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张日山!你个负心汉!
秋风将枫树上的红叶吹落,飘了满地。
十月底的北京城已经有了冷意,尤其是在傍晚,秋风吹在人身上就像刀子一般。
喜鹊从山林里飞起,飞过枫树梢落在了房檐上,叽叽喳喳的好不惹人烦躁。
整个山庄笼罩在血色的夕阳下。
无人的前厅,昏暗的山庄,阴冷的后院。
这一切都在方子元见到白泉那刻开始,平时人声鼎沸的白玉山庄在此时寂静的像是一座废弃的荒山,分外渗人。
“刷刷~”
那只落在房檐的喜鹊拍拍翅膀飞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明明已至深秋,可方子元额头上还是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不敢直视面前的男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只有死不承认才会是保命的最后一条道路。
毕竟落在白家人手里就是生不如死,那才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泉看着他强装镇定的样子很是好奇,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将手指上的鸟食抖落进食盒,白泉轻捻着指尖:“汪家这么早就进白家了吗?还是说?”
他看向方子元:“原来的方子元已经死了?嗯?汪昊?”
被戳破身份的汪昊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突然,一股凛冽的拳风直冲白泉面门。
白泉嘴角微勾,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汪昊习的是形意拳,这形意拳是出了名的下手狠下手重。
正所谓,太极十年不出门,形意一年打死人。
这形意拳讲究六合三节八要,拧裹钻翻。招招试试都是要人性命而去,毫不留情。
白泉快速转变脚下步伐一招顶肘将人打开两三米,自己则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汪昊看了眼自己被打到的地方正在隐隐作痛,只一招,他便认出是八极拳。
“八极拳。”
白泉没有回答他,他最讨厌边打架边聊天了。
一招开门炮打了对面一个猝不及防,汪昊赶紧格挡,脚下步伐变换着。
八极拳的小搓腿可是利器。
一拳冲着面门打去被拦截下来,紧接着又是一招后拉炮。
可那人就像是在逗他玩一样,好像连三成力都没用上。
二人伴着秋风落叶打得是昏天黑地,落叶随着他们步伐而起,又因为他们的攻势落下。
这八极拳讲究‘有手就有肘,输手不输肘’,眼毒心奸的形意拳碰上这猛攻猛打的八极拳,到底是分不出个高低的。
僵持了大概十分钟,汪昊被逗得实在是忍无可忍,使出一记钻转劈拳打了过去,直冲对面人的心口。
这可将白泉惹怒了,瞬间就没有了玩的心思。
转身挑肘,一记猛虎爬山就要落在对面汪昊的头上。
可在这时,白泉却转换了招式,将手往下一伸勾住对方的脖子,右手手肘就要落在他的胸口处。
汪昊暗叫不好,可为时已晚,白泉的手已经彻底控制住他。
下一秒,便被缠住无法脱身。
最后白泉使出一招霸王折缰,赢下对局。
等白余涛进来时,就只见一人趴在满地红叶之中。他走上前去探了探那人脉搏,还活着。
“泉爷,这人怎么处置?”
白泉逗着架子上的鹦鹉,漫不经心地开口:“审,问他为什么来咱家,问他汪家有什么目的。用药吊着,看好了别让人死了。”
“是。”
“对了,给方经理家里一笔钱,报失踪吧。”
一切回归于原状,漆黑的山庄亮起灯光,恢复营业。
只是,地下四层里有一个嘴硬的男人。
白家大哥那边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两个百岁老人坐在人家女孩的家里很是悠闲,这个家的主人就没这么松弛。她身穿小礼服裙,脚踏十公分高跟鞋。
十分矜持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白景。
被盯得发毛的白景轻咳一声:“咳,梁医生,你先给他清创吧,我这换药不着急。”
其实不怪梁湾“破戒”,这白家三人都是个顶个的好看,尤其是那双眼睛,长得那叫一个勾人摄魄。
黑瞎子:“如果上天可以给我一次更换容貌的机会,我一定要白家人那双眼睛。”
吴邪:“虽然胖子说我是出水芙蓉小郎君,但我还是觉得不够他们白家人好看。”
胖子因语言过激被踢出聊天室。
张起灵:“嗯,好看。”
解雨臣:“其实当我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我很庆幸十三爷不是男人。”
百岁山:“你以为我每年生意赔本还要继续这合约婚姻,图的是什么?”
