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逛大集凑热闹
谢光就是光头老板，刚才问讯时，他交代了混混单方面威胁殴打他的受害经历，成功让混混老大落网。
本来以为自己也能走了，如今一听：
“警察同志啊，76年末不就允许咱农民交易了？
我所有用的东西都是自己家养的，不属于投机倒把啊。”
自来卷警察无语：
“允许摆摊那是社会主义大集，你在哪儿卖的？
再说了允许交易农副产品，没让你私做熟食。
虽然上面有试着放开熟食的风声，但到底没有明文规定。
你要只卖一样我们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钻空子不是让你捅个窟窿！”
眼见着谢光满脸的横肉往下耷拉，又要哭了，自来卷警察也不卖关子：
“要想在厂子后面卖熟食也不是不行，你情况特殊，一只眼是瞎的，勉强属于残疾，可以给你办个临时私营证。
但你得记住，以后遇到敲诈勒索，要第一时间报案。”
谢光高兴的几乎蹦起来：“半瞎也给我办私营证？谢谢警察同志！您是好人！以后谁再敢让我交保护费，我就给他看私营证，不不，我就报警！”
林蔓忍俊不禁，这个谢光，张嘴就是萌妹子作风，也是白瞎了副黑老大的外表。
不过，说起私营证，她倒是想起来，好像改革开放前，孤寡老人和残疾人是可以办私营证的。
但她显然不符合要求，在改革开放前这段时间，有私营证还真是让人羡慕。
还有，现在的市场原来叫社会主义大集，而且生食熟做是违反政策的。
不过听警察的意思，如果她一样一样的卖熟食是也会有问题的。
“你们还不走？”自来卷警察看过来。
林蔓回神：“走，我们这就走！”
谢光听他们要走，赶紧拦住裴东掏口袋：“恩人别走，要不是恩人，我就被打的半死了，我我……我口袋里还有10块钱，恩人给您，您别嫌弃。”
裴东推回去：“这种情况，帮忙也是应该的。”
“这位妹子。”谢光又推给林蔓，“你替恩人拿着吧。”
“裴大哥说不拿就是不拿。”林蔓摇头。
裴东见义勇为是自愿的，况且谢光是个善良的人，她最初那点不忿早就消失了。
说完，林蔓就跟着裴东苟子往外走。
走出好远，突然听见谢光大喊：“恩人，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去钢管厂后门找我！或者去盲人胡同！”
裴东回头回应着摆了摆手，出了警局。
出来后，三人都没再提谢光，默契的将这事翻了篇。
随后又商量起计划，还是决定去市场，也就是社会主义大集。
一是要请苟子吃饭，二是虽然刚才分析出卖煎饼卷没问题，但总得去看看在哪个位置能卖得动才行。
三人一边走一边说，很快就到了社会主义大集。
社会主义大集位于镇中心的一条街道，街道两边全是摆着的地摊。
热闹的叫卖声和黑市截然相反。
林蔓四处打量，有人卖去年留在地窖里的大白菜土豆子，还有卖烟叶子的，草席子的。
再往里边走，还有卖小猪崽，小鸡崽子，也有少数卖鸡蛋的。
林蔓问了下鸡蛋的价格，9分一个，比黑市便宜1分，比村里贵4分。
裴东见着鸡崽子：
“买点鸡崽子吧，在村里收点蛋还行，但鸡崽子都留着养，也不好给价。
上次裴南裴好把苟叔的鸡都毒了，最后苟叔才给算了5毛钱一只。”
苟子摆手：“客气啥，反正我家又不是一个鸡圈，裴南裴好毒的那个鸡圈都是半年鸡，说不值钱也不值钱，而且他俩拿野草喂鸡也是好心，不是故意的，要我说还是去家里买，便宜。”
“话不是这么说的，半年的都开始下蛋了。”裴东感激，却不肯同意去苟子家买。
最后在大集上问了两家，三四个月的鸡崽子还价还到了1块钱一只，要了10只公10只母，卖家给编了个筐。
裴东拎着：“今天回去得把鸡圈弄好，喂点剁碎的鸡草。”
林蔓穿书有些日子了，也知道鸡草泛指一切鸡能吃的杂草，点头说好。
看着一群鸡崽叽叽喳喳的鲜活劲儿，她有种给自己的家添砖加瓦的感觉。
苟子见他俩买完东西，当即捂着肚子到喊饿，三人笑了笑，这才逛起熟食。
卖熟食的并不多，整条社会主义大集横穿镇子，卖熟食的集中在街道正中间和两头。
逛了一路，苟子挑了一路，艾粑粑，大枣粽子，肉包子，菜窝头等等……
三人份足足的，裴东付了1块5，至此家里的账上只剩下99块9毛，下了百元的线。
好在，苟子吃的心满意足，见林蔓疑惑熟食三段式分布，主动说起熟食布局和工厂分布的关系。
原来，食品厂和毛纺厂在镇子一北一南的中段，所以社会主义大集正中间的熟食主要打的是这俩厂子的主意。
而两头的熟食，西头做的是西北角钢管厂的买卖，东头则是盯着东北角造纸厂和东南角电表厂。
林蔓首先排除了在西头摆摊，毕竟谢光有私营证，把着钢管厂后门，即使以后不会卖那么多种熟食，但也会抢去西头的人流量。
至于中间和东头，都有两个厂子的买卖能做……
林蔓拿不定主意，下意识问裴东：“裴大哥，你怎么看？”
裴东想了想：“东头吧，东头的住户多点，偶尔也想改善伙食出来买着吃。”
林蔓没想到裴东竟然知道镇上的布局，当即夸了起来。
苟子听着偷笑：“我给蔓妹子介绍了一路也没被夸一句，还得是对象啊！嘿，裴哥，你俩啥时候结婚？”
裴东干咳：“在计划了。”
林蔓听着一愣，下意识觉得是裴东找的借口糊弄苟子，毕竟真有计划她这个当事人肯定会第一个知道。
于是也没说什么，但这在苟子看来确实默认了，闹着要喝喜酒。
起着哄，三人往东头走，等确认了有空位置可以摆摊，并且不用交摊位费，这才又往西头返。临近三道口，裴东干脆将鸡仔筐递给了苟子，看向林蔓：
“你俩去拖拉机等，我买点东西，很快回来。”
林蔓点头，见裴东走远，这才跟着苟子往三道口走，上了拖拉机。
裴东不在，苟子的话少了很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林蔓以为他是拘束不自在，毕竟他俩不算熟络。
可没两分钟，却见苟子咬牙‘嗐’了声：
“蔓妹子，你和裴哥计划结婚了，那裴哥有没有和你提过赵护士赵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