲吉被困在地狱兽时血液扭曲因果的现象有关。
在之前的恶魔战斗中， 菲吉死过一次。
三天后， 他推开沉重的棺材盖， 在里面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的瞬间， 菲吉首先有了这样的想法。
‘你最先醒来的原因， 是因为你有必须要先做的事情。’
从那落水中的世界出来时，彼勒斯当时说的话至今仍在我耳边回响。
还有肩膀上传来的重量与暖意。
‘绝对不要回头。从现在起， 你要独自前行。’
在那落水里狡猾而充满恶意的陷阱中，所有的一切都在欺骗和试图伤害自己， 唯有那只满是伤痕的粗糙手掌， 在背后推了自己一把。
不久，他抬起头来，视线与次元门另一侧的一道目光相遇。
‘……愿你去到一个安详的地方。’
那是一颗被砍下的头颅，高高悬挂在柱子上的首级。
“……那是我的职责。”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黑色的血液流淌下来。
刺穿安德拉斯心脏的刀柄清晰可见。
[是的， 是你……普劳罗斯杀的吧。我曾告诫过你， 他是候选人中最可疑的那个……]
这次普劳罗斯利用水源地带挖掘陷阱也是为了获取安德拉斯的另一种形态。
否则就在他觉醒成为威胁之前早早地将其除去。
[你竟然来到这里！ 是为了关闭‘门’吗！ ]
安德拉斯咬牙切齿地说。
瞬间， 彼勒斯也明白了某些事情。
那是过去德卡拉比娅透露的关于安德拉斯的信息。
[咳！首先，他的身体结构是非凡的。一般的生命体是以自身为基准划分个体，但对他来说这种概念并不适用。]
‘……这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你会以你自己为基准划分人类个体。你是一个人类，另一个符合这个标准的就是两个人类，再加一个就是三个，四个，五个……但对一号来说不是这样。两个可以很快变成一个，一个也可以很快变成两个。因为区分‘我’与‘非我’的标准超出了人类的概念范畴，所以无法用常规观念来判断。]
‘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也就是说，你有特殊的躯体结构’
[总之，我也知道得不多。一号这家伙是个充满秘密的存在。不过……听说‘开门者’和‘关门者’的角色是分开的。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德卡拉比娅作为物体型恶魔，也有相当特别的异形肉体。
但即使是这样的德卡拉比娅也认为安德拉斯的身体形态非常奇特。
分裂成两半的一个灵魂， 一个肉体。
这自然与流传在外的神托传说相吻合。
帝国的内战， 七个名门望族相互争斗的神托。
那是一个预言，初代建国皇帝的血脉中诞生的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拥有预言家的力量，‘其中一人会毁灭世界， 另一人会拯救世界’。
避免错误的皇子登上皇位是此次内战的理由。
而在这一背后的真相通过占据大皇子身体的安德拉斯之口吐露了出来。
[呵呵呵——没错。我是拥有开门能力的存在，而另一个我则是拥有关门能力的存在。我们两人中谁先灭亡将决定这场黑暗的终结。]
安德拉斯用手抓住穿透胸口的刀刃，直接将其折断。
……咕噜噜！
向皮吉飞来的火焰。
但被彼勒斯挡了下来。
轰轰轰！
彼勒斯咬紧牙关，抵挡着安德拉斯那能烧尽一切并将其融化的魔力。
“即使是在崩溃的身体状态下也能释放出如此强大的火力。”
如果安德拉斯没有分裂成两个状态，而是已经杀死了皮吉并完全吸收了他的灵魂，并且还能使用魔剑阿斯莫德乌斯的话，结果将是难以想象的。
[无论开门还是关门， 现在是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不要妨碍我！ ]
此时此刻，安德拉斯露出锋利的牙齿， 不断向皮吉喷射火球。
轰轰轰轰！ 咕噜噜！
皇宫整体开始剧烈震动。
安德拉斯的态度既绝望又拼命。
哥哥想要找到弟弟重新合一的话语是真实的。
只是合一的方式是生存游戏中互相残杀的逻辑。
在这一刻， 彼勒斯不由得想起了过去。
因格鲁努伊的参战导致皮吉死亡时， 彼勒斯亲自收拾了皮吉的遗体。
就像回归前一样。
‘……那时的皮吉也是我亲手处理的遗体。我守在他的临终时刻。’
彼勒斯对当时的情况记忆已经模糊。
但每当想起那一刻时。
‘……真是个好人啊。’
这句话在危机时刻多次重复响起， 如今仍在耳边回荡。
之后彼勒斯经历了一段惊人的体验。
尽管从战场归来数日， 皮吉的尸体却未腐烂。
随着时间的流逝，皮吉的尸体散发出越来越浓重的死亡气息。
同时散发出的恶臭也是如此。
但这并不是腐烂的恶臭。
觉醒。
皮吉在死亡的同时重生为完全不同的存在。
这是因为另一个安德拉斯的自我一直在皮吉的灵魂附近徘徊。
‘……总觉得和塞蕾时的情况相似。’
恶魔们通常会在宿主最脆弱的时候靠近宿主的心灵或身体。
当感受到皮吉身上熟悉的陌生气味时，彼勒斯用从多洛雷斯那里借来的真理之镜照射皮吉的脸庞。
镜子中映出了令人惊讶的模样。
初代皇帝。那张无数次在肖像画中见过的脸。
皮吉的血统终于公之于世。
安德拉斯的另一个异形灵魂一直在皮吉的身边等待觉醒的时刻，因为他继承了初代皇帝的血脉。
“现在我终于明白，你的血液为何能够关闭冥河了。”
面对挡在前面的彼勒斯，菲吉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菲吉的灵魂虽然没有完全消散，但处于半实体状态， 在卡穆的帮助下得以留在体内。
然而与塞蕾不同的是，安德拉斯的自我意识带有完全异形的结构， 与菲吉的灵魂融合， 使得现在的菲吉能够站在这里。
……另外。
菲吉和彼勒斯的心脏之间有一条无形的纽带相连。
那是曾经占据一皇太子身体的安德拉斯所关注的纽带，从回归前的世界延续至今的坚韧缘分。
[我记得了。彼勒斯。记得我们是如何在那个世界相遇的。还有……。]
菲吉用一种略带悲伤， 却充满怀念和喜悦的语气开口说道。
[我为何要让你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