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偶遇山贼
程处亮满怀眷恋地辞别了双亲，独自一人火急火燎地再度离开了繁华的长安。
程咬金虽说并未阻拦程处亮的远行，然而其内心实则不情愿自己的儿子离家闯荡，就更别提程夫人了。
儿行千里母担心。
望着母亲那双目盈满泪花，极度不舍的模样，程处亮差一点就没忍住心软留在家中。
但一想到自己心中的梦想，还有始终在等待着自己归队的那帮兄弟，程处亮最终还是狠狠心决然离开了。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他此番的离去是为了日后更加美好的相聚，他渴望让父母目睹一个更为出色的儿子，而绝非仅仅是呆在家中无所事事、混吃混喝，他立志要成为父母的荣耀与依靠。
况且，父母的身体都颇为康健，家中还有弟弟妹妹陪伴在侧，程处亮着实没什么可忧心的。
程处亮怀揣着目标和理想，坚定不移地踏上了漫漫征程，或许下次归来之时便是一个焕然一新的自己，那时的自己成熟、沉稳，能够成为父母的自豪和坚实的依靠。
由于这条道路已经走过两回，程处亮对于路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一路上不断地催促胯下战马飞速疾行，风驰电掣般的速度令程处亮感到无比畅快。
一直奔行了好长一段路程才停歇下来稍作休息，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规模不大的小镇，瞧着天色渐晚，程处亮决定在此停留一晚，明日再继续赶路。
踏入小镇，只见不少人满脸悲愤、骂骂咧咧的，有的身上还带着触目惊心的伤痕。
“诸位这是咋回事，怎么把自己弄成这般浑身是伤的模样？”
“哎！这次真是倒了大霉，恰好碰到了山贼。”
“遇到山贼，破财消灾也就罢了，我倒也不说啥了，可是这群山贼实在是丧心病狂，坏事做尽，不但将我身上的金银财宝统统抢走，还把我的货物也给洗劫一空，如今弄得我是身无分文呐！”
“你这好歹把命保住了，我瞧见一个老兄因为反抗，脑袋直接就被砍下来了。”
“这群山贼不单抢过往的商客，就连普通的老百姓也丝毫都不放过。”
“听说还强行抢夺民女。”
程处亮听得是怒目圆睁、咬牙切齿，恨不能即刻提刀跃马杀将过去，不过理智制止了他。
按小欣子所言这叫冲动是魔鬼，冲动使人愚钝，务必要冷静下来。对，先摸清楚山贼的具体情况。
“你们可晓得山贼的人数大概有多少？还有你们有没有向官府报案？”
“人数估摸有一百来人吧，不过这伙人凶残至极，也不知从何处逃窜过来的。”
“至于报官也没啥用处，官老爷对那伙山贼也是无可奈何。”
“是啊，据说上次围剿山贼，连山贼的影子都没见到，这附近众多的山林，也不晓得该往哪里去找了。”
程处亮听完双目陡然一亮，这些人提供的线索虽然不多，但是程处亮也分析得出了一些颇有价值的情报。
第一，便是这群山贼的人数并非众多。
第二，就是这伙山贼估计是近期方才逃窜到此处的，根基尚不稳固，如此一来便有很大的运作空间。
第三，就是这些山贼必定有据点，不然抢来的东西放置何处，官兵围剿就消失无踪，肯定是躲进巢穴里面了。
程处亮掌握了诸多丛林追踪的技艺，然而一直未曾获得实践的契机，心中一直在思忖此次是否要拿这伙山贼来检验一下自己的本事。
经过反复斟酌与思量，程处亮最终下定决心要付诸行动，决定首先打探打探这些山贼的实际状况，如果情况允许，那么就大干一场，如果不允许那就另寻其他的应对策略。
程处亮寻觅到了一家客栈，将自己的马匹寄放于此处，决定趁着天色尚未完全昏暗，先行前往周围探寻山贼的蛛丝马迹。
程处亮抵达了那些客商遭劫的所在之地，在附近认真仔细地观察了一阵子。
“小欣子所言的确不假，任何事务皆是存在线索可寻的，就看你是否用心了，这群山贼也真是胆大妄为，丝毫不加以掩饰自己的行迹，而且瞧来这些山贼今日收获极为丰厚，如此众多的车辙印子。”
程处亮顺着车辙的痕迹，一路不停歇地往前探寻，也不晓得走了多长的时辰，弯弯绕绕的总算来到了一处天然形成的山谷。
进入山谷之后，终于瞧见了一些被遗弃的马车，车上空空荡荡的，马以及车上的货物皆被运走了。
程处亮感觉应当距离山贼的巢穴不远了，他赶忙隐匿起自己的身形，悄无声息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最终总算发现了一座山上有缕缕炊烟升起。
程处亮认为那里极有可能是山贼的藏身之所，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不大可能是普通百姓，为了确切地判定是否是山贼，程处亮又悄悄地向那座山靠近了一些。
“这些山贼还真是会挑选地方，这座山除了一条狭窄的小道能够直通山顶，其余再无可行走的路径，守住这条小道，哪怕是进行围剿也极为困难，颇有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程处亮又在四周仔细地查看了一遍，倘若走那条小道上山，极易被敌人察觉。
程处亮孤身一人，要是被山贼发觉了，那必然是死路一条，程处亮并不觉得自己单枪匹马就能战胜一百多个山贼。
最终，程处亮没有贸然采取行动，他决定等到夜晚再行动，程处亮打算从其他方位登山，悄悄地潜伏到山上，瞧瞧能否悄无声息地实施一个斩首的行动，只要贼首一命呜呼，其余的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程处亮沿着来时的路返回了，来到之前的那个小镇，寻到了一家铁匠铺，程处亮想要打造一些用于攀爬的器具。
程处亮听刘欣提及过一种极为实用的攀爬工具，称作飞爪，不过这个飞爪制作工艺颇为复杂，一般人难以打造出来，倒是有一种简化的版本就是三角倒钩，能够钩住山石树木，借此进行攀爬。
程处亮让铁匠打造了一副三角倒钩，又购置了一些绳索，还买了一套夜行的衣衫。
准备齐全的程处亮回到了客栈，点了满满一大桌的菜肴，美滋滋地饱餐了一顿，回到了客房静静等待夜色的深沉。
终于等到了夜深人静之时，客栈里的众人都进入了梦乡，程处亮换上了那套夜行衣，悄悄地离开了客栈。
今晚的天气甚佳，并非是漆黑阴沉、狂风大作，恰恰相反，今晚的月亮格外的皎洁明亮，仿佛就是为程处亮指引方向的明灯，又像是要奋力冲破黑暗的束缚。
程处亮驾轻就熟地朝着山贼据守的那座山峦疾驰而去，周围是阴森幽暗的丛林，朦胧的点点月光稀稀疏疏地洒落下来。
一道疾速的黑影恰似敏捷的猿猴一般，在这片丛林之中灵活地腾跃挪移。时而轻松地越过嶙峋的山石，时而迅猛地飞跃茂密的灌木，时而敏捷地爬上高大的老树。
如果是那些稀里糊涂不明所以的人，定然会觉得自己非得是碰到幽灵了不可。
实际上，程处亮的内心极度兴奋，他觉得自己仿佛就像刘欣所描述的侠客那般，来无影去无踪，能够在不知不觉中取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