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第一次攻城
将士们围坐在一起，啃着马肉。
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发泄出来。
沈毅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满是悲壮。
……
百里之外，金蛮大营。
“报——”
一个身材精瘦的哨兵慌慌张张地冲进营帐，单膝跪地，高声禀报道：
“启禀将军，大南关守军今日宰杀了所有战马！”
“什么？”
坐在虎皮椅上的金蛮将军腾地站起身，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他们杀了战马？”
“千真万确！”
哨兵战战兢兢地回答：
“属下亲眼所见，大南关内火光冲天，空气中都弥漫着肉香，他们……他们在吃马肉！”
“哈哈哈……”
金蛮将军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轻蔑和嘲讽：
“真是可笑！堂堂大夏王朝，竟然连军队的粮草都供应不上，真是讽刺啊！”
他走到地图前，看着大南关的位置，眼中闪过一抹贪婪：
“看来，这大夏女帝，还真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啊！传令下去，今晚，全军集结，准备攻城！”
“将军英明！”
帐下将领们齐声应道，脸上都露出兴奋的神色。
……
夜幕降临，大南关上却灯火通明，仿佛白昼。
沈毅一身戎装，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黑压压的一片，那是金蛮大军的先头部队。
正如同潮水般涌来。
他紧握手中长剑，剑身在火光映照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报——”
一个哨兵跌跌撞撞地跑上城楼，单膝跪地，声音颤抖着说道：
“将军，蛮、蛮子大军已至城下，准备攻城！”
“来了！”
沈毅眼中精光一闪，沉声下令，“传令下去，所有将士，准备迎敌！”
“咚！咚！咚！”
战鼓声如同雷鸣般响彻夜空，沉闷的号角声在山谷间回荡。
传出很远，也传进了每一个大夏士兵的耳中。
沈毅拔出腰间长剑，剑锋直指苍穹，高声喝道：
“将士们，蛮夷欺我大夏久矣！今日，便是我们与他们决一死战之时！我们身后，是我们的家园，是我们的妻儿老小！我们无路可退，唯有死战到底！”
“战！战！战！”
震天的吼声响彻云霄，所有士兵都红了眼睛。
他们知道，今日一战，生死难料，但他们无所畏惧，因为他们是保家卫国的战士！
城门轰然打开，沈毅一马当先。
率领着大夏将士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敌阵。
惨烈的厮杀瞬间爆发，喊杀声、惨叫声、兵刃相交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响彻天际。
城墙下，密密麻麻的金蛮士兵，如同黑色的浪潮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地涌上来。
大夏将士们虽然士气高昂，但毕竟长期缺乏粮草，体力不支，渐渐落于下风。
城墙上，到处都是鲜血淋漓的尸体，残肢断臂随处可见。
沈毅浑身浴血，犹如一尊杀神，手中长剑上下翻飞，每一剑挥出，都带走一条生命。
他杀红了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光这些入侵的蛮夷！
“将军，我们…我们快顶不住了！”
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踉跄着跑到沈毅身边，哭喊着说道。
沈毅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环顾四周，只见原本坚固的防线，此刻已经摇摇欲坠。
他知道，这样下去，大南关迟早会被攻破。
“兄弟们，随我杀！”
沈毅怒吼一声，再次冲入敌阵，他要用自己的命，为身后的兄弟们争取一线生机！
一个年轻的士兵，名叫李二狗，他原本只是一个小山村的普通农民。
被朝廷强行征召入伍。他害怕战争，渴望回家，可是现在，他却被困在这个人间炼狱之中。
他亲眼看到身边的战友，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再也站不起来。
恐惧如同毒蛇一般，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啊！”
李二狗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挥舞着手中已经卷刃的钢刀。
机械地砍杀着面前的敌人。
一个金蛮士兵，发现了李二狗的破绽，狞笑着举起手中的弯刀。
朝着他的脑袋劈砍下来。
“噗嗤！”
鲜血喷涌而出，李二狗甚至来不及感觉到疼痛，意识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李二狗的故事，在大南关这一夜，不断地上演。
无数像他这样的普通士兵，被裹挟在战场的洪流之中，身不由己。
他们来自田间地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面对金蛮骑兵的弯刀。
天色破晓时分，战场逐渐安静下来。
金蛮大军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地疮痍和横七竖八的尸体。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合着硝烟和焦土的味道。
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每个人的喉咙。
“娘的，一群废物！”
金蛮主将看着眼前巍然屹立的大南关，忍不住破口大骂：
“一群饿得像皮包骨的大夏人，居然打了一晚上都没打下来！传令下去，收兵！修整一日，明日再战！”
“将军息怒。”
一旁的副将低声劝道：
“大夏士兵虽然瘦弱，但胜在城墙坚固，易守难攻。我军连日征战，人困马乏，不如暂避锋芒，待养精蓄锐之后，再做打算。”
金蛮将军躁地挥了挥手，示意自己不想再听下去。
他翻身下马，走到一旁堆积如山的尸堆旁，猛地一脚踹在一个死不瞑目的金蛮士兵身上，怒吼道：
“废物！都是废物！”
大南关城楼上，侥幸活下来的士兵们，望着远去的金蛮大军，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喜极而泣。
“我们活下来了……”
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是啊，我们活下来了……”
另一个士兵，无力地靠在城墙上，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沈毅站在城楼上，望着满目疮痍的战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个战死沙场的士兵的面孔，心中如同刀绞般疼痛。
这一夜，他们失去了多少兄弟？
两千？五千？还是更多？
“将军，您没事吧？”
赵虎站在沈毅身旁，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