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喜爱
接秋都知的过程意外地顺利,桑榆将玉佩递给假母,假母便爽快地放秋都知出了门,只是嘱咐她们要尽快回来,半个时辰后秋都知还有安排。
秋都知不明所以地看向桑榆,“桑小娘子,你这是?”?“跟我走。”桑榆拽着她的手就往外面去。
转角小巷中,窦玉成的马车还停留在原地,只是不见了他的人影,车夫让两人上了马车,赶着马儿就走。
一路上秋都知欲言又止,桑榆也懒得解释,反正到了就知道了。
好在观云楼就在东市里,车夫提前得了吩咐,避开了大街上的人群,拐着弯将两人送到后门。
桑榆将秋都知送到一处客房门前,对她道:“郑郎君求了窦小郎君,想要见你一面,今夜的事情都是他安排的。”
说完就推开了门,
门里是等候已久的郑有则。
“秋娘!”
“郑郎!”
深情的呼唤让桑榆觉得,自己的就是那个棒打鸳鸯的棒槌!
她关上门,深吸一口气,没来由地觉得委屈,必须要找窦玉成揍上一顿,不然难消她心中的怒火。
桑榆最终在隔壁庆海楼的包厢找到了窦玉成。
窦玉成手中拿着一壶酒,依在窗台上做忧郁状。
桑榆也算是对他有了些了解,当即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你这是作甚!”
拍完她就后悔了,恨不得将自己的手打烂,这种手比脑子快上一步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
这可是窦尚书的宝贝儿子,御史大夫的宝贝外孙,能是自己随意拍的吗?
窦玉成也有一些意外,但是他也没和桑榆计较,只是斜着眼道:“怎么?不许小爷我惆怅一下吗?”?桑榆尴尬道:“许的许的,窦小郎君想做什么都可以。”
窦玉成其实也不是真的伤心难过,他对秋都知也就那么回事,平时也是因为几个玩伴好友怂恿的厉害,他才觉得自己心悦于她,可是真的看郑厨子连死都不怕也想保住秋都知的时候,他突然就对秋都知失去了兴致。
桑榆凑过脑袋看向外间,庆海楼位置极好,窦玉成的包厢又是在最高处,既能看见主街上的万家灯火,也能看见灵渠溪上的星盏河灯。
窦玉成看着桑榆的侧脸,突然问道:“这么看你,你也算的上小家碧玉了。”
桑榆道:“不会夸人就不要夸,我还想找你算帐呢,好好的七夕你绑我来这里替你做事,真真不做人事。”
窦玉成昂起了下巴,“那是你的荣幸!”
桑榆连声附和,“是是是,小女谢过窦小郎君的抬爱,那现在能放我走了吗?叫旁人看见我名声也就不能要了。”
窦玉成兴致勃勃地问:“怎么?难不成你怕被崔叙发现?你且放心,他进了宫,今日是出不来的!”
桑榆一愣,“崔寺正今日进宫了?”
窦玉成理所当然道:“他阿娘是升平长公主,宫里今晚有七夕晚宴,去也是应当的。”
桑榆“哦”了一声。
“你这是什么反应?”窦玉成不干了,“宫里的七夕晚宴可是有许多小娘子的,你就不怕崔叙看上哪个?”
桑榆疑惑道:“崔寺正也弱冠了,娶妻也是应当的吧?”
窦玉成愣住了,“不应该啊,不是说崔叙看中了一个小娘子,还将她藏在了大理寺?说的不是你吗?”?桑榆闻言,满脸黑线,“是我,不对,也不是我,这个谣言已经过时了!”
什么信息传播速度哦,都辟谣这么久了,竟然还在乱传。
窦玉成眨眨眼,想再细问一番,转头一想自己管那么多作甚,他摆摆手道:“算了,谣言就谣言吧!”
两人又随意聊上了几句,见时辰也就差不多了,窦玉成便叫桑榆送秋都知回去。
桑榆认命地去接人。
秋都知上马车的时候眼角泛红,桑榆没好意思问他们说了什么,只能当一个隐形人。
倒是秋都知主动开口道:“郑郎,要离开长安了。”
桑榆一愣,道:“他做的是对的。”
“是啊。”秋都知擦了擦眼角,“他说让我等他,若是有一天我倦了乏了,就来接我。”
那个有些憨厚的厨子对着她许诺,“我年幼丧父丧母,此生已无牵挂,我会找一个山村定居,努力攒些银钱,等你想有一个家了,我便来接你。”
桑榆听了,突然想到那日她和薛如英在西市上,遇到过郑有则进来一家铺子,她们等他走了之后去找掌柜问了一番,才知道郑有则花了大笔银钱,找里面的师傅学一些秋都知家乡的特有点心,那时她们才觉得郑有则此人可能是真心对秋都知的。
桑榆跟秋都知说了此事,诚恳道:“他会做到的。”
秋都知听完,会心地笑笑,“我就说他做的点心怎么每次味道都不一样。”
桑榆有点羡慕,又有点不理解。
秋都知见桑榆懵懂的样子,好奇地问:“桑小娘子可有喜爱的人?”
桑榆干脆道:“没有!”
她前世今生都没有谈过恋爱,对她来说,工作比谈恋爱快乐多了。
秋都知道:“也罢,等桑小娘子真的遇见了那个人,你会懂的。”
桑榆耸耸肩,不置可否道:“可能吧!”
下车之前,秋都知对桑榆道:“烦请替我谢过窦小郎君。”
桑榆点点头。
从平康坊回去的路上,桑榆沿着朱雀大街往北方的皇宫看去,那里的天空飘起了无数个天灯,在微风的吹拂下飘向远方。
……
如此又过了几天,休沐的日子终于到了,这也是桑榆和薛如英说好去学骑马的日子。
一大早,薛如英就驾着马车来接桑榆姐妹二人。
是的,在薛如英强烈的要求下,桑蓁也被要求跟去,虽然桑榆觉得有点麻烦薛如英,但是想着自己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和桑蓁亲近了,加上七夕都将她独自留在家里,桑榆心里惭愧极了,索性就借此机会陪陪她,就当去散心了。
桑蓁心里开心,脸上却有些犹豫,“阿姐,这样好吗?咱们酒肆才开三天,今日就关门休息吗?”
桑榆却不在意,谁让这三天的生意差到令人发指呢,除了第二日殷老丈和张老丈得了消息,来酒肆买了些酒之外,再也没有人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