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魔作祟
以身相许。
可以这么说吧?等她救了小主人之后,让修为突破的小主人保护她的人身安全,免受东方熠的荼毒。
这样以身报答,也是还了恩情。
所以没毛病!
它可真是个机智的魔族圣兽!
小肥啾这么想着不禁点点头,却没注意到眼前的兰柠,满脸茫然,慌乱又不知所措地看着它。
这、这怎么好意思……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是看见小肥啾催促的模样,也只能暂时收了其他心思。
小肥啾还在旁边鼓励她。
“唔,你放心,事成之后肯定不会亏待你。”
良夜本来就是临近突破的关头。
差的就是一个外界助力的契机。
所以他的这位小主人才来到人界,想要找个地方聚集魔气,悄悄突破。
毕竟在魔族里,魔尊的仇人太多了。
而渡劫之后元气大伤。
正是寻仇的好时候。
在人界里举目无亲,被发现了还会引发猜忌。
只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所以,当小肥啾感受到兰柠的气息,进入南后山的时候。
忽然灵光一闪。
就是这个被东方熠挟持过的小姑娘了!
虽然都说人族狡猾不可信……
但实在是没办法了,必须要一个载体,来转移引走东方熠留下来的灼烧真火。
照这么看。
其实也就只有兰柠符合条件,也刚好能够承受。
小肥啾想。
就算是让它豁出去,给兰柠一点好处也认了,于是开始了场外指导。
“你先把你的双手放到小主人的心口位置,就这样压着他的胸膛。”
挥舞着翅膀上下晃动,小肥啾指指点点。
“那好吧。”
兰柠没办法离开这里,只能先照做。
刚刚放上去。
兰柠就感受到自己的灵气有了异常,从丹田经过的灵气,被东方熠的凤凰真火洗涤。
缓缓流入心脏。
再向四肢百骸蔓延,而兰柠双手放在良夜的胸膛上。
则是感觉到。
自己的灵气化作滋补伤口的力量,慢慢滋润着良夜的伤。
灼烧的刺痛感正在缓缓消失。
小肥啾扑腾着翅膀,很是高兴。
“太好了!果真如我所想!”
灵力的包容性是最强的。
被魔气污染就是魔气,被仙气滋润就会蜕变成仙气。
所以。
兰柠的灵力被东方熠的真火滋润过后,那么她的灵力里面,自然也带有东方熠的气息。
相当于。
兰柠在借用东方熠的力量,拔除了良夜身上灼烧的伤痛。
而这一点。
并不会惊动到东方熠,毕竟灵力在体内循环流动很正常,但是兰柠要怎么使用灵力,东方熠是不知道的。
顶多就是能感受到兰柠气息的强弱。
这回算是赌对了!
兰柠感觉到自己的灵力正在被吸收。
而对方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似的。
一旦缠绕到她的灵气,找到机会,就开始变得贪婪;源源不断纠缠着她,也不愿意松开。
意识开始变得浑浑噩噩。
实力较弱的兰柠,根本就无法抵抗良夜的吸收。
“糟了,快点离开!”
小肥啾焦急的声音传来,它扑腾着翅膀飞过来,费劲地想要叼住兰柠的后衣领,把女孩给拖走。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无尽的魔气汹涌澎湃,以良夜为中心开始爆发。
本来就被真火灼烧而不爽。
再加上,又在突破修为的关键时期,心魔和理智战斗。
终于是良夜的心魔更胜一筹。
像墨水一样浓重的魔气,迅速把兰柠包裹起来。
与此同时。
丝丝缕缕的魔气缠绕在一起,支撑起像是蝴蝶茧一样的恐怖结界。
也在瞬间,把着急过来的小肥啾给弹飞了!
“哎哟!!”
小肥啾狼狈地哀鸣一声,被魔气掀翻出去。
它在半空中滚了好几圈。
才堪堪勉强稳定住自己的身子,再一抬头看向魔气爆发的中心,哪里还有人的影子。
像是蝴蝶茧似的魔气形成丝。
密不透风地包裹住了二人。
完了完了……
不小心把兰柠也给卷进去了,小主人正在渡的心魔劫,为的就是把狂暴容易失控的心魔彻底铲除。
从而突破到新的境界。
但是现在……
卷入了兰柠这个变数,结果就不得而知了。
小木屋里一片漆黑。
随着魔气收拢,不断往良夜和兰柠包裹的蝴蝶茧里面涌入,屋内也渐渐平静下来。
“唉……”
只剩下生无可恋蹲在角落里自责的小肥啾。
蝴蝶茧内。
意识昏迷陷入沉睡的兰柠,此时此刻正趴在青年的胸膛上。
苍白的精致脸颊上,双眼紧闭着。
她的意识,也被拉入良夜的心魔劫幻境之中。
“这里是……?”
兰柠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周围的场景。
阴森森的大殿里。
所有人都穿着统一的漆黑长袍低着头,每个人的身上无一例外都是浓重的魔气。
好像是在集合。
兰柠发现自己站在第三排的位置,微微抬头往前瞄了一下。
就看见大殿的最前面中间。
坐着一个看不清楚五官,气场强大的男人。沉重的压迫感仿佛针扎地一样,多看一眼仿佛都会令人感到心悸。
兰柠微微低头不再看。
她记得她是来到南后山,被自称是魔族圣兽的小肥啾带来了小木屋,然后见到了良夜,给良夜疗伤。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自己灵力被抽空的时候,一睁开眼就是在这里。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渡劫?
那这里是幻境吗?
大概就是了,因为兰柠注意到了跪在大殿前面,还是少年样貌的良夜。
比他如今青年的样子小几岁。
兰柠思索着。
看上去,貌似和她现在这样差不多大呢。
“你可知错?”
坐在最中间的那个威严的男人开口了,蕴含着怒意的沉重声音,听着让人心尖发颤。
那压迫感是冲着良夜去的。
然而少年的良夜咬紧了牙关,硬着头皮愣是承受住了,没有直接趴下去。
清脆的声音响起。
“父皇,儿臣何错之有?手足之情,儿臣留兄长一命,比试点到即止,分出胜负就足够了。”
孤零零跪在地上的少年良夜说道。
空气里是死寂般的安静。
所有穿着黑袍低着头的人,都像是木偶一样麻木冰冷,没有任何人说话。
仿佛什么都和他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