苏雅:“要不然我能馋缠白景这么多年?真是搞笑。”
“好呀,都听你的。”
梁湾转头看向一旁的张日山,忽然就觉得,张日山他帅,但是没白景帅。
有好的当然要选更好的啊!
最重要的是,他结婚了,梁湾可不想破坏别人家庭。
星星眼立刻变回平时的样子,冷着脸说到:“手给我看看。”
那右手上的伤口已经崩开,渗出鲜血。
梁湾皱眉:“怎么会这么严重,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做饭了吗?万一再把白先生伤到”
“张日山!”
梁湾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响起了女人怒吼的声音,门被拍的大力。
“开门!张日山!你给我滚出来!”
梁湾有些懵:“呃,张先生,找你的。”
张日山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挑挑眉:“梁医生不打算去开门吗?这是你家。”
“哦哦,好。”
开门就开门,反正自己和张日山干干净净,幸好不是来找白景的。
打开门,门外站着两个女人,前面的女人约莫着二十五六,后面的女人三十来岁。
年轻的女人很是矜贵,漂亮的脸蛋上却是一脸怒气,看来就是她刚刚在叫门。
梁湾刚要开口询问,就被人推开。
见两人进屋以后四下打量着很是奇怪,梁湾有些生气:“你们是谁啊?你们要是找人也该问一声吧,这样招呼都不打就进我家来,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见那白衣年轻女子直奔客厅,将手中的手提包扔在了张日山的脸上,又脱下高跟鞋扔了过去。
跟着她来的女人在一旁叫好:“好!打死他!”
梁湾看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她只有在短视频上见过这种场面,跟视频里那丈夫出轨被抓包一样。
等等,出轨?抓包?难道说这人是张日山的妻子?
“张日山你这个负心汉!要不是我跟你的车后面到了这里,我还不知道你背叛了我!”
白衣女子边抄起手边的抱枕扔向张日山,边骂着:“都说男人是大猪蹄子,家里的花再漂亮也会惦记外面的臭狗屎!屎就这么好吃吗!”
张日山就站在原地任由女人打骂,时不时接住飞过来的抱枕放回沙发上。
“咱俩这才结婚几年你就在外面找别的女人!不对,结婚多久你都不可以找!张日山!我要跟你离婚!”
一嗓子将梁湾喊回神,怎么就要离婚了啊!这张日山也不知道解释一下!
梁湾小心翼翼开口:“那个张夫人啊”
“我姓白!”
对对对,白景和她说过,张日山是他妹夫,自己怎么忘了啊。
“白小姐,张先生和我没什么关系的”
“你闭嘴,让他自己说!”
张日山很是无辜的举起右手:“我来缝合伤口的。”
“对对对,张先生他就是来缝合伤口的。”
“你为什么不去医院!”
张日山伸手一指阳台上站着的人:“你哥带我来的。”
又指着梁湾:“她是你哥女朋友。”
“什么!?”
这下轮到苏雅爆炸了,怎么就是白景女朋友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眼见不能继续躲下去的白景从阳台出来,走到梁湾身边说到:“张日山,别瞎说这不是还没成了吗。”
这话就和晴天霹雳一样在苏雅耳边炸开,他不可置信:“你们白景,你为了拒绝我不至于找一个这样的吧?”
“什么样的?景哥他就喜欢我这样的。”
梁湾压下心中的欣喜:“这位小姐你也不要怀疑自己,万一他就是不喜欢你这样的呢?”
