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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别逼他了!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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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明妆这边思考正欢,霍薇站了起来,“你怎么样,能继续练吗?如果实在太难受,今天就到这吧。”

    她认为,这也是柔弱女子的极限了。

    苏明妆掐了一把自己的腿,发现腿难受归难受,却恢复了知觉,便咬牙站起来,“继续练!婶母,我们接下来练什么?教我打拳吧?”

    霍薇惊喜,“我说苏明妆,你可以呀!你这样下去,我可要对你另眼相看了。”

    ……

    傍晚。

    苏明妆沐浴过后,趴在床上,雅琴和云舒两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给小姐按腿。

    王嬷嬷在一旁絮絮叨叨,“小姐,您悠着点啊!什么事都应该循序渐进,怎么能第一天就练三四个时辰呢?您这样,都把裴二夫人吓坏了!”

    之后对两个丫鬟道,“你们两人,今天留下一个守夜。”

    苏明妆收回思绪,道,“我不需要守夜,让她们好好休息吧。”

    王嬷嬷板了脸,“但裴二夫人叮嘱,晚上得看着您,您每一次解手,我们都得检查尿水,如果发现尿血,得第一时间请大夫!”

    苏明妆哭笑不得,“没那么严重?”

    “是小姐您有经验,还是裴二夫人有经验?人家裴二夫人都说危险,您怎么还不当回事呢?您若是再不听话,那今晚奴婢留下。”

    苏明妆无奈,“别,还是让她们留一个人吧。”

    雅琴道,“嬷嬷,奴婢留。”

    “行,辛苦了,今天晚上一定要仔细些。”

    “是,嬷嬷您放心。”

    苏明妆道,“别在外面守了,在我房里软塌睡就好,每次起夜我会叫她。”

    快速交代完后,再次陷入思绪中——如果按照梦里的时间线,很有可能在明年春季武科举中,裴今酌受伤落残,之后被迫停止科举,入朝做官。

    从她和裴今酌上一次短暂见面,她觉得裴今酌并无梦中传言那般阴鸷恐怖,所以猜测,也有可能因为落残,所以性格大变,后来逐渐平步青云到丞相一位,开始对父亲动手。

    为防止这种可能性发生,最好的方法,便是不让裴今酌参加明年武科举。

    参军?

    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参军确实有死亡危险,但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她确实想改过自新做好人,前提是,她在意之人要安全。

    如果父母沦落危险之中,她能做出比梦中更疯狂之事!

    再者说……

    在裴家,她最愧对之人是裴老夫人。

    毕竟梦里、梦外,老夫人温柔善良、哪怕她陷害裴今宴,老夫人都没辱骂过她一句,却生生成了她的出气包。

    还有一个,便是裴今宴。

    因为她的栽赃,一向珍惜名声的裴今宴名声扫地、留下污点,即便大多数人相信其无辜,但还有一些政见不和之人,揣着明白装糊涂,以此来攻击他。

    加之,裴家人重视姻缘,她也算是毁了他第一段姻缘。

    梦中,她在府里闹得天翻地覆,裴今宴以牙还牙地报复了,她也勉强心安。

    梦外,她没给裴今宴报仇的机会,却用望江楼来补偿,也勉强算心安。

    但对裴今酌,她可没有什么愧疚之心!

    她招惹的是裴今宴,可没招惹裴今酌。

    即便是裴今酌为兄复仇,但梦中的她还没死,冤有头债有主,他报复的应该是她,而非无辜的父亲。

    所以她对裴今酌非但没有愧疚,反倒还有一些仇视!

    这时,雅琴恭敬道,“小姐,后面已经反复按完了,劳烦您翻个身?”

    苏明妆听话地翻了个身,继续思考——

    现在的问题是:裴今酌还想不想参军。

    裴二叔发话说,裴今酌若敢参军,便断绝父子关系,想来裴今酌应该是不敢了。

    那么,怎样才能让裴二叔同意裴今酌的参军?

    。

    同一时间,另一地点。

    知春院。

    膳堂内,圆桌上,摆满了菜肴。

    菜肴虽不是山珍海味,却也是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菜香与酒香充斥了整个房间。

    圆桌旁,坐着两对母子——严氏和裴今宴,裴二夫人和裴今酌。

    霍薇喝了两杯酒,喜笑盈腮 ,“枫华的身体好了,今宴仕途顺利,之前那糟心事也算是平稳解决,连望江楼都有了出路,我真是太高兴了,来来来,我们喝一杯!”

    说着举起酒杯。

    严氏微笑着,陪着举杯,只是她手中不是酒,而是清水。

    裴今酌刚要举杯,却见身旁堂兄若有所思,“大哥,你想什么呢?”

    裴今宴收回思绪,快速扫一眼众人,见大家要碰杯,便拿起酒杯,“没什么,想一件公事。”

    之后,四人碰杯,熙熙融融。

    这一个小高潮结束后,气氛便平和了许多,可以聊一些日常话题了。

    严氏脸上有着温柔慈爱,关切地问道,“今酌,你今日与兄长在宫里上值,会不会辛苦?”

    裴今酌立刻放下酒杯,恭敬回答,“不辛苦,一个时辰巡逻一次,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巡逻完毕,剩下时间都在休息。倒是遥遥见了几位大人,增长了许多见识。”

    严氏笑着摆了摆手,“只有我们几人在,别这么拘谨。”

    “是。”裴今酌笑着对伯母颔首。

    他素来尊敬这位柔中带刚的伯母,对于他来说,伯母就是第二位母亲。

    严氏又问道,“明年的乡试准备得如何了?这样在宫中当差,会不会耽搁功课?”

    提到乡试,裴今酌的面色便一僵,眼底强忍排斥和厌恶,连语调也僵硬了一些,“劳伯母挂念,我觉得……没什么可准备的。”

    霍薇急了,“怎么叫没什么可准备?兵书可全背下来了?骑术可练了?”

    回答长辈问话的裴今酌正襟危坐,双手垂在腿上,但仔细看,却能看见其长指逐渐收拢,而且越拢越紧,好似对抗内心滔天怨气。

    旁人未发现裴今酌变化,但坐在他身旁,素来感官敏锐的裴今宴发现,

    他思考片刻道,“宫中有校场,所需武器也完备,还有许多武科举上来的能人,今酌在宫里能练武。至于内场考试,自有母亲为其教导,请婶母别操心了。”

    表面说的是,别太操心,但在座所有人都知,裴今宴的意思是——别逼他了!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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