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来坐堂吧
听到店员的邀请,牧川赶紧摆手拒绝:“不了不了,我可当不了坐堂大夫,只是略懂一些皮毛罢了。”
“皮毛?”店员一脸的不敢置信:“您管这叫皮毛?就是蕊心小姐本人过来,都未必能通过这种方法看出来呢。”
他说话的这会儿药房里也安静,江蕊心的另一个病人也正好打开门出去,这句话好巧不巧的进了江蕊心的耳朵里。
“小张,你说我看不出来什么?”
小张身体一僵,有些尴尬的转回身,就看见江蕊心挑着眉倚靠在问诊室的门框上,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小张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却也只能惨兮兮的回了头:“蕊心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位客人的医术很高明呢,咱们药房不是正缺坐堂大夫嘛,我这不就是想说两句好话,请人家留下来……”
江蕊心双手抱臂,挺胸昂头的对着牧川上下打量了一番,也不知是不是跟小张说的有关牧川比她更胜一筹的话,她打量牧川的时候,眼里多少有几分敌意在。
“是不是名医,你说了不算,要我验过了才算数。”
牧川感受到江蕊心的目光,心中微微一紧。他本不想卷入这场无端的比较之中,但此时似乎也难以轻易脱身。
江蕊心轻哼一声,说道:“既然你这么有本事,那我倒要考考你。刚才出去的那个病人,你能说出他的病症和我开的药方吗?”
牧川微微皱眉,他本不想参与这种挑衅,但又觉得如果此时退缩,倒显得自己心虚。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刚才那位病人面色微黄,脚步虚浮,说话时气息略有不稳。从这些表现来看,应该是脾虚之症。至于药方,我没有看到,不敢妄言。”
江蕊心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牧川仅凭病人的外在表现就能判断出病症。
她微微扬起下巴,说道:“算你有点本事。那你说说,对于脾虚之症,应该如何治疗?”
牧川不慌不忙地说道:“脾虚之症,应以健脾益气为主。可以用白术、茯苓、党参等药材进行调理。同时,患者也应注意饮食,避免食用生冷、油腻之品。”
顿了顿,他又道:“你还想听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今天来这里候诊之人,多半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毛病,都是简单一调理就能好。当然,‘奖励哥’除外,对于这些人来说,最有用的那一味药引子,就是你——江小姐。”
江蕊心张了张口,想要反驳,却又发现自己无可反驳。
她看着牧川,心中对他的看法有了些许改变。她原本以为这人只是个夸夸其谈之人,没想到他确实有一定的医术见解。
“看来你还真不是徒有虚名。”江蕊心掩饰的清了清嗓子,又换上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不过,光有理论可不行,真正的医术还得在实践中检验,这样吧,我就勉强同意让你来坐堂了,不过,你可别以为这就算完了,想在我们济世堂坐堂,后续还有月度考核,季度考核,年度考核呢!”
小张心道:姑奶奶呀,就是你求人家,人家都未必愿意留,你这还开上条件了。
果然,牧川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江小姐说得对。医术确实需要在实践中不断积累和提高。不过,我真的无意成为坐堂大夫,今天只是过来抓药而已。”
江蕊心的好胜心犹如被一盆冷水浇了一般,瞬间熄灭,那张绝美的脸上,短暂的出现了怔愣的表情。
她看向了小张:“他只是来抓药的?”
小张连忙点头:“对,这位先生一开始就说了是来抓药的。”
江蕊心轻咬下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挫败感。
她从小就在生活在曾祖父的耳濡目染之下,学习医术二十多年,就连被外面叫做“神医”的曾祖父,也一直夸她有天赋。
她的心气也是极高的,这么多年来从未有同龄人能出其右。
可今天,她却碰上了牧川。
这个年轻人明明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可无论是在医理知识上,还是在临床经验上,这个人好像都强过自己,看他那淡定的样子,江蕊心莫名觉得他说不定跟自己的曾祖父是一个级别的。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上学念书的时候,牧川已经独立救治了很多山下的村民了,他的好师父,更是为了给他练手,经常不知从哪儿找回些得了奇症怪病的家伙来。
后来也有慕名而来,带着金银宝贝来求医的病人,病都让牧川和裴织织治好了,但东西都让师父昧下了,美其名曰,给你们存着当老婆本/嫁妆。
当然这是外话,可牧川能成为如今的他,走的路可一点也不轻松。
江蕊心可是难过上了,她本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医术高明之人,可以切磋一番,甚至将其招揽到济世堂,没想到人家根本无意于此。
“既然你只是来抓药的,那便罢了。”江蕊心微微扬起下巴,努力维持着自己的骄傲,“不过,若你以后改变主意,济世堂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牧川礼貌地笑了笑:“多谢江小姐抬爱,若有机会,定当考虑。”
说完,牧川转向小张:“麻烦你尽快帮我把药抓好吧。”说着,他把手机的备忘录调了出来,拿给了小张。
小张看了眼,忍不住吐槽道:“你这要的东西怎么都这么生僻啊,还是这么大的量!你要炼丹啊?”
牧川笑了笑,开起了玩笑:“是啊,有时候开开医学倒车也挺好玩的。”
小张干笑了两声,便继续抓药了,倒是江蕊心不肯死心,好奇的追问牧川这是要干嘛。
牧川无语,嫌解释起来麻烦,就随便搪塞了几句。
因为牧川要的很多药都不常用,所以济世堂前堂这几种药的存药量也不太多,小张只能去库房取药。
牧川就只能在前堂等着,江蕊心则是从人群中挑了五六个真正的病人留下,剩下的就都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