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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裁缝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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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叫他命苦与这人成了兄弟,还没有当王爷的命。

    两人暂且无声,远处传来的更鼓打破了这份宁谧。

    在府门的一侧,一道黑影隐匿于暗处,裴玉嵇目光犀利锁定此人。

    妖狐敏锐发觉不对,也投去目光。

    此人身着夜行衣,面容隐藏在斗篷的阴影之下。

    他猛地抬头,只见一树浓密的枝叶间,一双锐利的眼睛正居高临下地注视着。

    见势不对,撒腿就跑。

    “我来。”

    裴玉嵇闪身一跃消失在月色中,等妖狐再次找到他的身影,已抓住鬼鬼祟祟的夜行者。

    两人带着形迹可疑之人,消失迅速撤离。

    “说。”

    手紧紧将其喉咙钳制,裴玉嵇问道:“谁派你来,有何目的?”

    此时三人已身处空地,了无人烟。

    “我我我我…”

    这人明显失了分寸,结结巴巴说不明白话。

    “别跟他废话,杀了拉倒。”妖狐抽剑出鞘,剑气回荡。

    黑衣人方寸大乱,没经过训练的他只想保命。

    “我说!”

    “是…是侯爷派小的来监视安晴雪的一举一动。”

    “小的只是个办事的!除了传话什么都没干啊!”他紧闭双眼,不敢直视两人。

    “哪个侯爷?”妖狐揣着明白装糊涂,玩味地笑了。

    “忠廉侯,戚鄢。”

    话音未落,一剑穿喉,鲜血迸散。

    这人捂住喉咙满脸惊恐,直到倒地,彻底没了气息。

    “哎……”抖了抖绢布,妖狐低头仔细擦拭着剑:“这便是跟错人的下场。”

    “殿下您说呢?”

    裴玉嵇厌恶看着手臂上被溅到的鲜血,冷冷道:“将人扔去侯府大门。”

    次日,天光微亮。

    戚鄢身着官服,打着哈欠要往午门去。

    “侯爷……”身边人战战兢兢,欲言又止。

    “怎么了?”

    揉了揉眼,戚鄢这才发觉门口的小厮全都看向同一处。

    他定睛一看。

    这时身边有声音,结巴道:“是周贵,他,他他为何横死在街头?”

    监视安晴雪是个秘密,全府上下只有戚鄢知道。

    他看着眼前手下的死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打定主意是安晴雪所为!

    “还不赶紧将人拖去乱葬岗!”

    “替本侯传信入宫,就说病了。”

    戚鄢气冲冲回家脱了官服,换了身不起眼的打扮乔装,他要去第一楼要个说法!

    自从妖狐从只当一人的师傅变成两人,安晴雪又有些功夫底子,五日一次的频次便不够用了。

    他迫于无奈只得答应安晴雪,入住宅院偏房。

    这日一早。

    帕夏兴冲冲举着木剑敲开他的房门,眼睛亮晶晶地充满期待。

    仿佛在说:“什么时候开始练功?”

    “知道了。”

    妖狐拖着脚步从门后操起佩剑,每日的易容及其耗费心神,总觉苦不堪言。

    两人一同往后院练功场走。

    这块地方原本是府上赏花休憩之所,当安晴雪一入住便改成了丫鬟们练武的地界。

    “今日教你挥剑。”妖狐原地站定,左手身后,右手持剑平直。

    帕夏的年纪尚且十一、二,个子小上许多,厚重的木剑在他手里显得吃力。

    装模做样地跟着师傅的动作学起来。

    右手一抬。

    帕夏拇指戴的扳指再度出现在妖狐面前,至使他楞了片刻。

    扳指绿意晃眼。

    京城这般品相的翡翠扳指大多来自西域,这孩子模样也是异域长相。

    其身份多是非富即贵。

    “只单手,像我这般挥动。”妖狐使了一套剑花,“平剑,云剑,收剑。”

    注意力全在剑上的帕夏丝毫没有留意师傅的分神。

    他忙点点头,在脑中重复起动作,手里也跟着练起来。

    基础功本就枯燥无聊。

    妖狐伸了个懒腰,默默走向树旁绿荫,人还没到却突然听到了信鸽的扑腾翅膀。

    回看帕夏酣之如怡,妖狐抬手取信:‘戚鄢大闹第一楼,速回。’

    从头到尾地仔细看完。

    原来是昨夜扔尸首在其门口的事惹恼了戚鄢,上门来要个说法,想问安晴雪为何没死。

    生意上的事,好办。

    他迅速将信撕毁,转身回帕夏跟前叫停:“休息片刻,姿势虽欠佳,但有进步。”

    听闻师傅夸奖,帕夏心里喜滋滋。

    “你这扳指我瞧着挺好玩,可否借我赏玩些日子。”妖狐直言。

    一听自己身上居然有师傅喜欢的物件,帕夏二话不说便将扳指塞进他手里。

    并对妖狐直摆手,意思是不必还。

    东西到手。

    妖狐趁着安晴雪今日没有留意他的行踪,早早下了课便往第一楼赶。

    从窗而入前。

    他抬手一挥,恢复了第一楼楼主的模样。

    “不知侯爷前来,有失远迎。”

    突然,妖狐寒暄着出现在众人眼前,戚鄢正气呼呼地将杯中水往嘴里倒。

    “噗!”他吓得一口水尽数喷出,“你你你,是人是鬼!”

    如此妖媚的男子戚鄢还是第一次见,声名远扬的第一楼是由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掌管!

    “这是我等众人之楼主。”先前招待的手下接话。

    “我听闻侯爷因买凶杀人一事稍有怨言,此事的确是我第一楼做的不对。”

    妖狐在戚鄢对面落座,和和气气。

    单手靠边桌,帕夏的扳指不知何时戴到了他的拇指,惹识货之人瞩目。

    戚鄢懒得废话,他铁了心来要个说法。

    “我今日来是想问,这女人为何这么多日过去,还活着!”砰砰拍得桌子直抖。

    “这……”

    手轻巧转动扳指,妖狐故作为难:“这女人不好杀,身边全由高手护卫,我等损失了不少弟兄。”

    “既然事未做完,不如我将钱款全数退回。”

    他扬了扬眉毛,静静等着戚鄢的反应。

    “岂有这么容易!”

    戚鄢暴跳如雷。

    白白等了这么久还死了个心腹,哪能就这么算了。

    “为表歉意,我再给侯爷送上这个。”妖狐二话不说将扳指取下。

    将其,恭敬地往戚鄢的方位推了推。

    迟疑地回头与手下对视,戚鄢动心了。

    这戒指成色是为上品,若真要换成银子只怕比交给第一楼的买凶钱还多。

    戚鄢清了清嗓子:“咳咳,既然楼主有诚意,此事便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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