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故意放人
苏鹤霆习惯她的得尺进寸,没有迟疑地应道,“好。”
乔惜欢喜,勾住他宽袖下的手指,眼睛却不动痕迹地打量全场。
最后,视线定格在其中一个舞姬身上。
能在绸带上下腰,将自己弯成一个优美的弧度。
乔惜感叹了句,“她的腰真软。”
苏鹤霆扫视过全场后,视线便几乎都在乔惜身上,闻言,淡淡望了眼。
没惜宝儿的腰细,没惜宝儿的腰软。
他索然无味地收回了眸光,也没有反驳乔惜,免得扰了她的兴致。
那舞姬却足尖一点,抓着绸带飘了过来。
她只看苏鹤霆,娇媚一笑,欲图将手中红花,簪于苏鹤霆耳边。
苏鹤霆蹙了蹙眉,偏开了头。
那舞姬大抵是从没被人拒绝过,微微怔了怔,忙道歉,“是媚娘唐突了,还请爷勿怪。”
说罢,便朝苏鹤霆盈盈一拜,露出白皙的脖颈,以及胸前沟壑。
苏鹤霆淡淡嗯了声,若非这人有问题,他该撵人了。
叫媚娘的舞姬便又开了口,“为表歉意,媚娘为爷单独跳一曲,如何?”
苏鹤霆没有拒绝。
那女子便赤足在护栏上舞了起来,惹得许多看客探头探脑,朝苏鹤霆投来艳羡目光。
苏鹤霆眸色莫测。
却见媚娘脚下一个不稳,柔弱无骨般朝苏鹤霆倒来。
苏鹤霆朝乔惜打了个眼色。
乔惜脚步一移,挡在了苏鹤霆身前,搀住媚娘的胳膊。
她可不想别的女子碰她夫君。
媚娘并不感激乔惜,她身在欢场多年,一离近便看出乔惜是女子。
更看出两人是男女关系。
不过,她没想过乔惜会是苏鹤霆的妻子,哪个男人会带妻子来逛青楼的。
她看苏鹤霆周身气度不凡,又订的是三楼雅座,想来定有不俗的身份。
而她初到疆北,正需要依仗,这才瞄上了他。
可乔惜碍了她的事。
同为女子,她将乔惜当做了竞争对手,眼珠微转,她想让乔惜出个丑。
他了解男人,再喜欢一个女人,只要那女人当众丢丑,损了男人的面子,他的喜欢都会大打折扣。
如此,她便有机会趁虚而入。
故而柔声娇气同乔惜道,“谢谢爷。”
她只当不知乔惜是女子,可怜楚楚道,“奴刚丢了丑,爷可否赏脸送奴回去?”
乔惜挑了挑眉,“如何送?”
她和苏鹤霆一出包间,便留意这舞姬时不时地打量他们,乔惜便故意盯着这舞姬,将人引了来。
如今倒是要看看,她想作何。
媚娘露出一抹娇笑,“爷跟奴家来便知。”
她握着乔惜的手腕,用力将人带离了护栏。
只凭一根绸带吊着两人。
乔惜忙揽着对方的腰,很是受惊的样子。
媚娘勾唇冷笑,她自小便日以继夜地训练,只要有那根绸带,她便能如那梁上燕,在空中自在如常。
但这被自己掳来的女子……
眼波流转,带着一抹不怀好意,媚娘伸手就朝乔惜的发冠抓去。
心道,等她满头青丝垂落,女子身份暴露,便会引得全场关注。
她再趁机松了她的外袍,这女人的清白便没了,届时,那位贵人定然会厌弃一个被男人看光的女人。
可事情并未如她预想那般,原本满脸惊慌的乔惜,轻松避开了她的手。
媚娘便又想去扯她的腰带,却不怎的,反叫乔惜抓住了绸带,带着她回到了护栏。
乔惜一手抓住绸带,一手挑起媚娘的下巴,在她耳边低语,“就你这点小伎俩,我六岁时就会玩了。”
她说的是实话。
论女人争宠心机,哪个地方有皇宫的精彩和多样。
“你刚刚是装的。”
装的那样害怕的样子。
媚娘怒上心头。
意识到自己看走了眼,心头也多了一抹慌乱。
偏偏乔惜气死人不偿命,笑的邪肆,“谁让你敢打我男人的主意,你说,我若夺了你的绸带,让你从这三楼掉下去,会如何?”
