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人人自危
山脚下，旌旗招展，尘土飞扬。
李志一行人骑马而来，马蹄声踏碎了山间的宁静。
地方官员早已得到消息，带着一众衙役早早在此等候。
见到李志一行人，地方官员立刻跪倒在地，高呼。
“臣恭迎圣驾！”
其他衙役也跟着跪拜行礼，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李志翻身下马，龙袍下摆在微风中轻摆。
他抬手示意众人起身，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官员，语气平淡。
“平身。”
地方官员战战兢兢地站起身，低着头不敢直视李志。
他身穿官服，腰间玉带环绕，却掩盖不住他眼神中闪烁的不安。
“朕此次微服私访，调查黑蛇帮一案。”
李志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地盯着地方官员。
“据朕所知，黑蛇帮盘踞于此多年，作恶多端，甚至掳掠孩童，将其炮制成残，进而收取银钱。此事，你可知晓？”
地方官员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擦了擦汗，连忙回答。
“回皇上，臣……臣略有耳闻，只是这黑蛇帮行事隐秘，臣……臣也无能为力啊。”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李志对视。
李志不动声色地听着，目光始终停留在地方官员的脸上。
他注意到，官员在说话时，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这块玉佩雕工精美，一看就价值不菲。
山间的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树叶沙沙作响，更衬托出此刻的寂静。
“略有耳闻？”
李志重复着官员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朕得到的消息，这黑蛇帮的帮主，似乎与你有莫大的关联，不知你可作何解释？”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侍卫立刻上前一步，将地方官员包围起来。
官员脸色骤变，吓得连连后退，脸色苍白如纸，手中的玉佩也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皇上……皇上明鉴！臣……臣冤枉啊！臣与那黑蛇帮毫无瓜葛！”
他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周围的衙役也跟着跪下，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李志冷哼一声，没有理会官员的喊冤。他转头看向身后的黄惇，沉声下令。
“查抄他的府邸。”
黄惇领命，立刻带着一队东厂探子朝着官员的府邸而去，其余侍卫则将官员团团围住，防止他逃跑。
山脚下，气氛紧张，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远处，几只飞鸟被惊起，扑棱着翅膀飞向远方。
不到一个时辰，黄惇带着东厂探子返回，手中拿着几个沉甸甸的箱子。
他走到李志面前，躬身禀报。
“启禀皇上，奴才在官员府邸搜出大量金银财宝，以及与黑蛇帮勾结的书信和账簿。”
他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里面装满了金光闪闪的金元宝，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官员见状，彻底瘫倒在地，面如死灰，眼神空洞，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李志看着箱子里的金银财宝，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沉声说道。
“将此人押送回京，依法处置。”
侍卫上前，将瘫软在地的官员拖了起来，押解下山。
李志翻身上马，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衙役，语气冰冷。
“尔等身为地方官员，不思为民造福，反而与黑蛇帮勾结，鱼肉百姓，罪无可恕！朕定会彻查此事，严惩不贷！”
说完，他一挥马鞭，骏马嘶鸣一声，朝着山下疾驰而去。
黄惇和侍卫们紧随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山脚下，只留下跪在地上的衙役们，在风中瑟瑟发抖。
山间的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落叶，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上曾经发生的故事。
衙役们面面相觑，有人偷偷抬起眼，看着李志一行人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山路的尽头。
山风吹过，带来一阵凉意，衙役们不禁打了个寒颤，不仅仅是因为山风，更多的是因为恐惧。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衙役颤巍巍地站起身，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环顾四周，低声说道。
“这……这可如何是好？”
另一个年轻些的衙役也跟着站了起来，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
“大人……大人被抓走了，我们……”
“都闭嘴！”
年长的衙役呵斥一声，眼神警惕地扫视周围，压低声音说道。
“现在什么都别说，回去再说。”
远处田埂上，几个农夫打扮的人正看着这边，窃窃私语。
衙役们见状，更加紧张起来，快步朝着县衙的方向走去。
衙门里，几个书吏正无所事事地闲聊，见到衙役们慌慌张张地回来，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好奇地问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年长的衙役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多问，快步走进了内堂。
“关门！”
他对着身后的年轻衙役吩咐道。
年轻衙役立刻关上内堂的门，整个内堂顿时昏暗下来，只有从门缝和窗棂透进来的几缕光线，照亮了室内飘荡的尘埃。
年长的衙役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饮尽，才缓缓说道。
“皇上……皇上来了。”
“什么？！”
几个书吏惊呼出声，脸上满是震惊和恐惧。
“嘘！”
年长的衙役再次示意他们小声，然后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官员被抓走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他们。
听完他的讲述，几个书吏都吓得脸色苍白，其中一个身材瘦弱的书吏颤抖着说道。
“这……这可怎么办？我们……我们会不会也被牵连？”
年长的衙役皱着眉头，来回踱步，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咚咚”的声响。
昏暗的内堂中，这声音显得格外清晰，也更加增添了紧张的气氛。
他停下来，看着几个书吏，沉声说道。
“现在我们只能静观其变，看看朝廷下一步的行动。”
年长的衙役在内堂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手中的茶杯被他紧紧攥着，指节泛白。
他猛地停下脚步，看向几个吓得面如土色的书吏，语气低沉却坚定。
“立刻将所有与陈大人相关的卷宗全部销毁！”
“啊？”一个年轻的书吏张大了嘴巴，惊讶地问道。
“这……这要是被朝廷发现……”
“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年长的衙役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狠厉。
“要是那些卷宗落到朝廷手里，我们都得掉脑袋！”
他走到桌前，拿起一摞卷宗，狠狠地摔在地上，“快！立刻行动！”
书吏们不敢再有异议，纷纷起身，开始整理与被抓官员陈大人相关的文书、账簿。
内堂里顿时一片忙乱，书吏们脚步匆匆，搬运着卷宗，纸张翻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内堂里回荡。
后院里，熊熊大火燃烧起来，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浓烟滚滚，将原本湛蓝的天空染成了一片灰蒙蒙的景象。
书吏们将一摞摞卷宗投入火中，火焰贪婪地吞噬着纸张，发出噼啪的声响。
火光映照在书吏们的脸上，映出他们紧张不安的神情。
与此同时，年长的衙役坐在内堂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支笔，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
他时而停顿，时而皱眉，似乎在斟酌用词。写完后，他小心地将信纸折好，塞进一个信封里，用火漆封上。
他叫来一个身材魁梧，眼神精明的衙役。
“王五，你过来。”
王五快步走到他面前，躬身行礼。
“头儿，有何吩咐？”
年长的衙役将手中的信封递给他，神情严肃。
“你连夜骑快马，将这封信送到京城，务必亲手交给礼部侍郎刘大人。”
王五接过信封，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
“头儿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记住，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走漏风声。”
年长的衙役叮嘱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
“明白！”
王五郑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走出内堂。
后院的火光依旧熊熊燃烧，浓烟在空中盘旋，遮天蔽日。
王五牵出马厩里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翻身上马，扬鞭策马，朝着县城大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声踏碎了夜晚的宁静，也带走了年长的衙役心中的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