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耻辱架上的蚂蚁
叶悠悠一整晚睡睡醒醒,隔天早晨,精神状态可想而知的差。
但她不想留在家里继续胡思乱想,她会疯掉的,她必须借工作转移注意力。尽管,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心思工作。
“叶小姐,早。”
“叶小姐昨晚没睡好?脸色有些憔悴。”李叔关心地问道。
叶悠悠连李叔的目光都不敢接触,就像一只躲躲藏藏的老鼠,手指局促不安,整个人绷得很久,透露出一种紧张感。由始至终,她不敢看一眼餐桌旁的男人。
“眼睛这么肿。”霍寒萧伸手去摸她的脸,叶悠悠忙往后缩,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嗯,昨晚没,没睡好。”
她忙双手拿起一块面包来啃。
“我要去一趟欧洲,一会儿就出发。”
“嗯。”叶悠悠反而松了口气,她需要时间缓冲,她现在无法面对他。
“昨晚我母亲的医生打电话给我,说她情况有些不稳定,让我过去,你要和我一起去么?”霍寒萧询问道。
叶悠悠的手顿住了,喉咙发涩。
换作之前,她就算请假也要去。可是现在……她没有脸面对他,也无颜面对她的母亲。叫她如何带着一身耻辱过去?
“刚接了一个项目,很忙。”她悻悻地笑着,又伸手去拿牛奶,手指紧张得,差点打翻了牛奶杯。
“嗯。那下次吧。”霍寒萧很希望带她去见他母亲,但又担心她跟着他,发生什么危险。毕竟他母亲一直被他藏在隐蔽的地方休养,不能被霍家发现,行踪必须绝对保密。
“嗯,下次。”会有下次么?也许他们很快就会分开。
叶悠悠垂眉苦笑,笑得很涩,很绝望。
整颗心,像在苦水里泡着。
……
宾利停在公司楼下。
“我先上去了。”
刚才一路待在同一个空间,已经让叶悠悠窒息,她快撑不住了。她怕下一秒就忍不住把那晚的事情告诉他。
刚要开门下车,霍寒萧就握住了她的手。
叶悠悠像被灼烫了一下,着急缩手,他却握得更紧。叶悠悠的心犹如被火炙烤着,烧得厉害,整颗心都是被煮沸的。
她无力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很慌乱。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霍寒萧想看她的眼睛,但是她一直在躲避,他只能看到她的睫毛,颤抖得很厉害。
叶悠悠的心猛地一颤,快哭出来,“我,我没有……”
“你一直不敢看我。”
“我的眼睛肿得很丑。”
“我知道你有心事,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霍寒萧的语气放得很柔,不愿给她心理上的压力,缓缓道:“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一点,你是我的女人,我们是一体的。我也希望你能够信赖我,把我当做你的一部分。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
叶悠悠的喉咙酸得仿佛要被腐蚀了,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是酸得说不出一个字。
“对……对不起……”很久,才挤出支离破碎的几个字。而她的心,碎得更厉害。
“这几天我的行程要保密,所以没办法和你联系。乖乖的,嗯?如果累,就请假在家休息,别逞强。你未来老公养得起你。”霍寒萧努力调节气氛。
叶悠悠苦涩地笑着。
霍寒萧捧起她的脸,亲吻她的额头,这一次没有允许她再躲开。
唇贴着他的额,喃喃:“记得想我,因为……我会很想很想你。”
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从叶悠悠眼中滑落。
霍寒萧一路目送她进公司。
“我不在这几天,好好守着她,别给霍家任何人接近她的机会。”
“是,boss。”
……
叶悠悠像失了魂一样走出电梯,迎面撞上陈安安。
“小心——”陈安安忙端开手里的咖啡,“呼,差一点就撞上了。”
一抬头,被叶悠悠浮肿的眼睛吓一跳,“亲爱的,你昨晚哭了?”
“没,没有。”叶悠悠低着头垂着眸,脚步匆匆。
“你和霍总吵架了?”
“怎么了嘛,跟我说说。”
“没事。”
叶悠悠走得更急了。
“悠悠!”景辰一早上都在等她,忙从自己办公室里冲出来,直奔她面前。
着急的神态,引来了其他人好奇的目光。
景辰忍着心中的急切,努力地稳定了神态,“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要写报告,没空。”然而,叶悠悠目不斜视,径自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放下东西落座,一句话都没说,也不看他一眼。
“……”其他同事更奇怪了。
景辰在原地站了几秒,“开会吧。”
“你怎么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景总。难道你不是和霍总吵架?是和景总吵架?”陈安安追问不休,一路跟叶悠悠到打印机,她不胜其烦,皱眉语气有些冲地低嚷:“你别再问了行不行?”
陈安安被她不耐烦的神色弄得一脸窘迫,有些不知所措,讷讷地道歉:“对不起啊,我,我只是担心你,我不是……”
叶悠悠叹了口气,“我现在没心情谈。”她不想对无辜的人发火,但是她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了。
“嗯,我不问就是了,你别生气。”
叶悠悠拿着打印出来的文件去找琳琳,“今天的会议报告你能不能替我做?”
琳琳为难地摇头,“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林小姐的项目一直是你在把控全局,我只负责我那一部分,其他的不清楚。你现在让我看,我也来不及。”
“那算了吧。我来做。”
……
会议室内。
十个团队都到齐了。
叶悠悠整个人处于神游状态,脑子晕晕乎乎的,神经一阵一阵扯痛,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到你了。”陈安安提醒道。都叫了好几次了,她今天怎么跟丢了魂儿一样。
“嗯?”叶悠悠这才发现几十双眼睛都盯着她,其中也包括景辰的。
他就那么直勾勾地,以一种毫不掩饰担心的眼神看着她。
叶悠悠心虚极了,脸颊滚烫,头皮发麻,好像所有人都洞穿了他们之间那见不得人的秘密似的。
她就是那耻辱架上的蚂蚁,用一种夺门而逃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