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对质
“母亲，此言差矣！什么叫突然不见？昨日下午我上街恰好遇上从寺庙回来的晋老王妃，王府的马车不小心撞了我，因为担心我受伤便邀我去了府上。”苏寻雁发现，自己说谎的本事真是越来越高超了，她料定了聂氏不敢去找晋老王妃对质，更知道，她不敢揭穿自己的谎言。
“因为身边未带丫鬟又不想劳烦王府上的人，便没有向您通报，可今日程大人送我回来时，可是向您说了事情的原委了。”她说罢，唇角勾出一抹笑，她在笑聂氏不自量力，也在笑自己好运气。
一番话，砸的聂氏愣在原地，她怎不知这丫头何时长了这张利嘴。
“姐姐，你一个女子怎么偷跑出府啊，母亲都不知道你是何时出的府呢。”久未说话的苏婉莹突然开口，脸上还带着天真甜美的笑。
此话一出，老夫人眉头一皱，这个二丫头，当真是胆大妄为，竟然私自出府。
没想到，苏寻雁忽然低垂下头，一脸失落模样，众人看不清她的神情，还以为她偷跑出府是有私情。
良久，她抬起头，一脸羞赧，“姐姐，你有所不知，妹妹自己出府自然是有原因的。”
苏婉莹见她这个模样，还以为抓住了她的把柄，忙追问道：“有什么原因不能告诉我们？莫非”说着，她故意看了眼李绍元。
宽大的袖下，苏寻雁双手握拳，这些女人是真的闲着没事干吗？她做了什么孽，要在这儿跟她们浪费时间斗来斗去，还不如爽快地打一架！
她走到老夫人面前，轻声道：“祖母，孙女只想跟你一个人说，可以吗？”
老夫人错愕地看向她，平日里的二丫头在她面前一向蹑手蹑脚，今日倒让她看到了不一样得到一面，她点了点头，“嗯。”
于是，苏寻雁趴到老夫人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句什么，众人伸长了脖子也没能听清。
接着，老夫人突然朗笑出声，面上慈蔼。
看着老夫人愉悦的笑容，聂氏咬牙切齿，这死丫头，真是能言善辩！
苏寻雁娇柔一笑，“还望祖母原谅孙女这一次。”刚才，她给老夫人说，自己之所以会偷跑出府，是因为想去集市上为她寻来不一样的生辰献礼，还好从原主的记忆中她得知，老夫人的寿辰快到了。
老夫人慈蔼一笑，道是二丫头有心了，人上了岁数还能求什么呢？不过是孝顺二字。
“嗯，二丫头出府有因，就饶过你这一次，不过以后可不许这般胡闹了。”
见事情终于结束，苏寻雁白嫩的脸上露出微笑，唇红齿白的模样甚是可人，“是，孙女谨遵祖母教诲。”
“行了，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你们都散了吧。来人，把这贼子送去报官，我苏家的女儿岂是那么好污蔑的，既然不肯招供，那就让官府的人撬开他的嘴巴！”老夫人沉声说道，门外立时走进两个家丁抓住李绍元。
聂氏见老夫人就这样放过苏寻雁，顿生心上恨意，她偷偷向刚刚进来的小丫鬟使眼色，小丫鬟吓得哆哆嗦嗦走上前跪了下来，“老夫人，奴婢有话要说。”
经过一上午的折腾，老夫人已经心生疲惫，见事情仍没完没了瞬间沉下脸来，“何事？”
丫鬟颤抖着身子，内心挣扎片刻后，鼓起勇气说道：“奴婢是二小姐院中的丫鬟巧儿，前几日午后，奴婢在房外撞见这位李公子在小姐房中，二人二人搂搂抱抱，甚是亲密。”
闻言，老夫人脸色阴沉，其他人则是竖起耳朵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而苏寻雁则是满脸寒霜，看来聂氏是真的不惜一切代价置自己于死地。
“二丫头，当真有此事？”
苏寻雁冷笑一声，一双清眸中没有丝毫温度，“你说撞见我与他在房中亲亲我我，试问，若我真要与男子勾结，为何会蠢到被你发现？”
巧儿低着头，小声说道：“或许是小姐慌张之中忘记关门”
“那我再问你，我堂堂将军府门卫森严，这位与我苏府无亲无故的公子又是如何进来的？”苏寻雁掷地有声，从容不迫。
“二小姐的院子偏远，李公子或许是翻墙进来的。”面对苏寻雁的句句逼问，巧儿额上冒出冷汗。
苏寻雁冷厉的目光射向巧儿，“撒谎！且不说青天白日之下一男子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翻墙进我苏府，就李公子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你认为他能爬过我苏府的高墙？”
“这这，老夫人，奴婢不知，可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巧儿猛磕着头，额上淤青一片。
张老夫人冷眼看着下面的人，事到如今她再蠢也能看出苏寻雁是被人诬陷的，于是她猛地拍向桌子，一时间底下的人大气不敢出一口。
“看来，老身久不过问府中之事，你们这些混账都认为我老糊涂了！来人，将这满口胡言乱语的丫头拉出去杖责四十大板，还有这贼子，送去报官！再有犯者，直接杖毙！”
此话一出，算是为这场闹剧一锤定音。巧儿惨白着一张脸，连连跪地求饶，四十大板下来，她还有什么命，她向聂氏投去求助的眼神，却见对方回她一个威胁的表情，她知道，若她不肯配合，等来的就是她家人的死讯。
于是，她不再挣扎，任命般被人拖了出去。而另一端的李绍元，则被人堵上嘴带了出去。
聂氏竹篮打水一场空，内心十分不甘，同时她也发现，平日里唯唯诺诺的二小姐，今日大不同，这让她对眼前的苏寻雁起了疑心。
老夫人平复了下情绪，缓缓说道：“今日这些事，任何人不许往外说，偌大一个将军府乌烟瘴气，传出去让人笑话！”
众人一口同声：“是。”
她疲惫地挥挥手，“好了，都散了吧。”
站了这老半天，苏寻雁已感到身子发酸，原主是一个标准的古代闺阁女子，向来足不出户身子娇弱，小身板也是脆的很，腰肢更是盈盈一握，这也限制了她的身手。
待走出房外，苏婉莹阴阳怪气地声音在背后响起，“想不到，妹妹去了趟晋王府，回来后竟变得伶牙俐齿，真是令人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