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大敲竹杠,吓唬吴应熊
事实上,李长歌已经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踏入玉佩空间了了。
起初,他对这个神秘的空间充满好奇,直觉告诉他,有九成九的可能是这块玉佩带着自己穿越的,它觉得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洞天世界。
没错,李长歌觉得这块玉佩内含的空间应该是一处破碎的小世界,这块玉佩便是洞天世界的核心,恰巧被自己捡到,又被自己莫名其妙的认主,里面还含有一个灵泉眼,可以源源不断的产出灵水来。
这种种迹象都很像小说中描述的洞天世界,只是他的洞天世界有亿点点小而已。
刚开始,李长歌满怀期待,兴奋地探索每个角落,走遍了空间内每一寸土地,带着寻宝捡漏的心情。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李长歌熟悉了每一处地方,掘地三尺都没有一样东西,除了青草、泥土、灵泉水,什么都没有。
当时,李长歌为此事还失落沮丧了一阵子,好不容易欧皇一把,捡到了个大宝贝,结果最后才发现这个大宝贝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好时,心里落差还是挺大的。
但凡他穿越到一个可以修炼的非凡世界,这个玉佩空间就算空空如也,可凭借着里面的灵泉眼,浓郁的灵气,也会让它的作用无限放大。
可惜,李长歌来到的是一个武侠世界,还是低武,导致这玉佩空间的作用无限削减。
尤其是当他发现空间内的时间流逝速度和外界相同时,便不再经常进出玉佩空间,后面完全把它当成了一个随身空间,用来存放物品。
只是还保留了洞天世界的一项能力,便是可以存放活物。
坐拥将近两百平肥沃的土地,李长歌并不打算利用做些什么,他又不缺吃穿,而且种地还费时又费力,简直是浪费时间。
毕竟空间内和外面的时间流速是一样的,他基本上一天到晚都在皇上身边,哪有时间开垦土地种田啊。
是被人伺候的不舒服,还是手里的银子不够花,他得多想不开才会再去体会一遍小时候的种田生活?
李长歌没有什么大野心,只是一个小人物,只想吃好喝好,平安顺遂的过完这一生。
他的追求不是权利、地位或者财富,只希望能够和身边的亲朋好友举杯趣谈,家人和睦安康、红颜相伴、子孙环绕。
相比之下,其他穿越的前辈们可能怀有不同的雄心壮志,有着更高的追求和目标,他们动不动就扬言要逆天而行,弹指遮天,我命由我不由天;或者是想要称霸武林,一统江山。
然而,这些对于李长歌来说都太遥远了,这些宏伟的理想还是交给下一位穿越者吧,这与他期望中的生活相差甚远。
后来时间长了,他又自己一个人住,可以随意取出里面灵泉水使用,并不需要掩人耳目,便懒得再进去了。
李长歌今天心血来潮,想到很久没去玉佩空间了,便想进去瞧瞧看,顺便打一壶灵泉水,结果没想到玉佩空间竟然突然多了点东西。
这让他非常意外且好奇,当年他可是对玉佩空间抱有极大的期望,可后来现实告诉他,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可如今,他都不抱有期望了,却突然发现,这玉佩空间好像真有点东西,好像里面还隐藏着大秘密,他对其的了解也只是皮毛而已。
李长歌深吸一口气,将发散的思绪收了回来,他心里清楚,那块玉佩能自己穿梭时空,绝对不是一般的宝物,然而,他始终未能找到使用玉佩的正确方法。
此刻,经过仔细思考后,他意识到玉佩的变化与自身有着密切的关联,玉佩是因为自己开始修习内功后,才开始慢慢出现变化的。
或许,只有当他的实力提升到一定程度时,才能真正揭开玉佩的神秘面纱,了解其中的奥秘。
想到这里,李长歌不禁感到一阵兴奋,但同时也明白,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和努力,并不是一蹴而就的。
他抱着东西坐上宫里安排的轿子,心里还想着玉佩空间里面那多出来的石质桌椅,桌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也不知道其中隐藏什么秘密,他暗自思索着,身体随着轿子摇摇晃晃的去了平西王府。
当年先帝不仅赐予了吴三桂藩王,还赐了他平西王的称号,镇守云贵地区,总领两地兵马,抵御南蛮的骚扰。
同时,还赏赐了一座前朝王府给他,一直有专人在京城打理。
半刻钟后,李长歌的轿子停在了平西王府门前,叫了一个小太监进去通传,自己悠哉地坐在轿子里。
“哟,是桂公公来了,公公你怎么不派人来通知一声,我也好派人去接你啊。”
