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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龙游浅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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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完香回来,杨馨月不解的问:“太平,我想问问,自妮儿死后,你就跟她家断往来了吗?”

    “嗯,妮儿死了十几年,从没见到她家人来上过坟,倒不如你这个外人对她有歉疚之心。”

    杨馨月摇头叹惜:“不应该,实在不应该,要知道你跟妮儿都说不上实质上的夫妻。”

    “或许,他们富人有富人的考量,怕家财外流吧。”

    杨馨月掏出来一张银行卡,道:“这是我这些年挣的嫁妆钱,不多,十几万块钱,你此次之行是个人行为,一切开销自费,我知道你这些年在农村没积蓄,出门在外什么都要钱开路。”

    我把卡揣进她腰包,道:“卡,你收着,记住你身份位置敏感,私人东西要收敛好,钱不够用了我会叫你微信转给我。”

    “好吧,千万别跟我见外,记住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在乎你过的好不好,你回南方了我吃不好睡不着的,,连觉得当官当的都没意思,急忙追赶下来,我知道我不来周太平这一辈子就完了。”

    “别说了,再说我要把你往床上弄了。”

    “我跟妮儿都是漂亮、善良、正直的人,唯一不同的就是,她不知道她要什么,只会一味用自己的善良去成全别人。而我,虽然善良,但我有我的追求目标。”

    “哦,难怪我以前老是觉得你脸皮厚,眼泪一抺,又没事了。”

    “哭有用吗?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一生只为两件事哭过,一是小的时候太调皮,被爷爷奶奶教育打哭了的。第二,就是给你气哭了的。”

    我上看下看打量着她,摇头叹息:“要是你是一个男人就好了。”

    “那又怎么了?”

    “是男人的话,以你家庭背景资源,前程大了去,在高位上,才有话语权啊。”

    “你又在给我吹了唉,领导也不好当啊!现今社会,弄的底层人民无欲无求,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给律法立威呀,你一个贪官们动辄上亿,不过是拉去秦城监狱住单人房,而老百姓捣鸟窝也抓进去判了个十年八年的,你怎么选?律法用来大炮打蚊子,是要不得的。”

    她瞅了瞅我,道:“既然你如此关心政治,叫你进中直机关上班,干嘛往家里跑?”

    “看到现在阶层固化,呐喊出平头百姓的声音。况且,你又是跟上面阶层说得上话的人,跟你发发牢骚或许上面听的见。总的来说,搞改革开放,不是为底层百姓没钱娶不上媳妇吧,不是老百姓穷其一生的资产被当韭菜收割吧,不是”

    “别激动,别激动,你有什么想法可以书面条存下来,我帮你提交到两会上去。现在几点了,我们还要赶到你姐姐家吃午饭呢?”

    我骑上了我这十几年最大的成就——买的电动三轮车,载着她赶往镇街。

    我子承父业,在房前屋后种满蔬菜,天不亮往镇街上搬。唉,忙来忙去一场空,到现在口袋里没存下几个子。若非,姐姐的一张嘴巴巧舌如簧会吹,只怕张寡妇也瞧不上我。要知道现在的农村,百分之九十的年轻气壮的男人娶不上媳妇,何况我这个老男人!寡妇也是香饽饽啊!

    镇街上,说是一群忙忙碌碌为生活奔劳的人吧,大小茶馆打麻将、推公仔的,聚的一堆堆的。我口袋里揭不开锅的时候,也会去赌两把,可想而知,那些人都是来给我送菜的,若单凭我卖菜挣那两个钱,老父亲下葬的钱都够我头痛。

    如今,有一个漂亮的媳妇坐在车上,定当拉她走一走,转一转,谁说的我姓周的娶不上媳妇,大美女一个,并且这个媳妇还是赖上我的。

    “嗨哟,周哥,几天不见,去哪个城里哄了个漂亮媳妇回来?”

    唉,农村人就是这样,没见过大世面,不识得我是龙游浅滩入了困局,一旦入海掀起的将是惊涛骇浪。

    杨馨月在后面偷笑:“怎么样,高兴了吧,有我这样子的媳妇,多撑场子。”

    “得意了,是吧?把我惹毛了,明天早上四点不到帮我拉菜来叫街卖。”

    “谁怕谁,周太平英雄一世都敢屈丛市井,我有何不可?”

    啊?原来我在她心目中是英雄!呵呵,会给男人贴金的媳妇,就是好。

    三轮车停在镇街上最大的商超,买了整整一车的礼品,只因她听我说姐姐家娶了儿媳妇,要隆重些。

    她偷偷侃笑:“太平,今天你的那个张四妹会不会来,给她捎上些?能把我们周太平瞧上的,也跟我是同道中人嘛。”

    “得瑟上了?小心今晚上收拾你。”

    她笑的花枝乱颤,“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我大肚的很!”

    “是大肚得很,我记得我跟酒吧女第一次喝酒的时候,某人把酒当醋喝,还被几个小混混占了便宜。”

    “不说了,不说了,那旧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说它干嘛。”

    “那是我两个人共同的回忆呀。”

    “哦,那是有人有眼不识金镶玉”

    由于,早就打电话说今天要来,姐姐家满满弄上了一大桌,姐姐更是喜欢的合不拢嘴,因为她知道她这个弟媳是个大人物,她的儿媳妇更是殷切,多半是姐姐没把住口风。

    姐姐比我大八岁,现在到了家庭退休的年龄,什么事都交给儿媳妇管,她一天天的,就打点小麻将。姐姐什么都好,就是没找到一个靠谱的老公。姐夫,现在打点牌为了个三五块,跟人争的个脸红脖子粗的,好在,现在懂得看儿媳妇脸色了。至于,侄子还算有出息,出去两年时间,就在珠三角里的小工厂当起了机修师傅,过个节放个假开车回来蹓跶一圈。

    侄子与我小酌一杯的时候,不止一次地问我:当初为什么不攀附北京方面的权贵,而留守一个病怏怏的阿姨?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的奋斗有多辛苦吗?

    饭桌上,姐夫看到我身旁排坐的女人,是当初在法庭上豪气的打一个省城大官耳光那位,老实了。

    杨馨月在酒桌上当即表态,“姐姐姐夫,太平这些年在农村承蒙你们照顾,在此表示谢意,先干为敬。”

    瞧瞧,多会当官,多会说话,有礼有节的。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厚着脸皮教她当官?

    “姐姐姐夫放心,太平的户籍虽然落回到地方上了,但他随时有可能调回北京。同时,希望姐姐姐夫给太平做做思想工作,不要老想着呆在农村,两地分居不好。”

    原来,这娘们来拜访,还另藏着心思。

    姐姐也在一旁开动脑筋:“那是,那是,只要你生个宝宝,一家人自然就聚在一起了。”

    杨馨月猛盯着我,回应道:“应该的,再不生个小孩就成高龄产妇了。”

    她盯着我的意思我明白,但是真查到小妮子因遭打了毒针身死,要去讨他们那帮国际犯罪组织的血债,又是何等的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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