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熟，不认识
解雨辰和霍秀秀跟着跑出去，看到被泼了汽油而被点燃的摩托车。
他脑中忽然闪过刚刚余光瞥到的衣角，当时就觉得眼熟，就多看了几眼。
现在再看对方这泼皮做法，怕是早有预谋。
他回到店内一看果然，挂画的位置只剩下常年挂画的画框痕迹。
“秀秀，被截胡了啊。”
说完解雨辰往屋外追去，看到扔在地上的破布和拐杖冷笑了声，抬手抓住墙沿就蹬到墙上去。
居高临下，在纵横街道中，果然看到那人吹着口哨悠哉悠哉将瓷片从画上摘下来。
霍秀秀也爬了上来，眼睛都瞪圆了。
“小花哥哥，那不是……”
“嘘。”
解雨辰手指竖在唇边，眼里有些捉弄笑意。
霍秀秀一愣，她很少在解雨辰脸上看到这种鲜活表情，心中对黑瞎子愈发不服气，那吊儿郎当不正经的人哪里配得上她的小花哥哥？
解雨辰像只灵巧的猫，没发出任何声响绕到黑瞎子身后，手指刚碰到瓷片就被人捉住手腕。
“是哪里来的小野猫？偷什么呢？”
解雨辰冲他眨了下眼。
“腥。”
黑瞎子真没想到一月不见，解雨辰说话都直白不少。
他错愕了一秒，那片瓷片就滑到了解雨辰手里。
嘶，又上当了啊。
“解雨辰，别闹，五千块，我买你那块。”
“看来你这趟赚得不少啊，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还欠我多少？……况且，你要一片有什么用？”
黑瞎子低头看画，好家伙，另一片瓷片被霍秀秀拿了，对方还站在墙上得意洋洋。
“哎，不是……”
解雨辰冲霍秀秀打了个手势，两人跳下墙，从那边巷子走了。
黑瞎子双手在膝盖上一拍，也不急，走回那家店，在柜台上点点，指着角落的东西道。
“老板，给我拿这个，要多少？……包圆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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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辰和霍秀秀回到村口，走到车前拉开车门。
“小花哥哥，黑瞎子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不清楚。”
解雨辰确实没想到能这么快碰到他，而且按照对方的性子应该会追上来才对，怎么自己有意放缓脚步，对方还没来？
“那……要等他吗？”
霍秀秀巴不得解雨辰马上开车走人，解雨辰翻看了两下手机，在这里明明有微弱的两格信号，对方也没给他发信息。
好样的。
“不管他了，我们走。”
解雨辰一脚油门驶离了兰措村，开了约莫十来分钟，前面的路被几辆车堵住了。
膀大腰圆的男人围过来，他们腰间别着武器，像是雇佣军，看样子是要来硬的。
解雨辰只得刹车，很快，在后视镜他就看到后路也被堵了。
黑瞎子从车上走下来，暗暗对解雨辰做了个手势。
霍秀秀来了气，骂了几声黑瞎子。
“小花哥哥，这死瞎子什么意思？”
那个手势是他们之间的暗语，黑瞎子让解雨辰暂时撇清同他的关系。
解雨辰琢磨了下。
“这里鱼龙混杂，要我们装作不认识他。”
“呵，随便吧。”
解雨辰摇下车窗，举起两片瓷片，在车窗框上敲了敲，意思是：带上我。
“聊聊？”
黑瞎子仰天叹息，他不想聊，他想赶紧把解雨辰打包送回京城去。
“富贵家的小少爷真是不省心啊，真是的，把交通都堵塞了，说吧，你想要聊什么？”
“你？不行，一看就不是主事的，充其量不过是个打手，我要见你的老板。”