会摔成肉泥,死的很难看。
媚娘有些害怕,“你别乱来,我不和你抢他就是。”
靠山可以再找,她可不想丢命。
这舞姬的害怕不似作假,若长宁侯要对付她,当不至于让这么个人出手,莫非他们猜错了,不是长宁侯的人。
这人当真是瞧上了苏鹤霆,被苏鹤霆吸引来的?
乔惜笑,“晚了。”
话毕,她便点了媚娘的哑穴,佯装要去抢媚娘手里的绸带。
是不是,再试试就知道了。
事关生死,媚娘忙反抗,拉扯间,两人又荡回了场中央。
她想求救,却发不出声音,而乔惜却在一根根掰她的手指,惊慌之下,她拔了头上发簪便要朝乔惜刺去。
乔惜避开,嘴里大叫,“夫君救我。”
她确定了,这人不是长宁侯的人。
长宁侯知道她的身手,或许会对她用阴谋手段,但绝不会让舞姬对她动武,因为对方毫无胜算。
但后头有没有长宁侯的手笔,只能审一审了。
苏鹤霆纵身跃下,将乔惜揽在怀里落了地,怒道,“放肆,本王带王妃前来视察民情,春风楼竟敢刺杀王妃。
来人,即刻查封春风楼,给本王仔细审问。”
随着他话落,辰山便带着一众疆北军入内,迅速把守了春风楼的所有出口。
苏鹤霆先前从不来这种地方,就算一开始有那么几个人觉得他脸熟,也没往他身上想。
如今听了这话,众人忙跪地,整个春风楼瞬间安静下来。
大多数人心里却在嘀咕,这新开的春风楼只怕是要遭了,惹到疆北王头上。
但谁又能想到,从不逛青楼的疆北王这次不但来了,还带着王妃来了。
也是春风楼时运不济,可惜了,往后又少了个消遣的好地方。
在众人心思各异时,媚娘被辰山带下去审讯。
楼上,窝在房间补觉的老板娘春妈妈,听说出了事,惊得忙下楼求饶,“冤枉啊,王爷,春风楼绝不敢刺杀王妃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苏鹤霆朝疆北军一挥手。
疆北军就将春妈妈带了下去。
今日出现的舞姬虽没武功,却个个轻功不俗,显然都是花了大价钱培养的。
而一个凉州的老鸨,怎的又突然来了疆北,还这般大手笔,恰好,那长宁侯一到疆北就窝在了这里。
苏鹤霆觉得,这春风楼该里里外外好好彻查一番。
众人知道疆北王的雷霆手段,也看到的确是那舞姬拿着发簪要刺向疆北王妃。
见春妈妈也被带去审讯,更是大气不敢出。
在疆北军的把守下,也无人敢挪动。
没一会儿,那媚娘便又被疆北军带了过来。
“王爷,这舞姬交代,是一个叫红玲的婢女怂恿她接近您的。”
那媚娘眼下也知道了乔惜的身份,忙道,“奴该死,奴不知王妃身份,奴要知道就不敢了。
都是红玲,是奴听了红玲那丫头的话……”
“找出红玲。”
苏鹤霆打断他的话。
媚娘被这冷沉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忙意识过来,找到红玲的重要性。
便也顾不得再解释,忙环顾人群,而后指着一个悄悄往后退的婢女道,“是她,是她告诉我,三楼来了贵客。”
又同她说,想要在疆北混得好,就得有个依仗,亏她一直觉得她贴心,视她如姐妹,原来竟是被人当了棋子。
想到此,她便狠狠瞪向红玲。
红玲被发现,知道今日逃不掉,就打算咬毒自尽,苏鹤霆随手从桌上拿起一个杯盖,打进了红玲嘴里。
与此同时,辰山纵身过去,将人押住,卸了她的下巴。
隐在人群中的长宁侯见状,悄然退进了一间屋子。
苏鹤霆和乔惜对视一眼,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