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淮阳军副将
以万象楼的线索，锦衣卫未必愿意派出高手助姜离抓人。
但若是有人当众状告沈桂良，锦衣卫那群老狐狸必定不会错过此等机会。
姜离在自家二哥说出老头身份瞬间，心中就有了想法。
“瞎老头，我姜家人，你不应该不信。”
一旁的姜松平静的开口。
两人相识多年，尘封多年的秘密可不曾被泄漏过。
“老人家，你愿意当街状告，让我抓了人，仅需一日时间，定然真相大白！”
如今赵春对满清十大酷刑万分熟练，能扛住的可没几个。
姜离言语间满是自信。
“好！你若不能还淮阳军的将士一个公道，我下地狱也绝不会放过你！”
……
京城城门百姓来来往往，进出皆有士兵简单盘查。
嗒，嗒，嗒。
木棍敲击地面的声音渐近，浑身脏污的瞎眼老头背着一块厚重石碑，他缓慢的往前。
士兵立刻上前，“哪来的乞丐，赶紧滚！”
还未彻底靠近，磅礴的罡气顷刻间荡漾开来，四周百姓和士兵被强行推远。
瞎眼老头一步步踏进京城，不顾阻拦。
“快去上报！”
士兵心头惊骇，厉声喝道。
穿过城门，瞎眼老头身影忽然瞬移，快得无人看清他的动作。
城门的喧闹惊动城中镇羽卫，邱总卫立即纵马去追。
找到瞎眼老头时，他已经出现在兵部尚书沈府外。
有好事者远远观望，他们都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镇羽卫来了！”
有人喊话，好事者慌忙散开。
邱总卫端坐在马背上，厉声呵斥，“你是何人？！”
只见瞎眼老头取下背上的厚重石碑，重重砸落在地，地面上立即出现裂痕。
握住木棍的手微微变换，瞎眼老头仅是对着沈府牌匾随手一挥。
轰！
沈府大门轰然炸开，牌匾同样四分五裂。
看守府门的侍卫顷刻间失去生息。
邱总卫心中惊骇，此人实力竟如此恐怖！
“还敢放肆！”
长剑出鞘，邱总卫正欲下令，就听瞎老头仰天大笑，随即又满脸悲怆。
“淮阳军的兄弟们！今日我来替你们讨公道了！”
淮阳军？！
一时间，邱总卫抬手拦下手下人，此人是曾将淮阳军中人？
当年淮阳军覆灭，陛下并未过多追究。
可“四大卫”中，除了锦衣卫，其他三卫都多多少少知道点内情。
想到此处，邱总卫眼底闪过一抹不知名情绪，“围起来，别动手。”
镇羽卫将瞎眼老头团团围住，看起来刀剑相向，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瞎眼老头好似没有听到动静，手中木棍直指沈府大门，高声道。
“淮阳军副将周胜在此状告兵部尚书沈桂良！沈家满门残害忠良，坑杀将士，克扣军饷！”
如此大的动静，惊动京中不少人。
本就有无数人盯着的兵部尚书沈府，消息自然传得快。
锦衣卫指挥司。
早已等候在此的姜离看到林百户神色匆忙前来，当即明白瞎老头出现了。
林百户一脸凝重，“大人，淮阳军副将当街状告兵部尚书，镇羽卫已经出手，我们可要过去？”
和淮阳军有关，事情也更为棘手。
我擦？！
那瞎老头是淮阳军副将？！
从村子里回来后，姜离去万象楼查了淮阳军。
三十年前，风息国和大洪国交界，忽然间出现一支神秘军队，进攻迅速，掠夺粮草和百姓后就会立刻离开。
当时驻守在交界的大将军是上一任兵部尚书周黎，也就是周胜的父亲。
风息国大军虎视眈眈，周黎不宜亲自出手，就短时间内组建一支淮阳军。
淮阳军以新老兵混杂，总共两百人，沈桂良父亲为主将，周胜为副将。
他们追剿那神秘的军队，多次交锋下来，输赢各半。
直到探查到风息国想要进攻，必须尽快解决神秘军队。
沈桂良父亲制定计划，却在准备出手当晚死亡，被神秘军队覆灭！
现在副将还活着，当年真相到底是什么？！
姜离回过神，“清点人手，再去东大营调五品以上锦衣卫前来，今日正是抓捕兵部尚书沈桂良的好机会！”
“大人，此事不如从长计议。”
还在犹豫的林百户忍不住劝道。
“而且，另外几位镇抚使大人，恐怕不会同意调人。”
“你尽管去就是，将所发生的事说出，他们回同意的。”
姜离摆摆手，不想继续废话，挎着刀就大步往外走。
……
沈府。
“你说什么？！”
听到管家所说的话，沈桂良脸色微变，不自觉地呢喃。
“周胜怎么可能还活着？不可能啊，明明当年我……”
话说到一半，他冷静下来，不再往下说。
“立刻去安排人，将沈星送出京城！”
随即，沈桂良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神情，冷着脸朝着府门走去。
在看到周胜的瞬间，沈桂良还是下意识的停下脚步。
明明年岁差不多，当年容貌清隽的周胜看起来宛如七八十岁的老人。
“何人在此喧闹！”
目光收回，沈桂良厉声呵斥。
周胜死死瞪着他，眼中杀意毫不遮掩。
“沈桂良！是你爷爷我替淮阳军的兄弟们讨债来了！”
“胡言乱语！淮阳军当年全军覆没，你竟敢冒用身份！”
完全不承认眼前的人是周胜。
沈桂良恼怒的看向邱总卫，“难道镇羽卫就如此纵容此人在京中闹事？！”
“沈桂良，你可敢睁开眼看看，这是什么！”
“这是淮阳军两百个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厚重石碑上密密麻麻的刻着名字，为首的地方却不是沈桂良的父亲。
周胜状似游魂般幽幽开口，“当年你斩杀他们的时候，可有过片刻的心虚？！”
“你们父子合谋掠夺百姓，意图夺取我父亲兵权时，良心可曾痛过！”
“沈桂良，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着，这些都是因你们沈家妄死的冤魂！”
一字一句说得泣血，周胜的话像惊雷一样震得众人半响没能回神。
沈家父子图谋兵权？
谋害淮阳军？
当年的真相竟是如此吗？！
此刻，邱总卫心头一沉，目光已然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