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嬉戏
夜里贺阑珊和贺锦书正躺在同一张床上与往常一样聊着天,对于同桌而食同沐而浴甚至同榻而眠这些事贺锦书早已视为平常。
而这也是贺阑珊对她的特许。
“公主你怎么突然想起让宁坤教你武功了?之前也没见你提过。”贺锦书侧卧用手撑起脑袋问。
贺阑珊同是撑着脑袋回道:“这宁坤的功夫俊秀,不拿来教我可惜了。”
“这宫里这么多人你随便找一个来教都好啊,他宁坤怎么说都是宫外的人,而且大王都没同意呢,你怎么能私自请人。”贺锦书略不满咕哝着。
“我可是父王最宠爱红霜唯一的公主,我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摘来,我请他战神来教我练武又怎么了?”
贺锦书又道:“公主,这宁坤真的不会将今天的事传出去吗?这么多下人都看见你在他那里换了身衣服,这要真添油加醋传出点什么,你恐怕还得嫁给他呢。”
闻声贺阑珊略一思索后,开口道:“即便没有今日之事举国上下能配得上我的也只有他,和亲想必父王是不允的,这样想来他宁坤才二十岁出头就年轻有为且无妻无妾,脸蛋生得好功夫更是好,让他当个国婿也不是不可以。”
说到这她又同往常一样同贺锦书打起恶趣味来,“不如锦书你也跟他一起嫁给我?嘻嘻,小美人,本公主肯定是会好好疼爱你的。”
说着她脸上已不复平日里端庄高贵的公主样,取而代之的是‘猥琐笑’。
看着朝自己压过来的人贺锦书反身将她扑倒,抓她痒,“想得美,公主还真想左拥右抱呢?小心大王真让你和亲去,今天我就先让你吃点苦头!”
“哈哈哈!你快住手,我就说说而已,我这公主当得好好的才不要嫁人呢。”
贺阑珊被挠得没有还手之力,只得一个泥鳅划水滚下床榻绕着房内跑,一边跑还一边抱着肚子笑意不停。
这场景一看倒真就是两个未长大小姑娘间的嬉戏打闹,那般青葱稚嫩又那般活泼自由。
贺锦书坏笑追上去,誓要将她往死里挠痒,可围着书桌转了几圈后也没有将她抓住。
正在兴头上的贺锦书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捞起书桌上的几根毛笔就朝前者丢了去。
“咚。”
贺阑珊吃疼的怒目转头,可刚一转头那乌黑的墨水就泼了她一脸。
见此贺锦书面现窘迫之意,知道事态不妙她没多想转身就开溜。
“贺锦书!你死定了!有本事你别跑!”
“没本事,先溜了!”刚说完她脚下就一滑摔倒,她好巧不巧踩到撒落在地的毛笔。
也就这一眨眼的功夫贺阑珊已是追上来,然后迅速将自己身上的墨水往她身上抹。
然而贺锦书又哪里肯服输,沾起地上的墨水也往她身上抹去。
一来二去两人身上皆没有一块地方是干净的,连同头发都在这打闹间搞得跟鸡窝似的。
某一瞬间打闹的两人突然相视噗嗤一笑,这般模样看起来比孩童更像孩童了。
“你的牙齿!”两人异口同声指出,那两口原本洁白的牙齿已不知何时被墨水染黑,活像两个‘黑人’。
“哈哈哈……”两人不由笑得更欢了,笑到最后直接双双无力躺地。
门外守夜的宫女对此早已司空见惯,但她们却是第一次听见往日严肃端庄的公主能开心成这个样子。
或许,这个从外面捡回来的贺锦书与她们这些宫里长大的人还是很不一样的吧。
贺锦书每每梦起这些无忧无虑的日子真的足以抚慰她一生,可那天真无邪的她们却再也不会有了,她们也无法回到十三岁的快乐和美好。
她或许已经不是贺锦书所认识的那个她了吧,前世与今生终是有不同的…
房间内,容清璃慢慢挪到贺锦书的床边,看着她在梦中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掉眼泪的。
正犹豫着要不要将她叫醒,恰巧就瞥见她衣衫内有一个红色疑似囊袋的东西的一角,那东西冒似还在跳动着!
容清璃好奇凑近,只见被遮住的部分似绣有什么图案,她正准备拿来看个仔细却不想贺锦书猛然睁眼。
未等她反应过来贺锦书已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将她死摁在床上,另一只手则掐上她的脖子。
一股凉风吹来将贺锦书吹醒,她这才如梦初醒的松开容清璃,“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才一刹那间的对视容清璃便有极寒肃杀之感,贺锦书的眼神太过凶煞憎恨,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吃掉般。
“我…我睡不着,出来散散步,刚好路过听见你在梦呓就进来看看。”容清璃虽还在后怕,但思路还算清晰。
闻此贺锦书伸手往脸上摸去,果不其然又是泪流满面。
她背过身去将泪渍擦干,然后才接着问道:“你都听到了什么?”
容清璃如实回答,“就听见你一直在喊公主什么之类的,锦书姐这个公主是你认识的人吗?你以前是宫女?”
她果然是个不怕死的。
“你想知道?”
听贺锦书这语气似是想告诉她,但她却不打算跟她说实话,毕竟她一开始的说辞就是江湖客游人。
“想!”容清璃点头。
“我并不认识梦里的那位公主,一场梦而已。”就在前者失望时贺锦书又说道,“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世人常说人有轮回转世,更何况这世上神魔皆存在,那想必前世今生肯定也是有的。”
“我梦中所见或许就是我的前世吧,不然我也不能如此感同身受。”贺锦书故意引她往前世梦境去想。
“一般人不能梦到前世之事吧?”容清璃突然同她开起玩笑,“哦!我知道了,锦书姐肯定是投胎时少喝了两口孟婆汤!”
“兴许吧,那么你想听听我都梦到了些什么吗?”她正好想同别人诉说述说这尘封多年的回忆。
“嗯!”容清璃瞬间来了精神,刚才那点惧意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