对峙了数十秒，黑瞎子见解雨辰眼神坚定，只得朝那些雇佣军挥手。
黑瞎子在车窗上清脆弹了下，解雨辰感觉这下是透过玻璃直接弹在了自己脑门上。
他们将解雨辰的车夹在中间，往一个地方开去。
戈壁滩上清晨寒冷的风顺着车窗刮进来，十几辆路虎一字排开停在隔壁上，在它们旁边搭着很多帐篷，上面绘着鹿角珊瑚标志，这一看就知道是某个公司的产业。
黑瞎子走到解雨辰车前，把车门打开，朝他仰了下下巴，示意他下车。
他脸上挂着笑，是生疏的那种。
解雨辰整了整衣袖，自上而下把他看了眼，也绷着脸。
在外人眼里，这两人或多或少有些矛盾。
这个营地很大，绕过那些路虎，在后面还有一大片帐篷，黑瞎子带着解雨辰和霍秀秀进到其中一顶里。
里面燃着炭炉，把戈壁滩上冷意驱散一空，很温暖，解雨辰舒服得喟叹。
阿宁坐在地毯上，看到进来人没做过大反应，推过来几个碗倒上酥油茶。
里面几人都把目光转过来打量，阿宁手指指着解雨辰道。
“我认识你们，你俩都是九门的人，你姓解，你姓霍。”
一边的吴峫直起身子，伸头过来看，眼里闪过一丝光亮。
“你……你是小花？”
“亏你还记得我呢。”
吴峫想那次在藤原家被莫名其妙薅走去看动画片的经历，实在是太深刻，他想不记得都难，他又看向霍秀秀。
“那你就是霍秀秀啰？”
“是我呀，吴峫哥哥。”
“你们怎么也来了啊？”
阿宁看向黑瞎子，黑瞎子脸从酥油茶碗里抬起来，解释道。
“解老板手里有两片瓷片，非得要跟你谈，那我没办法咯，瞎子我面子不够大，就请过来了。”
阿宁现在就缺这两片，她要组成之后，才能带队继续深入前往塔木陀。
“开个价吧，解老板。”
解雨辰把两片瓷片放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我不缺钱。”
“那么，解老板想要什么？”
“我也要进塔木陀，合作吧，这瓷片我免费赠送。”
阿宁见解雨辰姿态放松，显然对这事胸有成竹，就算她现在拦着，也无法阻止他带人进塔木陀。
到时候，指不定还会给她带来不少问题，还不如把人直接搁在眼皮下。
“行，解老板很有能力，我没有道理不带着你们，不过，我有个条件，进到塔木陀，一切都要听我的，否则免谈。”
“这是当然。”
解雨辰把两块瓷片递了过去，阿宁将它拼凑起，确认无误。
“另外，你俩报酬我可不付！”
说完，阿宁起身准备去安排行程，吴峫站了起来追上去。
“我也要加入！我也要去塔木陀！”
“加你个头啊。”阿宁笑了，并不想理吴峫，但吴峫拦着她不让走。
“录像带我也收到了，就说明陈文锦希望我去，想想在云顶天宫，我能帮到你们。”
阿宁脸色变了，她回头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张起棂，又转过来盯着吴峫。
“你认真的？”
吴峫点头，阿宁就指着一边的装备车。
“那里，随便拿，今天十二点准时出发。”
说完，她就走了。
“吴峫哥哥，什么录像带啊？”
吴峫告诉霍秀秀，他在一盘磁带里找到了一把钥匙，然后才被引到这里来。
“钥匙？”
霍秀秀很惊讶。
“秀秀，我记得你和我过，你也在霍奶奶那里发现了几盘奇怪的磁带，指不定里面还有更重要的线索，你要不先回去看看？我们两个人分头行动，总有一个人能成功的。”
解雨辰正好找不到理由，把霍秀秀忽悠回去，这个机会来得正巧。
霍秀秀瞪了眼黑瞎子，对方举起手示意自己很无辜。
现在解雨辰和黑瞎子碰了头，她留在这里也没意思得很，再加上她确实好奇磁带里的东西，不情不愿道。
“那好吧，你们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