苏难咬着牙不让眼泪落下,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白景有些心口堵得慌。对于苏雅追求她这么多年他都没同意,一是肩上的责任不允许他与人长相厮守,二就是他的身份。
他不会与一个普通人结婚,他不会老,不会几十年后就死去,他不能对任何人动感情。
这是致命的。
但是,他的心也是肉长的。就算不喜欢苏雅,但她对自己的特殊自己也是知道的。
哪怕自己已经明确拒绝过她。
“呃梁医生,对不起啊,我和我家先生就先走了,我还要带他去看病。”
“好。”
白衣女子离开时看了眼沙发上的抱枕,白景没有错过她这个动作。
关门声让梁湾回过神,她有些不相信刚刚的那些话,开口询问道:“白先生,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想起之前的怀疑,白景点头:“嗯,我正在考虑。”
“那你好好考虑哦,千万不要错过我!”
梁湾转身走进厨房:“要喝什么?我去帮你拿。”
“温水就好。”
看着梁湾离开的背影,白景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伸手拿过那个抱枕。
果然里面有东西。
楼下,黑色奔驰。
白衣女子揭下一张人皮面具,面具下是一张张日山熟悉的脸。
“对不住了张会长。”
张日山摆摆手:“无事。”
阿宁启动车辆,驶向郊外:“我在楼下碰见了霍家的霍有雪,看来是冲着您去的。”
“不必理会她,她一来是想验证我的手,二来”
张日山拿起那张人皮面具:“她看见了她,也不会再来找我了。”
阿宁思索着什么,她还是没有问出口,索性专注开车。
沙漠依旧炎热,能在外面待着的只有那些骆驼和蜥蜴,他们听见这里唯一的客栈中传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立刻改变了行进路线。
黎簇眼睁睁的看着露露失手,害死了那个摄制组的曾爷,好像她吓得不轻。
“我来!”
吴邪实在是受不了这抓心挠肝的痛了,他必须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完成计划。
他死了,这个计划的执行人就转移到了黎簇身上。
看着眼前这个半大小子,他居然有些舍不得让他独自去面对那些乌烟瘴气。
“不行的,吴邪!”
黎簇拿着刀颤抖着,他实在是下不去手:“你会死的,吴邪!”
吴邪咬着牙关低吼出声:“快!我教过你的!抓住它!”
回想起在地窖里吴邪逼他看到的一切,黎簇突然就明白过来了这一切,吴邪他算到了会有这一天。
想到这里,黎簇就没那么怕了,按照吴邪的指示一步一步的操作着。
只是到最后一步,那虫子好像在与他较劲,突然就卷不出来了。
黎簇瞬间慌了神:“它不动了,吴邪!我拽不动它了啊!”
这不是虫子在跟黎簇较劲,是虫子在啃食吴邪的内脏,这种疼痛实在是常人无法忍受。
吴邪一咬牙,将那虫子从破口处拽了出来。
在一阵抽搐后,吴邪便没了动静,这可吓坏了黎簇和王盟二人。
“老板”
“吴邪”
老麦也有些不敢相信,他用枪捅了捅不知死活的吴邪:“喂!你死没死?”
黎簇推推他:“吴邪,你别吓我啊。”
“咳咳”
吴邪醒了过来,证明他们的方法成功了,所有发病的人都有救了。
“你吓死我了!”
黎簇欲哭无泪,煞白的脸上才有了些表情:“我以为我害死你了呢!”
吴邪起身拍了拍黎簇的肩膀:“我信你,做的不错。”
所有人都看见了生的希望,只有一个人不高兴。
二楼的嘎鲁躲在柱子后面,他很不满意现在的情况。按照他的计划,这些人,包括那个苏难,他们都已经死了。
可现在,他们还都活着,还找到了方法。
不,这不可以,这绝对不可以。
他咬着手指甲,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