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刁蛮女郎
阿辉、阿灿没有想到初六和苏彪练过武,只一个照面就被打翻在地,然后按在地上一顿摩擦。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二人不断求饶,初六这才停下,装出恶狠狠的样子问道:“你们是哪个班的?是谁派你们来的?老实交代,不然打死你们,就在这里挖个坑埋了。”
阿灿见状,吓得直哆嗦,忙不迭失道:“你们不能杀我,我们不是州学的学子,我们是高家的仆从······”
“高家?”
初六一怔道,“你们是高朗派来的?”
阿辉一听,还以为是初六怕了高朗,立刻神气道:“识相的赶快放了我们,青州高家不是你们能得罪的,不然一会儿高少来,有你们好看······”
初六想知道真相,又怕他俩撒谎,灵机一动,一巴掌打在阿辉脸上道:“你这厮胆子大了,竟敢污蔑高少,给我往死里打······”
两人又是一阵拳打脚踢,阿灿吃不住打,大声求饶道:“我们没有撒谎,真是高少派我们来的。高少给了门子钱,给我们换了身衣服,说这样进来不惹眼。高少说让我们记住你的模样,等你出了校门,好在外面埋伏你······”
交代完一切,二人被扭送聂崇礼前。
聂崇礼问清楚事件经过,便把高朗叫来对质。
谁知高朗死不承认,还一个劲的狡辩。
他承认阿辉、阿灿确实是高家仆从,但自己从来没说过让他们对付谢书贤,也没有把他们带进校园来。
高朗也很憋屈。
他让这两货来认人,谁知他们却去打人。
被反打,还把他攀扯进去。
两个蠢货,你们怎么不去死?
高朗以为聂崇礼会大事化小,谁知聂崇礼根本不想替他掩盖,直接把事情捅到闻敬儒跟前。
闻敬儒大怒,叫来教谕朱金文骂了一顿,命他亲自审查。
这事禁不住查,一会儿便真相大白。
门子辞退,高朗劝退。
高家家主知晓此事,亲自来学校求情,根本见不到闻敬儒的面。
正好州学要翻新图书馆,高家主拿出五百两银子资助翻新,朱金文请示了闻敬儒,才勉强把高朗留下。
并且下了最后通牒。
如果再有类似恶劣情节,立即将高朗驱逐,没得商量。
······
“你是谁家女娃子?不去学女红,怎么来州学读书?”
聂崇礼把悦兮领进教舍,前脚刚出去,高朗便如脱兔出笼,将悦兮同桌赶走,挨坐在悦兮身旁。
他眼神好奇又轻佻,上上下下打量着悦兮,十分无礼。
初六和苏彪也是满眼讶异。
就算她爹允许让她来读书,她娘也绝对不允许。
其实是悦兮硬要来的。
她听到高朗叫人来打初六,反被打了一顿的消息后,顿时替初六担心。
一定要和初六一起读书,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读书是其次,保护初六才是重点。
见拗不过女儿,楚昭南夫妻一合计,以祭酒侄女身份,让他读书。
反正闲着没事,让她学点知识也好。
悦兮很厌恶高朗,有一种打他一顿的冲动。
她极力克制,冷冰冰道:“我不管你是谁,立马滚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吆喝!你一个小女娃,还敢对我不客气,有趣,十分有趣!”
高朗非但不惧,反而缓缓起身,颇具玩味地笑道,“我高朗还从未见过如此泼辣的女娃子,今天偏就不走,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悦兮瞪大眼睛惊呼道:“你是高朗?”
“哈哈,怕了吧?”
高朗误以为悦兮是被他高少的名头震慑,伸手就要捏悦兮脸蛋。
“啪!”
耳光响亮。
悦兮一巴掌结结实实扇到他脸上。
高朗瞬间愣住,手捂脸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惊愕。
看似柔弱的女娃,竟会如此大的手劲?
“你······你竟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说罢,悦兮反手一巴掌,落在高朗另一张脸上。
高朗踉跄后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样子十分狼狈。
“你给我等着!”
高朗挣扎着起身,眼中闪烁着泪光,却掩不住那份被羞辱的愤怒。
他本想冲过去厮打,心里却清楚,绝对打不过。
厮打便是丢人,便转身冲出门去告状。
在男尊女卑的时代,被女子当众扇耳光,无疑会颜面扫地。
高朗自然要讨回公道。
不多时,聂崇礼带着一脸泪痕的高朗进入教舍。
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高朗带着哭腔,向聂崇礼哭诉:“督正,就是她,无缘无故就打我,两张脸还肿着呢······呜呜呜······”
聂崇礼很无奈。
却不得不依常规询问:“悦兮,你打他作甚?”
悦兮眼中看不到丝毫畏惧,她气呼呼道:“这个登徒子出言不逊,举止轻浮。您前脚刚离开,他便像鬼一样靠近我,还想对我动手动脚······打他两巴掌是轻的,要是以前,我绝对打烂他的狗嘴······”
教舍内顿时陷入沉默。
谁都没有想到,悦兮一个小丫头,居然这么刁蛮。
高朗可不想吃哑巴亏,他见聂崇礼不说话,声调骤然拔高,大声哭嚷道:“我不管那么多,反正她打了我,这事儿咱们没完,非得讨个说法不可······”
“高朗,我劝你还是安分些吧,这两记耳光,权当是一个教训,以后该收敛还是收敛,别动不动就找抽。”
聂崇礼的话刺激了高朗,他哭着道:“督正,你不能这样拉偏架,就算我有错在先,难道她打人就没有一点错吗?”
“你知道她是谁吗?”
聂崇礼听后冷笑道,“你冒犯了不该冒犯的人,打你两巴掌是轻的······”
高朗一愣,连哭泣都忘了,怔怔道:“她是谁?”
“她是闻祭酒侄女。”
高朗一听瞬间傻眼了,他清楚后果。
这顿打白挨不说,还得受祭酒训斥,说不定祭酒一恼,要开除他。
他本想道歉,却有开不了那个口。
一时间竟呆呆不知所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