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实在是太失礼了
夜凌澈摇头,上前接过白岁安手上的棉服:“我会些针线活,让我自己来缝制就好。”
可以省去自己学针线活的功夫,白岁安便没管。
“好吧,那你就自己做吧。”
她露出疲态,道:“我要小憩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夜凌澈望了她一眼,眼里的情绪难以言喻,转动轮椅离开了,还帮白岁安掩上了门。
白岁安并不是真的要睡觉,她没有午睡的习惯,只是想把人支开,好去空间里采药材。
那颗七蛰苗的果实能拿给宁鹤源开药,和其他药物一起给夜凌澈服用。
给夜凌澈做药浴的草药是其他的。
这回白岁安打算自己早些开始熬药水,然后早些让夜凌澈泡澡,不用耽误晚上她和孩子们的洗浴时间。
从空间里摘取三种药材,白岁安摸出去用烧水的大锅开始装灵泉水。
这会儿夜凌澈在屋里找针线缝制坐垫,常安陪两个小孩午睡,灵泉水流得慢,要接半锅也需要好一会儿才行。
白岁安就坐在锅的旁边,一边用手指放灵泉水出来,一边留意着其他屋里的动向。
夜凌澈坐在靠窗的位置,拆开线头,将里面的棉絮慢慢取出来。
他的动作缓慢,如果有人看清他的表情,就会知道此时的夜凌澈不知神游到了何处。
双目无神,似在思索什么难题。
“白岁安……”夜凌澈低喃出声。
他阖上双目,忆起过往的种种。
以往是他费尽心思伺候好白岁安的饮食起居,不让白岁安在家中有一丝不满。
如今反过来了,变成了白岁安花心思安排好了他的饮食起居。
宁鹤源初来时就猜测是白岁安帮他排出了一部分毒性。
之前夜凌澈是不信的,他找不到白岁安会救他的理由。
一是没了他,心高气傲的白岁安也会离开这个家,找天璇国的余党伺候自己。
二是救了他,会容易让白岁安暴露了自己天璇国人的身份,没必要冒这个险。
如今这般作为……
怕是白岁安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了。
识药理,身手佳。
有勇有谋。
之前的白岁安去了哪里,这样的女子又如何出现在白岁安身上?
夜凌澈真的很好奇其中的隐情。
一针一线慢慢将坐垫外层缝制好了,夜凌澈正要将棉絮慢慢塞入套中。
白岁安却进来了。
“我给你烧好水了,之前在外面买了些草药,外头的大夫说用来药浴有助于你的腿恢复,我带你去泡一会儿。”
夜凌澈放下针线,刚要回头,白岁安就在后面推着轮椅把他带出去了。
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白岁安那间屋子是家里最大的,全家也就白岁安的屋子后面隔出来一块,放了个大浴桶。
要药浴,就代表了夜凌澈今日要在白岁安的屋内沐浴……
“慢着,我的衣物还没拿……”夜凌澈道,他还没有做足准备。
被白岁安伺候沐浴什么……
还是太快了。
他才刚知道这是不是以前的白岁安,还没有了解对方的喜好。
“水温正好,你先去泡着,我等会儿帮你拿就好。”白岁安大步把人推入自己的屋内。
屋内水汽缭绕,进屋就感受到了暖暖的药材香气。
夜凌澈被推到了最里面,白岁安自然地走到他身前,弯腰替他解开衣带。
慌张地抓住白岁安的手,夜凌澈喉结微动,略显局促:“我,我自己来,你出去。”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人,连男女有别都不知道,每次都会做这种不害臊的事情……
每回都令夜凌澈防不胜防。
白岁安没有像之前擦身那一次自觉回避,她反手将夜凌澈的手臂握住,另一只手继续动作。
“你一个人也进不去浴桶,最后还不是光着被我抱进去?别闹,又不是没看过。”
不知为何,白岁安有种自己在调戏良家妇女的感觉。
这也太怪了吧。
夜凌澈紧咬下唇,侧头闭眼,他的手臂连带着身子都不自觉地抖了抖。
不只是屋里太热了,还是夜凌澈在害羞,脸上泛起的红晕显得格外无助。
令白岁安不禁思考,自己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这也是无奈之举,等你腿好起来,就不用这样了。”白岁安轻声安慰。
“嗯。”夜凌澈五指紧扣轮椅的把手。
他并未觉得屈辱,可能是白岁安从未轻视过他的腿疾,还一直坚信他能够好起来。
宁鹤源说他的腿能有知觉,可能是因为白岁安做了些什么。
夜凌澈微微睁眼,偷偷打量了白岁安的侧颜。
少女为了让他少受些折磨,把所有衣物顺好了,再一次性帮他褪下。
还剩下裤子,白岁安半蹲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你抱着我,我扶你站起身,脱好就可以泡进去了。”
浴桶里的水是深灰色的,泡进去也看不见什么。
按照白岁安这个脱法,也不会看见他的什么。
只是……
夜凌澈望向白岁安那瘦小的身躯,感觉自己会压垮她的肩膀。
白岁安催促:“快些,水都要凉了。”
夜凌澈这才环上白岁安的脖子,慢慢将自身重量转移到了白岁安的身上。
少女稳稳地将他托起,夜凌澈闻到了对方发丝散发出的木香,淳厚又清甜。
碎发或轻或重的划戳在夜凌澈的耳部,有些痒。
两人迎面相拥,夜凌澈更能感受到白岁安的柔软,他难以想象,如此娇软的女子,是如何将他轻易抱起的。
如此瘦小的女子,是如何在山中将野猪制服的。
如此香甜的女子,是如何直面官府设下的重重陷阱。
只要把裤子褪到一定程度,裤头便可自己滑落。
白岁安托起夜凌澈,将人缓缓往浴桶旁边移去。
忽然感受到夜凌澈的变化,白岁安拧眉,直接问出口:“林澈,你。为什么?”
白岁安想不明白。
夜凌澈也没想明白,他像是被吓到了,身子忽然僵直,连忙开口解释:“我没有冒犯你的想法……我,我也不知道。”
他只是在抱住白岁安后,忍不住想了许多事情……
如此这样……实在是太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