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香主之争
站在二十米开外的官兵和侍卫一轮接着一轮放箭,康亲王心里也慌得很,站在侍卫们中间。
十多个青衣人进退无路,不断挥刀将箭矢打掉,还是有人中箭,长须道人眼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看了一眼手中的少年,抬手掐住他的脖子,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住手,不然我杀了他!”长须道人运用内力大喊,声音大了好几倍。
康亲王推开挡在他前面的侍卫,看见李长歌被刺客掐着脖子,急忙喊道:“停箭!住手!千万别伤了桂公公!”
长须道人心里松了一口气,又惊讶手里这人的身份,以李长歌为质,再靠近边缘围墙时,其中几个青衣汉子朝侍卫们丢了五六个圆形铁球,运起轻功快速撤离。
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众人下意识后退,圆形铁球再空中炸开,空气中弥漫着白色雾气,等他们上去查看,找人的时候,众青衣人早就不见了。
“给我搜!一个都不要放过!”康亲王气急,这次不仅让刺客闯入了王府,更是弄丢了皇上的亲信,还不知道该如何向皇上交代。
上书房内。
“臣参见皇上。”
康亲王左手绑着绷带,跪趴在地上,面如死灰,不敢抬头,心里紧张到极点。
“听说,你府上出了刺客,鳌拜如何了?”康熙问道。
康亲王擦了擦手心的汗水,紧张道:“这些人是鳌拜麾下的余孽,桂公公未免鳌拜这厮被救走,情急之下出手杀死了他不过”
听见鳌拜是小桂子杀的,并师出有名,真有他的。
康熙笑道:“不过什么?直说无妨。”
康亲王咬咬牙,闭上眼睛,“不过,桂公公在乱战中被鳌拜叛党抓走了。”
“啪!”
康熙猛地一拍桌案,眉头紧皱,快步走到康亲王面前,“小桂子是我的心腹,你是怎么做事的?你怎么能让他出了岔子!”
康熙龙颜震怒,骇人的气势压在康亲王身上。
“皇上,奴才有罪,奴才无能,没有保护好桂公公,哎呦!”
康亲王左手撑着地,连磕好几个头,身心惶恐,牵动了手上的伤口。
见康亲王一脸痛苦,虚握着右手,康熙严厉呵斥的语气软了些许,“你,手怎么了?”
康亲王这个老狐狸知道皇上十分宠爱小桂子,小桂子在他府上被人掳走,作为主家,他却一点事没有,可过不了皇上这一关。
他手上的伤是他自己拿刀划的,这会儿康亲王向康熙卖惨表忠心。
“皇上,奴才无能,在救桂公公时被贼人砍了一刀,没能抓住他们。”
“唉。”
闻言,康熙也不好再怪罪他,满面愁容,“怪不到你,该是小桂子有这一遭,你赶紧去缉拿鳌拜余党,细细拷问,救出小桂子。”
“奴才一定竭尽全力,日夜不休的缉拿审问,争取早日救回桂公公。”康亲王义正言辞,就差举手发誓了。
李长歌被带出康亲王府就被打晕了,只感觉一路上晃晃悠悠的,让人晕头转向,等他醒来时,也不知道身在何处,只听耳边不停传出哭喊声。
他侧躺的姿势,东西看不太全,反正周围人很多,腰上系着白布,李长歌想坐起来,动了动,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着,嘴巴也被白布塞住。
李长歌扭动挣扎了几下,起不来,索性心态放平,心想,这些人都是天地会的人,自己又杀了鳌拜,于情于理他们应该都不会杀他。
跪在地上的几百号人,挨个上去在灵位前上了一炷香,一个时辰过去,所有人都上了香,李长歌躺着都快睡着了。
这时,一个一脸正气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抓住他的肩膀,将李长歌扶起来,解开他手上和脚上的麻绳,扯出嘴里的麻布。
李长歌揉了揉僵硬酸痛的手腕,捏了捏发酸的下颌,避开那中年男人伸过来的手,对他们没一点好感。
一脸正气的中年男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并没有因李长歌的态度感到不满。
能站在大堂内的都是青木堂的骨干,他们齐齐看着李长歌,想看看他有何能耐,竟然杀了鳌拜。
“尹香主的大仇终于报了,这儿两年来大伙儿时时刻刻记着尹大哥的大仇,人人在万云龙大哥的灵位前歃血立誓,定要砍了鳌拜的狗头放于灵前,以祭奠尹大哥在天之灵。”
“是啊,今儿天,咱们青木堂终于扬眉吐气了,两年了,众位兄弟像没了主心骨一样,在其他堂口面前抬不起头来”
“尹香主大仇已报,我们青木堂也不能一直无主,要我说,这些年李大哥为了尹香主的仇,四处奔波,帮扶众多兄弟 今日合该李大哥当新任香主。”
“此言差矣,当初咱们可都在尹香主灵前立誓,谁要是杀了鳌拜,谁就是新香主,难道这个誓言不算数了吗?”
