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只有一次
说好了只有一次。
可我自己都不记得被沈玉璋压了几回,后背都被弄得发紫,疼到不行。
但好在体内的阳气不断滋润,身体里的死气消了一些。
那道士果然没有骗我。
只要等我吸足了阳气,我就能彻底活下来了。
到时候我就想办法离开这里了……
我心脏砰砰跳着。
‘自由’这两个字对于我来说太鲜活了。
是上辈子我不敢想的。
这辈子我要为自己而活。
沈玉璋整理好衣物后,看到一身惨状的我,身上猩红斑驳的痕迹,足以证明方才的疯狂。
他眼眸一暗,喉头轻微一滚,对于一个初尝云雨的郎君,眼前是多么大的刺激!
可他只可能碰这个女人一次!
要不是是为了曦儿,他根本就不会理会谢玉阴这样的女子。
沈玉璋思及此,才平复了那又兴起的妄念,冷淡道,“把衣服穿好。”
我轻笑一声,还真是无情。
我绕去屏风后沐浴,换上干净的衣物,目光回望时,看见黄铜镜中的自己,我眼眸微微一亮,快步上前。
细细看我半边长了痘疤的脸,好似浅了一些。
道士说过,我把阳气吸回来,我这些厄运就回渐渐消退,就比如说这个痘疤,就是我的厄运一种。
反之,我要是将阳气吸回来,那谢玉曦就会倒霉。
“出来。”这方,沈玉璋已经把门打开,嗓音冷冷的。
我从后面的屏风走出来。
隐隐的月色照在我雪白的脸上,脸上的疤痕像是靡颜而开的彼岸花,星星点点的。
沈玉璋还是第一次仔细瞧见谢玉阴的脸,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看……
我笑吟吟地走过去,朝他吐气,“欢迎玉璋哥哥再来。”
沈玉璋脸一黑,那么一点动容瞬间烟消云散。
果然是个浪荡的货色。
他冷的收回目光,道,“避子汤等会就送到。我不会再碰你了,收起你那些卑劣的心思。”
我轻轻一笑,又故作可惜地叹了口气,悠悠道,“那好吧,那我只能找别人了。”
沈玉璋蹙眉。
心中莫名不善。
就这么缺男人?
沈玉璋知道他没有立场开口,于是把想要讥讽的话咽了回去,冷冷收回目光,不做言语。
这边,我跟着沈玉璋去了中堂,此刻,我的父母显然已经等了太久,神情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我的记得当年那个方丈为谢玉曦重新看病过后,说是要让我经历苦难,才能治好谢玉曦的病。
我当时只觉得好生荒谬,可所有人对谢玉曦的病束手无策,没人觉得这法子有问题。
那个时候的我,在家还不是全然没有地位,虽然是阴命格,好歹也是侯府的嫡次女。
我当时不愿意,便跑回了房间。
而沈玉璋便主动请缨前来劝说,所有人都知道我最听的就是沈玉璋的话。
于是便有了方才那一幕。
上一辈子我果然妥协了。
换来了第一次关入水牢,紧接着就是第一次鞭笞,一次比一次严重,这一群人从一开始的不忍,到后面的理所当然,也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
看到谢玉曦渐渐恢复,变得有活力,于是一群人更加认定了我是灾星,对我的伤害愈发加重,甚至已经不把我当人看,而我却一点点的形魂消瘦。
而我在我的父母旁边,还看到了一个人。
男人身穿玄黑色长袍,凤眼长眉,一袭金纹逶迤可见其尊贵,五官相较于沈玉璋的清冷,他的眼底是邪,是冷血。
我心里胆寒了一回。
那些噩梦般的记忆隐隐约约跳出几个画面。
眼前人便是如今的东宫,我名正言顺的未来姐夫,卫晏。
而这样尊贵的男人,只有我知道他有多么变态的嗜好。
他不舍得伤害谢玉曦,所以前世将所有歹毒的方法用在我身上。
后来把我扔进难民男人堆里,便是他出的主意。
而他身上与沈玉璋一同散发的至阳之气。
可我却高兴不起来。
这样的变态,惹上了就是麻烦。
至阳之气的男人这么多,我不会找他。
我立马敛起了目光,“爹,娘,太子殿下……方才玉璋哥哥已经同我说了,我愿意为姐姐献身。”
如今我的体内全是死气,除了情动,其余跟死人差不多。
水牢什么的折磨根本不到我。
这下,谢家父母才露出缓和的眼色,谢父道,“这样才对,这样才是我们谢家人,要不然太自私了。”
谢母擦了擦眼泪,“好好好,这样先试一次,如果没有用,那我们再想别的办法。玉阴,你放心,家里人都会记得你的好的。”
我听着这些话,想起前世种种,心中讥讽地笑了笑,面上却附和地点头。
那个时候的我,还因为这么一点赞赏而高兴,觉得自己终于有用了,能为谢家做点事了。
啧……
傻透了。
沈玉璋道:“时间快到子时了,按照方丈说的,今晚就得入水牢,泡足一晚,曦儿明日便可痊愈。”
我听着沈玉璋冷淡的声音,谁能想方才还与我抵死缠绵的男人,此刻就迫不及待要把我送入水牢。
我心中冷笑,果然是谢玉曦驯得好狗。
这方,卫晏把玩手指间的佛珠停了动作,旋即起身,“孤先把谢二姑娘带走了。”
谢家人连忙应声,毕竟水牢这种东西,只有受刑的地方才有。
能出入这种地方的只有卫晏。
卫晏起身,扫过我的脸过后,凝在我脸上的痘疤,大大小小的红点,厌恶般凝眉。
我习惯了这种眼神,也不在意,反正我不打算与卫晏扯上什么关系,他这种神经病和谢玉曦绝配!
“跟上。”
他冷冷吐声。
我点头,故作胆怯的跟上,心里却对他翻了一百个白眼。
而沈玉璋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女人走路的姿势明显有些别扭,尽管旁人不知道,但他很清楚。
沈玉璋喉头一滚,有那么一丝微妙。
看着那一男一女的背影重叠。
倒是有些般配。
沈玉璋手指冷的一攥,想起方才谢玉阴说要找别的男人,他讥讽一笑,他居然有那么一丝的心软,他和谢玉阴只可能到这一步了。
……
夜色沉寂,上了宽大的马车,卫晏坐在一处闭目养神。
我小心翼翼的缩在角落里,不敢惹这个煞神。
卫晏天生对于气味十分敏感,可尽管眼前的女人很小心隐藏自己,但他还是闻到了她身上情动的气息,很淡,但他还是闻见了。
他兀自睁开了眼。
漆黑密闭的马车内,他裹着阴鸷寒冷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眼神像是刀锋上的寒光,看得我心头一震。
他阴冷的嗓音,厌恶至极道,“收起你那些卑劣的心思,我是不会碰你这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