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讨好
什么意思?
温晚尔扯扯嘴角。
她不是喜欢强求的人,既然席珩跟安栩郎情妾意,那倒不如就顺着他的意,成全他们。
她也好给自己争取利益最大化。
“既然安栩回国了,那我就不做你们爱情的绊脚石了。”
温晚尔语气挺淡,脸上还挂着情欲后的潮红。
只是眸子却像水一样冷。
席珩神色蓦然冷了下去,他摘下金丝眼镜,眸色泛凉。
动作优雅好看。
“温晚尔,别跟我闹,我今天只是替安栩接风。”
席珩神情还是一副疏离清冷的模样,眼睛里有几分不耐烦。
闹?
他竟然以为她只是在闹?!
温晚尔只觉得有些累:“我会离婚,给她腾地方,不过相对的,你要把东湖的地皮给我。”
风晚出了大问题,东湖的地皮,足够她的风晚起死回生。
用她三年的婚姻换风晚,她觉得不亏。
只是,席珩却不如她想象的那样高兴。
反而眸子挺冷。
盯着她半晌,席珩才淡淡地嗤了一声。
他猛地起身,掐住她的下巴,逼她和他对视:“原来你打的是这个算盘?你跟我闹,就是为了这块地?你就这么看中这个你和姓沈的创办的破公司?”
下巴传来的阵痛,让温晚尔狠狠拧眉。
他说的是沈若余,妈妈曾经的嫡系学生。
妈妈去世后,沈若余投资过她,现在是风晚的股东。
她需要东湖的地皮,跟沈若余有什么关系?
席珩不知道,她为了风晚付出了多少心血。
这更是她和妈妈共同的理想。
“你想多了,东湖地皮是块肥肉。”
温晚尔挣脱开他的手:“只要你给我,我就和你离婚。”
席珩神色冷淡,又恢复了端方君子的模样。
他凉凉地睨了她一眼,语气不耐,甚至有一分厌恶:“温晚尔,这么多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没变。”
刀子一样的话,刺进她的心脏。
他是在讽刺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当年,嫁给席珩的时候,她并不喜欢他。
只是因为结婚了才能分到母亲的财产,她急于求成,答应了席珩的求婚。
这段婚姻,其实是两人各取所需。
只是席珩仍然清风朗月,坦坦荡荡。
而她,早就深陷泥潭,彻底动心。
温晚尔垂头看着离婚协议书,心里的涩意几乎发苦。
“你不是早就想离婚了吗?”她声音带笑,语气坦然,“正好,把东湖的地皮给我,我成全你们。”
席珩就这么冷淡地盯着她。
两人无声对视。
刚才在床上时百般纠缠,现在却只剩一片凉意。
“还是说,席先生舍不得了?过了三年,现在才发现自己早已爱我入骨?”
温晚尔笑得薄凉,伸出指尖顺着他领口往下滑。
她在故意刺激他。
席珩甩开她的手,神色猛地凉了下去,一言不发地签上名字。
力透纸背。
“温晚尔,如你所愿。”
席珩撂下这句话,摔门离开。
关上门的那一瞬,温晚尔的眼泪也跟着被震下来了。
这些年,她的爱意在席珩眼里,全部都是不择手段。
也好。
反正也该结束了。
……
只是温晚尔没想到,消息传得这样的快。
隔天,她就接到了席珩妈妈打来的电话。
席夫人在电话那头声音哽咽:“小晚,你是个好孩子,冲动之下做的决定难免不合适,要不来家里一趟?”
席夫人对温晚尔不错,她没法拒绝。
就是没想到,刚出门,就碰到了一天没露面的席珩。
“一起。”
席珩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温晚尔犹豫了一下,凉着一张脸,坐到了后排。
车里气氛诡异,席珩透过后视镜打量了她一眼,回头问她:“胃不太舒服,我记得你有药?”
温晚尔哼了一声,语气挺冷:“我又不是你的保姆,我怎么会有你的药?怎么,你的安小姐没给你准备?”
席珩倒是没生气,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我要是死了,你觉得你还能拿得到东湖的地皮?”
好一招打蛇打七寸。
温晚尔不情不愿地翻开包,从夹层里拿出了他常吃的药。
看着席珩喝下去,她心里有些泛酸。
她确实有药。
结婚之后,事无巨细的小事,她都替席珩操心。
知道席珩有慢性胃炎之后,温晚尔的包里就常备着胃药。
后来,被席珩知道了,他只是冷淡一笑,说:“没必要讨好我。”
迈巴赫缓缓启动,温晚尔侧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心里怅然。
那个时候她太傻太蠢。
以为对他好,多少也能收获几分真心。
她掏心掏肺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席珩却觉得她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窗外的冷风灌进来,温晚尔从厚重的思绪中回神。
“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东湖的地皮?”
席珩语气淡淡:“急什么,那块地皮还没正式拍卖。”
温晚尔不说话了。
凭借着席家的手段,那块地皮,八成私下里早就归到席家的名下了。
他现在是不想给?
温晚尔觉得烦躁,闭眼假寐。
再睁眼,已经到了席家老宅。
要进门时,席珩的大手缠了上来,带着他的体温,搭在了她的腰上。
温度炙热。
温晚尔有点别扭。
明明前天晚上那般亲密,他的手不止一次摸过她的腰肢。
可在此刻,她却不想让他碰她。
席珩的神色不太好了,凑到她耳边,身上终于不再是甜腻的玫瑰香。
而是他独有的松柏木香。
“还没扯离婚证,你真要在我家人面前闹?”
声音冷淡,似笑非笑,大手掐得她更紧。
温晚尔皱眉,没再挣扎。
进了客厅,席家人几乎都在。
席老爷子脸上挂着隐忍待发的怒意,见席珩二人进来,他先是冲温晚尔笑笑,随后脸色一变:“席珩,跟我过来。”
席珩淡然地放开抚在温晚尔腰间的手,跟席老爷子去了书房。
席夫人这才迎了上来,拉着温晚尔的手,到沙发坐下。
声音有些着急。
“都是席珩的不是!小晚,你千万别生他的气,他爷爷已经在骂他了。等他下来,我再教训他一顿,替你出气,让他跟那个姓安的断干净了,你可千万别冲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