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行及笄礼
第二日天刚微亮苏寻雁就醒了过来，身侧的人已不见踪影，她伸手摸了摸，床单上似乎还有他的余温。
忘了昨晚几点睡着的，但她睡得很安稳。
听到动静，碧萝敲门走进来。
“小姐，可要起来了？”
最初来到这里时她十分抗拒碧萝给她做这些事，谁知这小丫头竟然泪眼涟涟地说：“小姐是不是不喜欢奴婢了？”
从那之后，她就老老实实地任由这丫头给她更衣、梳妆、打扮。
她觉得，碧萝完全把她当作了芭比娃娃。
“王爷何时走的？”
听了这话，碧萝反倒小脸一红，“刚走没多久。”
说完，她吞吞吐吐说道：“小姐，奴婢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苏寻雁掀开被子走到榻下，碧萝飞快地看了眼床单，然后喜笑颜开。
“有话尽管说。”
“奴婢没事了，小姐，水已经打好了，奴婢给您端来。”
苏寻雁莫名其尼地看向她，这丫头怎么一阵一阵的。
洗漱好后，她又等了一会儿，却迟迟不见萧怀穆的踪影。
“小姐，您吃完饭奴婢就替您更衣，待会儿要走的礼还多着呢。”
对了，她怎么忘了，今天是及笄礼。
吃了饭，她在屏风后面站着任由碧萝为她更衣。大夫人为她准备的这件礼服十分厚重，工序也相当繁琐，里三层外三层的让人难以透气。
不知过了多久，这衣裳总算穿好了，还别说，倒挺合身的。
这些天她又长高了一些，原本只到萧怀穆的胸下，活像个小孩，现在她的头顶已堪堪蹭到他的下巴。
“小姐，您这身打扮真像新娘子！”碧萝两眼放光，就像看到了她最爱的大鸡腿。
她每日听着碧萝的赞美之词都已习惯了，走到梳妆镜前，看到镜中的人时她却有了一瞬恍惚。
平日里她很少上妆，今日这等大礼之日却少不了。
这时，大夫人和二夫人也过来了，一进门就把她猛夸一顿。
经过一夜的思考，大夫人已经认清现实摒弃执念，不能让自己的一厢情愿坏了他们的亲情。
看着碧萝画的淡妆二夫人笑道：“碧萝，你上的妆太素净了，压不住这身衣裳。”
说罢，她干脆自己上手，青黛轻轻一描划过眉骨，勾勒出成熟女子的韵味，胭脂轻点两颊衬得本就白嫩的肌肤更加通透，粉嫩的唇点上口脂，原本香软稚嫩的女孩瞬间化身成为一个明艳动人的美人。
二夫人向来爱美，上的妆也别出心裁，她拿起细笔蘸了些口脂在苏寻雁的眉间描出一朵梅花，鲜红的颜色沁着丝丝妩媚，和这身礼服相得益彰。
“好了，大功告成。”二夫人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屋里其他人都被眼前的美人惊住。
“等等，还差一样。”
大夫人拿起梳子将她乌黑的秀发盘绕成髻，“寻雁，从今日起你就是大姑娘了。”大夫人没有女儿，这是她的遗憾，所以对苏寻雁是发自内心的疼爱。
一切准备妥当，她抬起头看向镜子，却在镜中看到萧怀穆朝她走来。
屋内众人连忙行礼，萧怀穆轻笑一声，“不必多礼，本王只是过来送绾绾一样东西。”
头上发髻沉重，苏寻雁未转过身，只见他慢步走过来，满眼都是笑意。
萧怀穆伸手将一支赤金衔珠凤钗簪至她的发间，瞬时间，她清冷的气质多了些矜贵。
他两手放在她的肩上，抬头看着镜中的她，目光炙热而深情，他唇角微微勾起，低声说道：“本王的绾绾，甚美。”
看着镜中的两人，苏寻雁心中一阵悸动，这个对外高冷见她就笑的男人，总是有办法让她脸红心跳。
大夫人原本觉得这于礼不合，可人家贵为王爷，哪有她说话的地方。而转念一想，晋王能对寻雁好，这不也是她们乐见其成的吗？
巳时，赵家来了许多宾客，为了不让众人拘束，萧怀穆特意嘱咐不要提及他的身份。
苏寻雁拖着厚重的礼服来到赵家家庙，此时这里已坐了许多观礼者，这些人都是与赵家沾亲带故的。
看到她时，众人的眼光再也移不开，萧怀穆顿时有些后悔，他真想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
人群中，苏寻雁忽然看到一张让她意想不到的脸。
苏明哲，他居然也来了，见她看过去，他憔悴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
一时间，她内心五味杂陈。
半个时辰之后，所有礼程总算走完，她感觉自己脖子都酸了。
走到台下，碧萝和卫英过来搀扶她。
“小姐，少爷来了！”碧萝雀跃不已，她一直觉得小姐的及笄礼不在苏府举办有些遗憾，如今少爷能赶来，她真是太替小姐高兴了。
“我看到了，待会儿我去找她。”
回到前院，大舅和二舅招呼着男宾落座吃席，而大夫人和二夫人则在招待女宾。
席位上，她与赵芸芸坐在一起，可赵芸芸却面无表情也不搭理她。
她从不做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几次主动说话失败后，她也不再说话。
饭间，她走了出去，让碧萝去男宾处把苏明哲叫来。
等待的时间里，赵景曜走了过来，他眼中情绪不明，离近了身上有些酒气。
“表妹，你今日真好看，以后就是大姑娘了。”
苏寻雁莞尔一笑，“是啊，表哥怎么出来了。”
“出来透透气。”赵景曜轻轻一笑，双眼有些迷离。
“表妹，我”
话还未说完，只见萧怀穆走了过来，今日他身着一身玄衣，没了昨日的仙气，反倒增添几分寒意。
他走到苏寻雁身侧，十分自然地牵住她的手，而后薄唇轻启，“赵小公子。”
赵景曜脸上笑容消失，一阵清风吹过，让他瞬时清醒许多。
他收起袖下的那只簪子，低声道：“表妹，爹爹那里还有客人招待，我先走了。”
说罢他转身离去。
苏寻雁抬头向萧怀穆，只见他脸上似乎不悦。
“你怎么了？”
他冷哼一声，“你怎么走到哪都能惹上桃花？看来本王要早些把你娶回去，断了那些人的念想。”
原来是吃醋了，苏寻雁低笑出声，“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怎么这么酸。”
萧怀穆俊脸一黑，伸出胳膊将她揽入怀里，而后俯下身在她唇上烙下一吻。
“本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