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的世界，没有对错之分
那名大帝身躯无法动弹，但其内心却极其恐怖不安。
他眼睁睁看着顾青渊负手而临，却动弹不得，其内心的恐惧，多的要溢出来了。
顾青渊并未理会他的恐惧，他的哀求，他的卑微……！
区区大帝，在顾青渊眼中，同样弱如蝼蚁，根本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顾青渊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掌，轻轻抚摸那只即将枯萎的玉灵蝶。
触碰的那一刻，它仿佛回光返照一般，展翅飞翔。
它周身散发璀璨萤光，身后尾光绚烂美丽。
它自由自在翱翔于天地间，美艳至极。
它发出清脆蝶鸣，欢快愉悦，最后，它停在顾青渊肩膀上，轻轻匍匐后，展翅离去。
二人一妖抬头，就这样目送它展翅翱翔，最后身躯化作一道流光，消散于天地间。
这一刻，玉漪儿忍不住抽噎出声，散发无尽悲伤之意。
李伯阳轻叹一声，将其揽于怀中，任由其抽泣。（无男女情，怜悯……）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死亡……亦不过是新的开始。”
清风徐来，顾青渊血衣猎猎，白发随风而动。
对于这只玉灵蝶，顾青渊给予它最后一次翱翔天地，享受自由的机会，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让它复苏？对顾青渊而言毫无意义，他亦不会因为怜悯，赐予它新生。
许久，顾青渊收回目光，背负双手，立于高崖之上。
其眸光开阖间，万物恢复原本秩序，岁月再次开始流转。
只不过此地除了那名大帝，其他修士妖兽，全部归于寂灭。
那名大帝，瑟瑟发抖，浑身颤栗不安。
他坐在椅子上，根本不敢动弹，连喘息都显得压抑，不安，恐惧。
李伯阳二人则一左一右，立于顾青渊身后。
不多时，远方天际一阵黑雾翻滚，无穷无尽雾霭笼罩方圆百万里。
大地颤抖，只见一头宛若星辰般大小的猛犸巨象，发出惊天怒吼，缓步走来。
在那猛犸巨象身上，一道萦绕黑色仙光的身影，负手而立，气势逼人。
天穹之上，亦有一头蛟龙，于虚空摇头摆尾而来。
在其头顶，同样存在一道黑暗真仙身影。
在他们身后，追随着成千上万准帝，大帝，圣境修士，以及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妖兽。
那气势，宛若黑云摧城一般，铺天盖地而来。
距离顾青渊所在的悬崖万丈之时，两尊始祖真仙率领的大军停下脚步。
猛犸巨象之上的黑暗真仙，肩上悬停着一只玉灵蝶。
他背负双手，眸光看向顾青渊。
“阁下似乎不属于玄幽大陆，来自黑暗时代其他大世界？”
“你虽为真仙，可在我御兽族面前，却算不得什么。”
“臣服我御兽族，可允阁下……”
其话音未落下，顾青渊眸光开阖间，一缕气息复苏。
霎时，这尊黑暗真仙闭嘴，神色微变，内心竟涌现丝丝不安。
“比之燕家，尔等似乎更加愚昧。”
“我沉睡太久了，世人似乎忘记我曾带来的恐惧。”
顾青渊面无表情，轻声开口。
说话间，其身后竟开始映照古史碎片。
在顾青渊身后，法则与秩序交织，岁月长河涌动，时空岁月映照。
关于黑暗时代的真相，仿佛于此刻展现。
黑暗时代，源远流长，占据整部古史百亿载岁月。
御兽族这种级别的势力，在整个黑暗时代面前，微若尘埃。
这一刻，所有人屏住呼吸，震惊看向天穹映照的古史岁月。
包括李伯阳，玉漪儿，同样好奇不已。
他们看见一尊可怕的血衣身影，推动黑暗动乱，开启众生血祭。
他们看见那些超脱大道的存在，因为反抗那道血衣身影，竟然沦为祭品，被镇死在祭坛之前。
他们看见无数生灵，强如仙帝，超脱大道的存在，匍匐于那道血衣身影脚下，化作黑暗生灵。
那些不愿臣服的生灵，一个个惨死黑暗生灵之手。
一场生灵涂炭，诸天古史最黑暗，恐怖，血腥的时代，活生生映照于众人身前。
顾青渊眸光微动，那自然而然映照的画面消失。
这一刻，无需顾青渊出手，前方的两尊黑暗真仙，御兽族修士，无数妖兽。
扑通一声自动跪地，瑟瑟发抖。
李伯阳深吸一口气，哪怕知道顾青渊不会伤他，依旧无法压下内心的恐惧，对黑暗动乱时代幕后源头的恐惧。
他很好奇，顾青渊到底是谁？为何要推动黑暗动乱。
玉漪儿则平静许多，因为顾青渊是她们一族的主人，是顾青渊将他们带离虚无，来到众生之地。
顾青渊目光平静看向前方跪倒一片的生灵，淡淡低语。
“留下尔等一命，是不愿我再次醒来，枯燥无趣。”
“尔等却欲翻身为主，成为玉灵蝶族的主人？是欲与我并肩吗？”
此言一出，两尊黑暗真仙面如死灰，彻底绝望。
他们从黑暗动乱时代存活至今，岂会不知血幽天尊之名。
那是古今未来最恐怖的存在，在他们心中，比之元始帝祖还要恐怖，比之诸天无敌的渊天尊还要恐怖。
当然，在这些存活至今的仙心中，葬帝者与血幽天尊有的一拼。
“大人，我御兽族何错之有？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这玉灵蝶族已是无主之物，我御兽族何尝不能拥有？”
“身为修行者，可顺应大道，亦可逆天而行，与天地万物争锋，何罪之有？”
“求大人给我御兽族一个机会，一个臣服强者的机会。”
就在此时，猛犸巨象的主人，那尊黑暗真仙强忍恐惧开口。
顾青渊不答，抬手间，两尊黑暗真仙身上的玉灵蝶展翅而来，在其身后的大军中，亦有十几只玉灵蝶展翅而来。
它们落于顾青渊身侧，萦绕其身舞动，发出欢呼雀跃声。
顾青渊逗弄着玉灵蝶，声音古井无波传来。
“尔等还是不明白，在我的世界，根本没有对错之分。”
“我既已无敌，为何还要分对错，讲道理？我要的是世事随我心，可笑，愚昧。”
“仙帝亦无资格追随于我，更何况是尔等。”
顾青渊话音落下那一刻，天地间仿佛有猩红丝线游动，噗嗤一声贯穿无数生灵身躯。
无论强弱，在顾青渊这一击之下，尽皆归于寂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