领头的吴应熊笑呵呵的走到轿子旁边,弓着腰通过轿子侧边的窗口看到李长歌怀里抱着一堆兵器还有大量血衣,顿时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脸上的笑容渐了几分,吴应熊背过一只手,不动声色的向身后的手下比了个手势,让他去打探消息。
得到命令的护卫悄悄离开,李长歌的五感远超常人,可比拟二流武者的五感,自然察觉到外面的动静。
不过,他并不在意,就算吴应熊知道事情的经过又如何,还不是照样得被自己敲诈,这是阳谋,除非平西王府真的想和康熙撕破脸皮,否则就得吃下这个亏。
如今的江湖许多高深的武林秘籍都消失了,练武也越来越困难,比起百年前大大不如,简直是天壤之别。
江湖中对武者分为四个档次,不入流、三流、二流、一流,统称为后天武者,一流武者之上便是先天武者。
而先天武者已经有百年未有人突破的成功了,代表这方世界的武侠逐渐走下落寞,直到彻底退下世界舞台的那一天。
杨溢之帮忙掀开帘子,李长歌朝着他笑了笑,他双手不空,抱着沉重的兵器等物品,根本无法腾出手来掀开帘子。
李长歌斜睨了一眼这四个太监,心中不禁有些不满,这四个家伙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眼里没有活,也不知道主动过来帮一下忙,自己把路走窄了。
他心中暗自摇头,决定这四个人太监的赏钱至少减一半。
李长歌心眼不大,而且特别记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不是君子,有仇有机会就报,却不拖延,
他抱着血衣刀兵,抬腿径直向平西王府走去,吴应熊则一脸赔笑地跟在左右,试图从李长歌口中套出来他的来意,他不断说着各种讨好的化,各种马屁层次不穷。
昨晚宫中突然戒严,直到现在都没有半分消息传出来,吴应熊心中虽慌,却也沉得住气,只是不知道这种时候,这位‘桂公公’抱着一堆不详的东西来王府,究竟所为何事。
但不管怎么看,都来者不善!
外面人多耳杂,李长歌怎么会表露出自己的目的呢?
李长歌面不改色的和吴应熊打起了太极,言语冷淡,不露丝毫口风。
两人心思各异,表面一副友好寒暄的样子,内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就这样边走边聊,李长歌和吴应熊一起去了会客大堂详谈。
一进来,在李长歌的示意下,吴应熊立马会意,将进来侍奉的下人们挥退,此时大堂后只留下三个人。
杨溢之作为吴应熊的心腹也留了下来,李长歌慢条斯理的将手上沉重的兵器血衣放在桌子上,在两人惴惴不安时,他抬手端起桌子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芳香扑鼻,入口甘甜回味微苦。
吴应熊满脸笑容,坐在李长歌旁边的座椅上,半弓着腰,凑到他跟前,显得有些卑微,过于讨好了,没有一点身为世子的尊严。
“桂公公,不知道您这次大驾光临是?”
吴应熊瞥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无意中在血衣上看到‘山海’‘大明’这四个字,顿时心里咯噔一声,想到昨晚宫里突然戒严,现在又看到自家的旗号,稍微一联想,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来。
不过,他脸上却不露丝毫痕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笑嘻嘻的说道:“小王已经让人去备了酒席,公公一定要赏脸留下吃个便饭,王府有一坛珍藏十年的佳酿,女儿红,上次与公公您一见如故,这次咱们一定要喝个痛快才是。”
李长歌诧异地看向吴应熊,暗自佩服他养气的功夫,自己可不是来吃酒交友的,自然不能应承下来。
他当即冷声道:“哼!小王爷可真是好兴致啊,竟然还有心情吃酒,果然是胆大的很啊。”
这话说的着实有些阴阳怪气,站在吴应熊身后的杨溢之眉头紧锁,小王爷好心邀请桂公公喝酒,还拿出难得一见的十年佳酿,他竟然这般无理,和第一次见面时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吴应熊神色微变,一脸不解疑惑,问道:“桂公公何出此言?”
“小王好酒好菜的招待你,公公反倒冷嘲热讽起来,莫非是看不起我?”
见吴应熊装傻充愣,李长歌可不惯着他,直接讲起昨日皇宫内发生刺客闯宫一事,又将桌子上的兵器血衣这些东西推到吴应熊面前。
“我可不敢喝小王爷的美酒,我胆子小,可不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要是传到给皇上耳朵里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皇上专门命我过来,把这些东西拿给你看看,看看你们平西王府的胆子究竟有多大?竟然敢派人入宫行刺!”
