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不速之客
兮若云刚到羽草堂门口，还没来得及进去，就被一个伙计拦住了。
那伙计满脸笑容地对她说：“掌柜的，您可算来了！我们这里刚刚来了一位客人，说是要找您呢！”
兮若云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
她走进对应的隔间，看着隔间里坐着的宽厚的身影，居然是厨子张。
“张叔，你怎么来了。”兮若云打完招呼坐下。
厨子张：“兮姑娘，我就是刚好路过，听奉明观的弟子们说，你在五仙城接手了羽草堂，就过来看看。”
兮若云给厨子张添上茶水。
“这里还不错啊，对了，上次真的多谢姑娘，知县大人给了我们两锭黄金，我们普通人家确实用不上这么多。”
说着，厨子张就从身上开始掏起银钱。
“不用了，还是你们自己留着吧，我现在羽草堂还是很顺利的。”兮若云笑着。
厨子张还是掏出了一锭黄金出来放在桌上推给兮若云。
兮若云又再推了回来：“还是自己收着吧。”
厨子张讪讪笑道，从怀里又掏出几张纸，递给兮若云。
兮若云接过翻看起来，上面都是些菜谱，先前和厨子张说过的，他居然还刻意自己抄录了下来。
“这是……？”兮若云问道。
厨子张：“先前兮姑娘问起为何不卖出去赚取银钱，我们确实小家庭用不上这么多。”
“上一次多亏兮姑娘相助，我只是觉得你有可能需要这些，就记录下来给你了，噢，不收钱。”
兮若云惊讶：“怎么能白收你的东西？”
不仅将他给的那枚金锭退回去，还拿出额外十几两黄金一同给厨子张。
厨子张挠了挠头：“兮姑娘，我们若是想挣钱，就不会只是待在奉明观了。”
“我们一家，也想为你做点什么……”
兮若云：“张叔，这些东西是你们的心血，定是不能白收的，若是你执意不收，今后就当我们毫无交集吧。”
见兮若云这么决绝，厨子张犯了难，犹豫片刻。
“那，兮姑娘，我将这些银两收下，之后用作修缮奉明观以及提升饮食，先替奉明观的各位谢过兮姑娘。”
厨子张又补充道：“若是之后兮姑娘还有什么需要的，我们必当竭尽全力。”
“太言重了，张叔。”兮若云与厨子张两人又说起奉明观的一些小故事。
厨子张的话匣子还是和之前一样，打开就很难阖上，直到伙计上前找兮若云说又来了一位新客人，也是点名要找她的。
厨子张立马起身将东西收完：“兮姑娘，就不叨扰了，你先忙，我回去研究新东西去了啊。”
兮若云将厨子张送出门。
“这次又是哪位？”兮若云问伙计。
“您随我来便是。”伙计将兮若云迎到了另一处隔间。
里面坐着的，是黑斗篷男子与玄衣少年。
“琉影？”兮若云叫着里人的名字。
伙计将门关上就离开了。
兮若云坐在两人对面：“怎么了，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琉影看向身边人，衡钰接收到眼神，起身冲兮若云行了个礼就退出了隔间，守在外面。
琉影：“你，在寻凝婳石碎片。”
兮若云愣了一阵：“就是，好奇，随便打听打听……没别的意……”
“吾知道一块，可有兴趣？”琉影说完，深邃的红眸直勾勾盯着兮若云看。
兮若云被盯得直发毛，最近得到的线索有点太多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兮若云：“……在哪里？”
琉影闭上双眼：“呵，想不到也是利益熏心之人，先前说什么家母病重……”
兮若云下意识就想打自己嘴巴：祸从口出，怪自己张口就来。
“……先前那些都可以揭过，与吾做一笔交易。”琉影说着。
“可是我都不知道你究竟是谁，谈生意合作也需要知根知底吧。”兮若云用手托着腮看着琉影。
“吾的身份，你无需知晓，就用之前吾救过你的那条命来换，你认识那日黑市的魔域……魔尊……”
“就是那天那个掐我的家伙？”
“需要你替吾，去一趟魔域，他身上有一块血红的玉石，名唤冥炁石，将它取来，给吾。”
“这不是让我去找死吗？能不能……换一个条件？”
兮若云还想拒绝，琉影睁开双眼，瞳孔由暗红变为鲜艳的血红色，他靠近兮若云，抓过对方的左手。
手腕四周虚空幻化出许多银制碎片，聚在一起融合成一只银镯，挂在兮若云的左手腕上。
“这不是谈判，是命令。”琉影松开兮若云的手腕。
兮若云想挣脱银镯怎么也取不下来。
琉影又靠近她几分，琉影的身高压她好几个头，她不自主的起身一边往后退，直到被逼到墙角。
血红的双瞳盯着她心里直发毛，琉影伸手抬起兮若云的下巴：“你的这条命，是吾救下来的，吾亦可随时收回。”
兮若云不自觉的开始浑身颤抖。
琉影的手轻拂过兮若云脸颊旁的碎发：“按照吾说的去做，给你三个月时间，不要让吾……失望……”
琉影的手松开后，退后两步，化作一阵黑红的烟雾消失。
兮若云这才身体瘫软坐到地上，外面一阵穿堂风吹过，门窗都被吹开，吱呀响着。
门外的玄衣少年也早已消失不见。
她看着自己手上的银镯，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用袖子将它遮挡了起来。
兮若云：得去找初承殷，他一定知道要怎么将这东西取下来。
兮若云起身整理自己身上的衣物，披上大袄，往药王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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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姐姐，你还是别等了，今日师父怕是不会回来了。”柏舟在湖心亭中，给兮若云温着茶。
现在已经是深夜。
兮若云捧着热茶，呼出来的气都是白色：“没事，我在这里再等一会儿，柏舟你就先自己回去休息吧。”
柏舟拗不过她，又取了个汤婆子来，给兮若云：“兮姐姐，我再陪你一会吧。”
他在一旁静静的看书温习，兮若云抱着汤婆子伏在桌上慢慢睡去。
打着哈欠的柏舟，抬头才见到兮若云已经睡着了，起身准备唤醒她。
却见初承殷出现在她身后，对柏舟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柏舟将自己的东西收完就离开回去休息了。
初承殷从身上取下披风披在兮若云身上，凑近观察着少女的脸颊，他的长发扫过少女的脸颊。
“……嗯……听双，别闹了……”少女呢喃着，像是被打搅了睡眠。
初承殷微微一笑，将少女的手抓起，正要将她抱起，却发现少女的手上多了一只镯子。
他将少女的衣袖掀起，看到银色的镯子，紧皱双眉……
“琉……影……”
初承殷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眼中的星辰大海又掀起波涛，看了眼兮若云，冷眼径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