“当然算数。”
“就是就是。”
“我看,不如等明天带他去见总舵主了,再说吧。”
李长歌对这劳什子香主根本不感兴趣,这就是个麻烦,烫手的山芋,他才不想接呢,干脆放空自己,让他们吵个够。
一群大老爷们吵来吵去,比菜市场大妈们吵架还要有趣,李长歌心道,要是来壶茶,一碟子瓜子就更好了。
“小兄弟,冒昧问一句,你为何要杀鳌拜啊?”祁老三拱手问道。
感觉到好多双眼睛聚集在自己身上,李长歌感觉怪渗人的,假笑了两声,“呵呵,鳌拜是大大地奸贼,杀他需要理由吗?”
大堂内的人被李长歌的话梗了一脸,这话太理直气壮了,同时他们也觉得鳌拜杀人无数,杀这样一个人,好像是不需要什么理由。
祁老三觉得李长歌说话很有趣,“没错,像鳌拜这样的大恶贼,人人得而诛之。”
祁老三伸手引李长歌坐下,玄贞道长、关夫子、李力世等青木堂骨干跟在坐在周围与他闲聊,东拉西扯,想要探听李长歌的来历身份,言语中带着几分客气,期间还有人上了点茶水和一人一碗面条。
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满脸横肉,长着络腮胡,拄着一根木质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他听人说鳌拜被一个小兄弟杀人,鳌拜的头就放在尹香主灵前祭奠,便想着出来尹香主上炷香。
望着缓缓走进来的人一脸病态,他感觉有些熟悉,李长歌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段记忆,眸光闪烁,低声自语。
“茅十八?茅大哥。”
在座之人都是有内力在身,耳聪目明,听到李长歌嘴里的喃呢,询问道:“小兄弟,你认识他?”
李长歌回过神来,长吐一口气,“认识,当初就是他带我来京城的。”
既然已经认出来了,他也没打算隐瞒,李长歌笑着走到茅十八面前,“茅大哥,可还认得我?”
茅十八瞪大着眼睛,仔细打量了好一阵子,有些不确定道:“小小宝,你是小宝吗,你逃出来了?我我还想着等我伤愈之后再去宫里救你 ”
见茅十八真的认识李长歌,在座众人面面相觑,对李长歌放心几分。
李长歌拍了拍茅十八后背,平复他激动的情绪,扶着他坐下,大概给他讲述自己在宫中的一些经历。
也难为茅十八还能认出韦小宝来,韦小宝自带着溜奸耍滑,贱兮兮,不正经的气质,李长歌身上基本上没有这些特性,只有脸上还有点韦小宝小时候的影子。
李长歌是属于表面正经、外表温和,跟谁都很和气的样子,可内里却一点不正经,记仇又腹黑。
两人又叙了会旧,茅十八身上的伤还没痊愈,要多休息,便先回去了,李长歌跟着起来扶着茅十八回房。
他是真不想和这些人多待,小皇帝对他挺好,有情有义,他可不想当个无情无义的人,最后两边不是人,太难了。
茅十八每天睡前都会喝药,可他伤的太重了,养了几年也不见好,算是个废人了。
李长歌趁着他不注意,往药碗里加了半滴灵粹乳,算是还了他当初的情义,他受伤原主也有责任。
给茅十八喂了药,睡着后,李长歌去了隔壁厢房休息,门外有把守,他根本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