说着,李长歌气愤的猛地拍了下桌子,砰!的声,将吴应熊吓了一大跳。
“公公,这,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卑职的胆子向来就小,平日里都是在吃喝玩乐,哪有胆子啊。”
吴应熊连忙辩解,连小王都不敢自称了,刚开始他便发现其来者不善,还以为对方又是来敲竹杠的,并没有太过在意,钱财他多的是,多个朋友多条路。
他此番进京的主要目的就是收买各路人马,探查小皇帝对云南的看法。
万万没想到,李长歌竟然是奉皇命而来,一时之间,吴应熊心神大乱,来不及沉思皇上派人来的用意。
片刻后,他强自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仔细想来,便察觉出皇帝的真实用途,这是在敲打他啊!
此事是决计不能认的,父王大业未成,一切还在筹备中,不能恶皇上,必须要服软装乖,眼前的桂公公怕是关键。
吴应熊大脑快速转动,想着应对之策。
吴应熊深吸一口气,目光微凝,抬手打开用血衣系的活结,看到上面斑驳的血迹,笔记工整的供词,刀剑上清晰明显的‘大明山海关总兵府’的字样,脸色十分难看,忙不迭地跪倒在地,面朝皇宫的方向磕头。
杨溢之自然也看到了,紧跟其后,跪地磕头,神情惶恐。
入宫行刺皇帝,形同谋逆造反,是诛九族的大罪!
“冤枉啊,卑职父子深受皇恩,怎么会做出这等忤逆的事情,就算给我们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不愿的,微臣父子就算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皇上的恩典啊!”
吴应熊鬓角流出连串汗水,连连表达平西王府的忠心,就差对天发誓了。
“呵呵,你眼前这些东西可都是那些刺客身上的,里面还有他们供词。”李长歌冷笑一声,指着桌上打开的包裹,翻找出里面的供词,拿起供词扔到他面前。
吴应熊双手发抖捡起地上的供词,上面写的很清楚,刺客是奉了平西王吴三桂的命令,入宫行刺大清皇帝,光复汉人江山,事成之后拥立吴三桂为新主等等,全是些大逆不道的言词。
吴应熊知道自己没有派人进宫行刺,父王如果真派了人,也会提前通知自己撤离,这明显是奸人陷害自家,关键是自己身处京城,是死是活都在皇帝一念之间,要是皇帝听信了这些刺客的话,降罪下来,自己就是第一个死的。
想到此,吴应熊吓得大汗淋漓,身体一软,跪伏在地,看到李长歌像是看到救星一样。
“桂,桂公公这,这些都是奸人的计谋,陷害我们父子,微臣父子仇人甚多,奸计如此狠毒必然是为了离间,借皇上的手来报仇,我们父子愿意为圣上效死,忠贞不二,万望公公禀明圣上啊,诉明微臣父子的冤屈啊。”
为了洗脱嫌疑,吴应熊卑微至极,跪在地上移到李长歌身前,讨好卖笑,从怀里掏出一大叠厚实的银票塞到李长歌手上。
李长歌摩挲着下巴,半晌后,笑着接过银票揣到怀里,笑道:“嗯,你这话,倒是有的道理,就是不知道皇上信不信。”
见李长歌收了银票,却依旧没有松口,吴应熊心中一喜,不怕他贪,就怕他油盐不进,旋即感恩戴德地说道:“桂公公乃皇上身边的红人,公公说的话,皇上是愿意听的,公公愿意帮微臣父子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说明其中冤屈,微臣父子的身家性命得以保全,都是公公您的功劳。”
“事成之后,微臣父子还将奉上一份大大的厚礼送给公公您。”
李长歌满意的点点头,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拉起跪在地上的吴应熊,拍拍他的肩膀,“小王爷,何必行如此大礼呢,可真是折煞小的我了。”
其实看到吴应熊给自己下跪磕头,李长歌还觉得挺爽的,只是有些事过犹不及,不能太过分,免得把人逼急了,恼羞成怒把自己直接给咔嚓了,就算皇帝这个靠山也没有用。
闻言,吴应熊知道李长歌这是答应了,顿时心头一松,“往后公公您就是我们父子的大恩人了,以后有机会来云南,微臣父子必然扫榻相迎。”
“小王爷客气了。”李长歌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一点都看不出方才的冷言冷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