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拜孟知秋为师
程婉笑了笑,“喜欢一个人并不可耻,也与身份地位无关,甚至,连性别都没那么重要。”
知县浑身一颤,直勾勾地盯着她,“可惜世人,并不如你这般,善解人意。”
程婉:“我以为,您若真爱一个人,但又太在意世俗的目光,那么,就该为他百般谋划,好与他光明正大地、长久的在一起。
最少,也该争取家人的理解与支持,不是吗?倘若您努力过,结果不尽如意,那也无愧于心。就该放下执念,也放过对方和自己。”
她这话如平地惊雷,将知县整个人轰得体无完肤。
他瞳孔地震般的颤抖,失魂落魄的喃喃,“为他谋划……原来是这样……”
知县潸然泪下,脸上有释怀,但更多的是悔恨。
“我自以为将他藏好,不教世人发觉,便是对他最大的保护,真没想过要去谋划与争取,难怪他会离开我……我自诩饱读诗书,却不如一女子想得通透。”
程婉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万知县本是聪明至极之人,只不过戴着世俗的枷锁,才钻了牛角尖,眼下他恍然大悟,直到该怎么做了的。
“感谢程仙姑点化。”知县对她长揖到底,“救命大恩,万某铭记于心。”
程婉忙起身避开他的大礼,“帮人治病治伤是我分内之事,我也收诊金的,大人无需客气。另外,大人要想好,这病是治还是不治。若是治好您的病,或许您再也听不到这位‘知己’的声音了。”
“我想得很清楚,无论是幻觉还是魂,不是他,便都是替身。”知县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里有什么缓缓沉寂了下去,“我会去找他。”
“不过,心病还须心药医,即便我治好您的病,您的抑郁和幻觉,也不一定能好。”
“无妨,你能诊出我病因,便已是那些大夫神医不能比的。”知县吁了口气,“来吧。”
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程婉笑出了声。
“您不用紧张。”她递上几颗一早便搓好的菜丸子,“您先把这个服下,一会儿我给您按摩穴位。”
知县有点洁癖,望着这黑黢黢的丸子,犹豫了许久才说服自己,闭着眼咽下去。
之后,程婉让他斜靠在贵妃榻上,双手按压他的太阳穴,暗地里将治愈力度入他体内。
知县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脑袋蔓延至全身,绷紧的心弦放松,通体舒畅,几乎立即便陷入深度睡眠。
程婉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对于失眠患者来说,一场酣畅淋漓的睡眠是多么的重要,不要吵醒他。
然而,她才往外走两步,便听见有人怒声道,“这不胡闹吗?他脑有疾,寻医问药便是,请什么神婆?跳大神能把病跳走?愚不可及,还一方父母官呢。”
这……谁啊!
看似骂县令的人,实质在骂她啊。
程婉听见衣料摩擦声,回过头,见陷入沉睡的知县,像被针刺了下似的跳醒。
这么容易受惊?
他不仅仅脑子有病,还神经衰弱和没有安全感吧。
这时,说话的人也急匆匆进了来。
同样是个中年男子,瞧着却是温文尔雅,提着个药箱,身边跟着个药童。
他睨了程婉一眼,毫不掩饰的厌恶,再看向知县,眼神变得温柔,语气透着无奈,“你又在闹什么?”
若是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他与知县交情甚笃,可程婉如今知道知县的秘密,忍不住会浮想联翩:这位喜欢知县?他俩到哪一步了?不是,知县心里已经有人了啊?
知县神色也有些不自然,轻咳了声,“孟大夫,我吃了仙姑给的药,精神好了许多。”
孟大夫立即吹胡子瞪眼,“她给的是灵丹妙药吗?才服下便起作用!再说了,她一个神婆,会医术吗?给你什么都敢吃,若是控制人心智的药物,你又当如何!”
他这些话对程婉满满的恶意,程婉却没往心里去,还饶有兴味地来回打量他俩,就盼着他俩的关系,和自己想象的那样。
知县面上微赧,带着几分赌气,“我真舒坦了不少,你若不信,给我把脉。”
孟大夫担心程婉给他下药,放下药箱,还真的蹲在他跟前,手摁住他脉搏号脉。
“嗯?”孟大夫神色一动,给他另一只手把脉,又去翻他眼皮,自言自语,“怪了,你脉搏变得沉稳有力,虚症减轻了许多啊。”
知县闻言十分欢喜,“程仙姑是有大本事的,我家姐儿媳生的怪病,你也瞧过的,当时只道她生了瘤子,吃药调理太慢,赶不上瘤子的生长,除非剖腹取出。
你又说,若是人的腹部被剖开,便活不成,你没动手。但是,程仙姑不但做到剖腹割掉瘤子,还缝合伤口,让我那外甥媳妇活了下来。”
孟大夫猛地站起,不敢置信,“此话当真?”
程婉上前,福了福礼,“兰夫人当时命在旦夕,我也是抱着赌一赌的心理,才侥幸救活了她。”
“你敢赌,就是有依仗。”孟大夫激动不已,眼巴巴地瞅着她,“用了什么法子,可否告诉我?我愿拿我的一切去交换。”
他这要求很无礼,但也正是这种医痴,才是真正的救死扶伤、大爱无疆的医者。
程婉一点儿也不介意,“请问您是孟知秋孟神医吗?”
孟大夫:“我是孟知秋,所谓的神医,不过是世人对我的谬赞,不值一提。”
程婉嘴角勾笑,“孟神医,医者仁心,我也希望,更多的病患能得到医治。因此,我会的法子,我都告诉您,只是,我有个要求。”
孟大夫听得心花怒放,硬是把程婉看顺眼了,对她的厌恶与不满也烟消云散。“要求你尽管提,就冲你这份胸襟,我有的,我都会给你。”
程婉道:“我不要您的任何东西,只想拜您为师,可以吗?”
苏玉瑶只是他的记名弟子,她要成为他真正的徒弟,踩苏玉瑶一头。
孟知秋有些意外,皱眉,“为何?给我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