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说母道话
白梦寒本来就烦躁,妇女主动找骂,她自然不介意费点口舌。
她这态度恶劣的模样,换来围观群众的不满,纷纷站在道德制高点,对她展开强烈的谴责。
白梦寒丝毫不惯着,手指绕着辫子,一边玩一边轻描淡写怼回去。
围观群众:“你这丫头,真是太没礼貌了,人家不就说你一句,你至于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
白梦寒:“我还有更难听的,你要听听吗?再说了,你只听见我说话难听,怎么没看见她做事难看?”
围观群众:“我说句公道话啊,你年纪轻轻,嘴巴这么毒不好。”
白梦寒:“说什么公道话?那我说句母道话,你这么爱多管闲事,回头可得少吃点盐,狗吃盐吃多了容易掉毛,回头冻死你这个狗腿子。”
围观群众:“嘿,你脾气这么大,看以后哪个男人敢娶你。”
白梦寒:“你脾气好,一定嫁了很多次吧?”
围观群众:“你这小姑娘咋逮谁骂谁啊?我们又没惹你,你骂我们干什么?”
白梦寒:“因为你脑门上写了俩字,欠骂!”
围观群众:“走走走,这疯丫头逮谁骂谁,咱走吧,别搭理她。”
白梦寒:“我是疯丫头你是什么?疯狗?还是爱管闲事的疯狗!”
顺嘴把该骂都骂一遍,白梦寒抱臂走到杜芸身边,屈起手指一个暴栗敲在杜芸头顶。
“啊!”
这一下用了白梦寒所有的力气,杜芸疼得眼泪狂飙,两手捂着头顶,酸疼感从天灵盖传遍全身。
“装什么死?起来发表几句感言啊?煽动围观群众骂我的时候不是挺会说吗?怎么现在又开始……”
白梦寒嘴巴张合,却发不出声音。
她尝试几次,依旧只能做出口型,发不出声音。
“哈哈,这就是骂人的后果,嗓子坏了,说不了话了吧?”
杜芸幸灾乐祸地笑出声。
白梦寒反手打出一巴掌,看杜芸的眼神仿佛看智障。
她只是嗓子哑了,又不是瘫痪了,骂不了她,还不能打她吗?
“哎呦,这小姑娘恶毒的哟,骂人骂多烂舌根了,还敢打人,真是不怕断手断脚哟。”
“是啊,这可不就是现世报吗?”
“别乱说,拒绝封建迷信!”
“是是是,不能封建迷信,这小丫头还真是活该,不尊敬长辈,活该她变哑巴!”
见白梦寒不能说话,无法回骂,围观群众嚣张气焰高涨,围做一圈指责她。
白梦寒感到烦躁,恨不得拿胶水封上他们的嘴。
环视一圈,看见赵知音柜子旁边靠着一把扫帚,白梦寒猛地抄起扫帚,专门往说话的人嘴上拍。
“啊!死丫头疯了!”
“真是疯了!”
围观群众尖叫着散开,不多时,护士站就剩下杜芸惊恐地看着白梦寒。
“你再敢打我,我就叫公安抓你……”
杜芸话没说完,被白梦寒手中的扫帚糊了一脸,她忍着恶心躲开,“呸呸”吐出嘴里的脏东西。
白梦寒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拎着扫帚追打她。
杜芸狼狈地东躲西藏,尖叫着要叫公安来抓白梦寒。
“梦寒!”
赵知音拿着药下来,看着眼前的景象,吓得扔了药跑过去抱住杜芸。
“杜护士,这是怎么了?梦寒怎么一直追你啊?”
边问边不动声色地给白梦寒使眼色,白梦寒心领神会,扫帚狠狠抽在杜芸后腰上。
“啊!”
杜芸怪叫一声,跳着脚要跑。
赵知音紧紧箍着她的腰:“杜护士,冷静啊杜护士,不要大喊大叫,会影响病人休息。”
杜芸终于维持不住亲和的人设,胡乱撕扯着赵知音,破口大骂道:“你跟那小贱人是一伙的!放开我!你个不要脸的破鞋!”
白梦寒脸色一变,骂她就算了,还敢骂赵知音?
怕扫帚误伤到赵知音,白梦寒丢了扫帚,扑到扭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使劲掰开杜芸的手。
两人配合着,一个人按住杜芸,一个人使了巧劲,狠狠拧杜芸胳膊下、腰侧的软肉。
杜芸苦不堪言,咒骂声中夹杂着惨叫,刚才散开的围观群众,愣是没有一个人敢上来拉架。
开玩笑,那死丫头脾气那么差,谁敢去讨打?
一直到杜芸哭喊着求饶,白梦寒才停下手,拍拍赵知音的胳膊,让她放开杜芸。
杜芸浑身无力,一屁股坐到地上,声音微弱:“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赵知音从杜芸身上跨过来,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药,带她去食堂讨一杯热水。
说也奇怪,跟杜芸闹上这么一场,她反而觉得没那么烦躁了。
刚才还坐立不宁,现在倒是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仿佛压在心头的一口浊气被排出体外,心情都好了很多。
她张张嘴,还是发不出声音。
从书包里掏出纸笔,把自己的感受写给赵知音看。
“不焦躁了?那肯定是你压力大,刚才逮着杜芸一顿骂,你情绪发泄完了,自然就好了,就是你这嗓子……要不一会再去找孙医生给你看看?”
赵知音把开水在两个搪瓷缸里倒来倒去,摸着没那么热了,推到白梦寒面前,监督她吃药。
白梦寒吃完药,跟着赵知音找到孙医生,孙国梁打着手电筒看了她的嗓子,笑着说:“没啥事儿,就是发炎了,给你拿点甘草,你泡水喝几天就好了。”
赵知音不信:“她都说不了了话了,怎么可能是简单的发炎?”
孙国梁皱眉:“说不了了话了?我看起来就是发炎啊,你还有其他感受吗?”
白梦寒说不出话,赵知音把白梦寒的症状说给孙国梁听,还把刘医生开的药给孙国梁看。
孙国梁:“你这不对劲吧?最近吃过什么药?”
白梦寒摇头否认。
她什么药也没吃。
“你去抽血化验一下,我看了化验单再给你开药。”
孙国梁唰唰在处方笺上写着什么,赵知音打断他:“她已经抽过血了,明天才能看到结果。”
孙国梁停下笔,思考一下,撕下处方笺揉成一团扔掉:“那你明天再来一次吧,明天拿着化验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