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讨价还价
听着这话，顔悟灵眉头微蹙，听着还怪吓人的：“若我拒绝呢？”
对方呵笑一声好似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顔悟灵，七年已过，你早就错过能回去的机会了。”
也就是说，她没得选了。
顔悟灵在心里暗骂一声【老阴比】，确定她已经回不去了才露面，算准了是要把她往这唯一的一条险路上逼！
“西行量劫是诸天神佛一起决定的事情，你要我这个当了十八年凡人，七年咸鱼的人来改变？”顔悟灵发现人在无语至极的时候，原来真的是会笑出声的：“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来这里七年！足足七年！
你但凡早给我点暗示，我也不至于荒唐度日白浪费七年好光景！
现在突然出现就告诉我让我去改变西行量劫？你咋不让我去抓唐僧？你咋不让我直接打上天庭，踏平灵山？！”
“你若有这个本事，也可。”
“好啊。”顔悟灵伸出右手摊开掌心：“给我本事吧！”不等对方接话，顔悟灵继续说：“别告诉我你啥都不准备给，光指望我有事自己上？”
“这七年时间你的容貌从未有过改变，这已经是我在助你！”
“你有病吧？靠脸若是能改西行量劫？你怎么不去找白骨精！想要什么脸皮画一张就是了！”
那么多法宝功法可以给，偏偏给了个最没用的！怎么，是想要她熬死如来吗？
搞笑呢？
对方似乎也没想过竟然有人敢跟自己这样说话，梗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这七年时间我已经改变了你的体质，重塑了你的根基，贪心小童！”
这话在顔悟灵耳朵里无异于是一句：我给你加强过了，放心大胆的去送人头吧！
见顔悟灵不为所动，对方也有些不可置信：“你可以不吃不喝不休息，天资卓绝世间少有，还不知足？”
“哇……好一个新能源永动机！大一都还没报道呢，直接提前步入社会成牛马了，不吃不喝不休息！我比牛马还牛马！”顔悟灵嗤笑了一声双臂环胸：“有东西给东西，有能力给能力，其他的免谈！”
“无知小童！你没得选！”
这声音一落下，便瞧见云端缝隙间天雷滚滚，气势骇人。
“你也没得选！”顔悟灵双手握拳，仰面看向天空云端。
她在赌，赌对方选中自己绝非偶然，也不可能再有机会重新选人。
若非如此，也不至于七年之间不声不响。
说不定，对方比她还怕输！
事实证明，顔悟灵选对了。
云端雷声渐小。
末了对方长出一口气，叹了一句：“罢了，我传你两样功法，三件法器。”
“悟空拜师七年打杂三年学技，加起来也不过十年光阴，两样功法三件法器，就算我全部掌握炼化，你能保证我绝对不会被诸天神佛发现打杀吗？为保西行量劫顺利发生，他们可什么都做得出来！”顔悟灵拿出在菜市场买菜最后再要把葱的本事讨价还价：“再给点实在的！”
“贪心……”对方叹了一口气：“真到了危急关头，我会救你三次，三次之后就看你个人的造化了！”见顔悟灵还要开口，对方厉声打断：“切莫再贪得无厌！”
“啧！那……”顔悟灵撇了撇嘴角，正想再问些跟西行量劫有关的事情，却有一阵风扑面而来，将自己凌空卷起：“你丫的！玩不起！！”
天空深处传来两个字：“呵呵。”
这边，须菩提老祖抱着昏迷的顔悟灵进了房，在路过一面玉镜上便瞧见一个倒影。
他的怀里正栖着一条赤蛇。
“哎……”须菩提老祖摇了摇头，又低头看向自己的弟子，眉头紧锁。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只是……怎的突然就破封了？
