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恩怨
面对顾青渊，哪怕是莫天殇这种真仙巅峰，活了数千万载的老怪物，都会显得格外不安。
但祝睺的表现，冷静有条理的出奇，令人恐惧。
李伯阳眯了眯眼睛，盯着祝睺身影。
“好可怕的少年……！”
莫天殇见状，脸上露出喜意，拱手一拜，安安静静退去。
他的目的已达成，便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了。
“起来吧。”
顾青渊声音传来，跪在地面的祝睺起身，表现出不符合这个年龄的平静。
“宗主让我服侍大人，有何需要，大人尽管吩咐。”
祝睺在顾青渊身上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令其瞳孔微缩，想打量顾青渊，又忌惮不已。
他之所以表现平静，是因为他拥有一颗天地间最可怕的魔心。
强如莫天殇，祝睺虽表面对其恭敬，但骨子里高傲至极，从未臣服。
至于宗门内那些成日欺辱他的弟子，祝睺更未曾放在心上。
面对他们的百般欺凌，侮辱，践踏尊严，祝睺从未反抗。
因为他们从未入自己眼，他的高傲，让他不屑于去愤怒。
或正因如此，天魔宗下至杂役，上至长老，从未有人尊重他。
莫天殇不同，他是真正历经岁月的真仙强者，且莫天殇拥有天魔体，同样属于不凡天骄。
看见祝睺的第一眼，他便明白，祝睺绝非池中之物。
第一次碰见祝睺时，莫天殇便被他那双魔瞳震惊。
莫天殇曾考虑是否除之而后快。
祝睺感受到来自莫天殇的杀意，第一次主动开口，承诺道。
“宗主，庇护我成长，终有一日，我会踏足大道之巅，成为你的仰仗者。”
少年的话，无人可信。
但莫天殇信了，他发誓，自己从未因为他人虚无缥缈的承诺，如此确信过。
不过莫天殇并未干涉祝睺的成长，选择袖手旁观，只保证他无性命之忧。
这便是为何莫天殇将这份逆天机缘拱手相让。
“有趣的小家伙……我这里没什么可做的，做饭会吗？”
祝睺一愣，停顿片刻，微微颔首道。
“会，这些年，我都是靠自己自给自足。”
“很好，去吧。”
祝睺没有丝毫犹豫，转身离开小院，自己寻找食材。
看着祝睺离去的背影，李伯阳眉宇微蹙，开口道。
“好可怕的心境，这是一尊天生地养的魔啊……”
“哪怕未曾碰见师兄，他的未来依旧不可限量。”
李伯阳如今对道的领悟极其可怕，因此一眼便看出祝睺的不凡。
“可我看不透他，这少年只是一介凡人，为何会让修行者感到心悸，境界越高，感触越深。”
并非李伯阳妄自菲薄，而是他内心真实想法。
追随顾青渊多年，李伯阳的心境早已超脱，感触也极其真实。
顾青渊起身，轻笑一声，饶有兴趣看着祝睺离去身影，淡淡道。
“或许冥冥之中，我来到天魔宗自有注定。”
“祝睺……他可并非什么天生地养的魔，而是古今未来第一尊结合先天真魔心与后天众生魔体的完美存在。”
“换言之，他的存在比先天大道还恐怖，还要不可思议。”
李伯阳震惊，眼中闪过不可置信色。
“这……怎么可能，若他如此可怕，为何他如今还是凡人？”
“一些先天生灵，可是诞生便超越道……”
顾青渊摇了摇头，面色一如既往淡然。
祝睺确实可怕，可在他眼中，也不过是有趣一些罢了，仅此而已。
“因为太强，他自己知道原因，若他修行，必然遭受天地意识的忌惮，抹杀。”
“所以他需要一个机会，契机……其魔心与身躯即将完全融合，哪怕未曾碰见我，他依旧可修行。”
“有趣的小家伙……真期待他完全成长，成就无敌啊。”
顾青渊真心感叹一句，并未有丝毫假意。
李伯阳愕然，诧异看向顾青渊。
“师兄……”
顾青渊笑了笑，看向李伯阳。
“当然，我也希望你能成就无敌，加油吧，骚年。”
话音落下，顾青渊转身离开院子，在六十二峰中四处闲逛。
留下李伯阳眉头深深皱起，不解顾青渊到底何意。
……
天魔宗，三十八峰。
恢宏古老的宫殿中，刘文隋缓缓醒来。
周围尽是他这一脉的后辈，恭恭敬敬立于两侧，大气不敢喘。
关于自家这一峰大帝老祖被宗主为了一些无关蝼蚁拍晕之事，他们自然知晓。
正因如此，他们噤若寒蝉，惶恐不安。
堂堂大帝强者，竟被人抬回宗门，这是耻辱。
刘文隋坐起身，面无表情，可周身恐怖的杀意令虚空几乎坍塌。
“帝者不可辱，那几只蝼蚁踪迹何在？可查清楚了？”
许久，刘文隋瘆人冰冷声音缓缓传来。
此言一出，三十八峰峰主面色微变，更加不安。
见其犹犹豫豫模样，刘文隋眯了眯暴虐杀戮的目光，冷冷开口。
“说。”
可怕的帝威笼罩整个大殿，吓得峰主扑通跪地，急忙道。
“老祖，查清楚了，总共有三人。”
“出言顶撞您的蝼蚁名为孟琨，如今是六十二峰真传弟子。”
“其他两人并不清楚，身份不明，应该并未被宗主重视，暂住六十二峰中，并未得到宗主的赏赐。”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温度骤降，任谁都知道刘文隋情绪几乎疯狂。
他平复内心愤怒，看向三十八峰峰主，冷声开口。
“宗主可有说什么？”
峰主一愣，摇了摇头，道。
“并未。”
“那孟琨可有何背景？”
“没有任何背景。”
“呵。”
冷笑一声，刘文隋并未继续开口，他自然明白，若孟琨真的只是普通魔修，莫天殇怎么可能对他动手。
自己身为宗门大帝，莫天殇不可能如此愚蠢，真的为了一些所谓的名声，得罪自己。
“难道此人是莫天殇的私生子？或是故人后辈……这便能解释为何他天姿平平无奇，却能让莫天殇不顾宗门情分，对本座动手……”
“但这份耻辱，本座岂会善罢甘休。”
“莫天殇，你真以为本座怕了你……本座师尊同为天魔宗底蕴，真仙强者。”
“本座若无所为，岂非落了师尊颜面。”
“来人，去将六十二峰那两名无名蝼蚁杀了，至于孟琨……本座有的是手段玩死他。”
“遵命。”
众人自不敢违背，急忙躬身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