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蹊跷
苏寻雁走进药房，按着以前的记忆买了些她常用的药材。她原本以为自己该忘得差不多了，没想到看到那些中药的名字时，依然十分亲切。
挑挑选选买好后她便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到不远处碧萝踮着脚在看杂技。她朝着那边走过去，站在人群外将碧萝唤了过来。
碧萝看得一脸满足，也忘了问她为啥买这么多药材。
就在这时，苏府的家丁找了过来，“二小姐，可算找到您了，二公子回府后见您还没回去，让我们来接您。”于是，主仆二人乘着马车打道回府。
傍晚，吃过晚饭后，陈姨娘带着她的女儿苏秋灵来到她的房中，自大那日在老夫人房中见过一面后，这是苏寻雁第二次见到她。至于这个小原主两岁的妹妹，她是第一次见到。
陈姨娘原是先夫人身边的丫鬟，一次偶然的机会被苏慎宠幸，后来便怀上了苏秋灵，这才被抬为姨娘。她模样并不出众，这些年也过得并不太好。许是因为身份原因，苏秋灵也是畏畏缩缩，不敢看人。
苏寻雁坐在榻上，看着对面的一对母女，她想不出二人的来意，“陈姨娘，这么晚了来我房中是为何事？”
陈姨娘面上局促，“二小姐，那日在老夫人房中，贱妾人微言轻，所以未能帮您说话，二小姐不要记恨贱妾。”
她淡淡一笑，不甚在意，“姨娘多虑了，总归我一人也能应对，事情已经过去了，姨娘不必介怀。”
陈姨娘露出欣慰的笑，“二小姐，贱妾也算是看着您长大的，如今看到您这般能干，夫人在天有灵也能安息了。”
好端端地，怎么搞起煽情来了？苏寻雁轻皱眉头，“姨娘，您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无须拐弯抹角。”
陈姨娘脸上一哂，她看了眼躲在她身后的苏秋灵，默默思索片刻，她能感受到，如今的二小姐变化很大，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唯唯诺诺的她了。
同时，她也知道，这府中唯一能帮上秋灵的只有二小姐了。想到这，她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开口道：“有件事，贱妾思虑了许久，想亲自告诉您。”
看她纠结的模样，苏寻雁坐直身子，“姨娘有话不妨直说。”
陈姨娘声音低了下来，“二小姐，贱妾在这府中没有任何地位，活得生不如死，贱妾倒是没什么关系，只是苦了秋灵。”
说到情动之处，她抹起眼泪，一旁的苏秋灵也默默地哭了起来。
“此事关系到先夫人，贱妾想求二小姐日后能多帮衬些秋灵，只要二小姐答应，贱妾会将知道的全部告诉您。”
苏寻雁蛾眉紧蹙，关系到原主的妈？这又是闹哪一出？难道原主不是苏慎亲生的？她抿抿唇，问道：“与何事有关？”
陈姨娘低头温柔地看向苏秋灵，“灵儿，先去外面玩会儿。”苏秋灵乖巧地站起身走出去。
等她走后，陈姨娘接着说道：“此事关系重大，与夫人的死有关。”
“娘亲不是因病离世吗？”在原主的记忆中，赵如君是八年前突然因病离世。
“二小姐，您能答应贱妾的请求吗？”
“”居然以此来威胁她，可惜她最不吃这一套。
“陈姨娘，你恐怕不了解我，我这人，向来不喜被人要挟。若我没记错，你原是母亲身边的丫鬟，且母亲从未亏待过你。可你既然知道母亲的死有蹊跷，却没有第一时间公诸于世，而是作为一个条件现在与我谈判，你可真是让人心寒。”
听到这话，陈姨娘面上一白，接着她捂面痛哭起来，“贱妾何尝不想为先夫人鸣冤，可贱妾尚且难以保全自己，若是无牵无挂，即便将这条命为先夫人陪葬也在所不惜啊！”
看她哭得真切，苏寻雁一时间没有接话，只是拿出手帕递给她，待她情绪稳定后才说道：“你的要求我可以答应，只不过这并非是为了让你告诉我真相，而是看在你曾照顾母亲多年的份上。”
此话一出，陈姨娘立时跪了下来，“贱妾谢过小姐。”
苏寻雁将她扶起，轻声说道：“你知道些什么，大可都告诉我。”
陈姨娘擦干眼泪，一字一句道：“二小姐，府中皆言先夫人是因病去世，可贱妾知道，夫人她向来身子骨健朗，从未生过什么大病，又怎么会突然因病离世？”
“有段时间，夫人突然与老爷闹得很僵，旁人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恰好是那个时间，聂氏被大夫查出怀了身孕。我怕夫人心里不舒坦，便常去夫人房中宽慰她。”
“有一日，我去看望夫人时，她很是虚弱地躺在床上，看起来就像生了一场大病，可在那之前夫人都还好好的。”
苏寻雁静静地听着，示意她继续。
“我问夫人这是怎么了，夫人悲戚地告诉我，她命不久矣。原来她那段时间常常咳血，找来的大夫也查不出是什么病，只说是难治之症。”
苏寻雁心中默想，突然咳血？查不出病因？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中毒。
“我心中难受，却想不出能救夫人的办法。又过了几日，夫人病情加重，她派人把我叫到房中，告诉我大夫在她药渣里发现了毒药，且这毒药用量微少，恐不是一日两日了，这明显是有人存心害她。”
说到这，陈姨娘忍不住落泪，“夫人嘱托我在她走后照顾好您和二公子，且不能将此事告诉你们，她只盼小姐和二公子能一世顺遂。”
听到这话，苏寻雁忍不住心中一动，似乎是在替原主感到悲伤，可眼下不是难过的时候，她问道：“当时你为何不把真相告诉爹爹？”
“夫人不许我告诉老爷。夫人曾说，她对老爷并没有多少感情，嫁给他实属天意弄人，且夫人担心若是逼急了凶手，小姐和少爷恐遭不测，所以便没有说出真相。”
“那时，夫人也担心在她走后，凶手会对您和少爷下毒手，便写信给赵家让他们在夫人下葬后将您和少爷接过去，小姐那时年纪尚小，可能不记得了。”
苏寻雁思索着原主的记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自先夫人去世后原主和哥哥便在外公家生活，直到原主十三岁时二人才被苏府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