若被满天神佛知晓这顽劣徒儿的存在，怕又是一场生灵涂炭啊！
“徒儿，别怪为师狠心封你传承，只是孩童抱金，人皆魔鬼，你这能力为师只能帮你再次封印起来了。”须菩提老祖指尖轻点，顔悟灵的额前便浮现一个金色图腾，老祖口中念词，这本应该隐去的图腾在震颤后反而更清晰的浮现。
反噬之力将须菩提老祖的指尖弹开，他连忙掐指一算，眉头紧锁：“既然封不了，那只能如此了！”
须菩提老祖望着昏睡中的顔悟灵，挥了一下拂尘，重新打了一个咒下去，隐去顔悟灵的命格，这般即便是如来亲临也算不出什么。
这时听闻门外有脚步声临近，细碎小心。
须菩提老祖唤了一声：“悟空。”
“师父。”穿着道袍的孙悟空自门外小心进来：“我听闻大师姐晕倒了，师父，大师姐她没事吧？”
“无事，你不必担心。”须菩提老祖话音刚一落下，顔悟灵便感觉自己被那阵风抛了出去，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大师姐！”一瞧见顔悟灵在榻上醒来，悟空也顾不上新学的礼节，蹭一下就冲到了榻前，眼中满是担忧：“大师姐，大师姐你痛不痛？”
“空空？”顔悟灵看着眼前满脸焦急神色的空空，脑子里恍恍惚惚又浮现出那一颓败的古庙，扑面的死气，正欲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被下了禁声咒，发不出一丝声音。
“悟空，你大师姐需要静养片刻，你暂且先去藏书楼整理书籍，晚点她会去看你的。”须菩提老祖发话了，悟空只能照做，恭敬行礼之后三步一回头的走了。
瞧着这样的猴儿，顔悟灵实在不忍心它落入那样的下场，等悟空走后她又发现自己能说话了：“师父！我刚刚……”
须菩提老祖打断了顔悟灵的话：“今日之事，不可对外人透露半分，否则恐降天谴，届时怕是连为师都保不住你。”
听见这话，顔悟灵只觉得一阵后怕，梦中云顶之上的人究竟是谁她尚不知晓，可眼前种种却是真实存在的。
机会只有一次，她没得选，拜别师父之后，顔悟灵第一时间赶往藏书楼寻找悟空。
待顔悟灵离开之后，须菩提老祖望着顔悟灵的背影摇头叹息：“我这苦命的徒儿啊……”
此时的悟空，人在藏书楼扫地除尘，可这心却还留在顔悟灵身边，没能收回，多次出错还被藏书楼管事重重敲了脑袋，让它去整理书籍不要添乱，结果它书籍放的颠倒无序，又被责罚敲打了猴头，在看书的师兄们面前闹了笑话。
悟空正委屈着呢，就从指缝中瞧见了进门的顔悟灵，它连忙冲到顔悟灵身边：“大师姐！”
“藏书楼内，禁止喧哗！”藏书楼管事狠狠瞪了悟空一眼，见后者老实地缩了缩肩膀，这才哼了一声转身走人。
悟空被藏书楼管事打的头疼，只将大师姐拉出了藏书楼语气里满是紧张：“大师姐，你没事吧？还疼不疼了啊？”
“空空不要担心，只是你这头……”顔悟灵瞧着空空的头好像肿了一块儿，之前好像还没这样啊。
“扫地时不慎将灰尘扬进了师兄们的眼睛里，被藏书楼管事责罚，他让我去整理藏书，可空空不识字，放的颠倒无序又被责罚。”空空垂下了头表情很是无辜。
“你不识字？”顔悟灵原想着让悟空来这藏书楼便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走扫地僧的路子也不错，可她怎么都没想到悟空会不识字啊！
如今斜月三星洞内师弟妹们的身家性命可全寄托在空空一猴儿的身上，结果第一步就卡住了。
顔悟灵满腹期盼瞬间凝结，最后缓缓吐出一个字：“六。”
难怪她总觉得空空那双大眼睛空灵清澈，纯洁至极，原是从未被知识污染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