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定位
我说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非常残酷,大概还有人不太服气,总觉得人生还有更多的东西——当然有,你回到家里身心放松亲一亲老婆逗一逗孩子,周末的时候拎着一些粮油水果去看看年迈的父母,闲下来跟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喝泡酒聊聊股市(这几天股市又爆炸了,我和发小喝酒聊起来笑得肚子疼,但是我们这个小说尽量不讨论这类问题),觉得心情很不好自己很累的时候溜去北海三亚住几天,这都是人生的福气——但是,只要你回去工作,只要你想从社会上榨取财富,榨取别人的劳动剩余,那你立马就应该有弱肉强食的基本概念——我们之所以吃人,是为了把自己吃得肥一点,好让别人在吃我们的时候不至于一口吞掉,给自己留一点反应的时间和机会,但凡你不够肥还要比划,很容易立刻就掉进别人肚子里的。
这个还不只是物质方面,也包括你的思想体系和感情状况,我都不知道这三者哪个被别人凶猛地啃一口更让人恐怖的——各人的感受不同吧,我的话应该是感情,拿我点钱骗我上当我是可以理解并且可以接受的,但是如果跑来破坏我的精神安宁我就很可能会原地暴走。但是我想对大多数人来讲应该是物质,应该是钱,哪怕你骗我的感情呢我总能好起来的,但是钱不行——咱们保持客观公正吧,不要比较这俩个东西谁更是人生劫难,你慢慢看着这个小说自然会有一个自己的判断,我不喜欢教育别人。
戴老师来到我身边的其实单纯就是胆大妄为,她也不会想到我这样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孩子能坏到什么地步——老师,我也可以很坏的,您喂我喝毒液,我也没嫌弃您坏不是吗?咱们还是各凭本事吧,如前所述本来就是弱肉强食,您主动跑来我这里对我产生关爱,您就应该做好跟我做爱的心理准备,我倒要看看是我注射你十几毫升,还是你往我脑子里灌一腔子臭水。
戴老师吧,她的愚蠢让她善良,她的善良也造就她的愚蠢,你总有一天会发现这二者就像酒色一样也是亲兄弟,往往是并肩出现的。我对付她也不外乎还是那些老套的手段,恭顺,尊敬,唯唯诺诺,点头哈腰,隔三差五买点礼物,感谢她对我的另眼相看,然后就是一些不经意的身体接触,慢慢试探她的反应——她还是单身,在那时候多少有点老姑娘的意思,所以每次我不经意抓着她的手让她给我指点一道题,或者站起来的时候托着她的大腿,或者假装挡到了视线把她头发撩到一边时碰碰她的耳垂,我都能感觉到她发自灵魂的一股震颤——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那种体验,过去农村里开席有一样乐器土话叫做‘镲’,这个比玩意互相拍起来十米以内你一定什么都听不见,哦对了,也就是《西游记》小雷音寺那一集黄眉大王扣住孙悟空的那个玩意——我碰一碰戴老师,她的灵魂里就像有那样俩个玩意‘咵嚓’拍了一下一样,这个巨响穿过她的思想和身体传到外面来表现出来的就是一阵轻微的震颤,就像金铙拍一下过一会儿你去摸它的片似的,声音固然小到超出了人类可以听到的频率范围,但是那个边还在震颤——
我不懂那些舔狗的逻辑,他们是怎么做到一直隔空舔一点便宜都不占的,我的话,只要对面不非常明显地反抗我都会一步步上强度,试探她的边缘在哪里——这样,哪怕最后你没舔到她,起码你摸过她的手和大腿,咱就是说,单纯地隔空舔是几个意思,天生下贱吗?最多她打你嘴巴你一个灵犀一抓抓到她的手腕,跟她道歉然后走开换一下位就是了,单纯就靠空气里的一点信息素或者别人欺骗你的一丝丝好意硬在那里狂舔我是干不出来——你以为你把她尊成爱神,把她供起来,天天烧香拜佛磕头上供就有用吗?爱情就跟这世上绝大多数事一样是实践出真知,空谈只会误国的,你还不如及早换个战场。
当然,因为毕竟我们这种师生恋的交往形式在过去多少有点反社会,因此上我虽然总是挑逗她,其实本质上是想显示自己的威力,是告诉她我真的没那么好惹,请你注意自己的地位身份,不要对我颐指气使,以为你是个老师我就不敢摧毁你——不论你是教师、医生、教授、明星,你的基本身份首先是个女人,其他那些东西只是一个附带——戴老师对我来说其实就是个女人,其次她才是我的老师——但是我觉得她把这个逻辑关系搞反了,她忘掉了自己是个女人,她老是要在我这里扮演老师的身份,指点我教育我,甚至还想控制我折服我没用的大姐,你应该用极高的智慧先摆正自己的位置,但凡你定位错误那么你就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了
我高度怀疑绝大多数女人都没有位置感方向感,所以她们一辈子很容易行差踏错。后面我认识一个女人,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她是这么说的:
"我们人类远古时代就是男人出去狩猎,女人在洞里看家,所以男人的方向感一定要强,不然他出去就找不回来了。女人的话,因为不需要离家太远,所以方向感一定就弱——但是反回来说,女人就能把一个空间打理得井井有条,男人是没有这个才能的"
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这类胡扯起码解释了戴老师身上的现象——她的确对自己周围这个三维空间不太了解,没有找准自己的定位。
其实但凡她有方位感,她就会发现我简直是狂妄到没边,就会一个大嘴巴子糊过来被我抓到,然后咱俩起码还都在那个学校呆着——但是话说回来,如果那样的话我岂不是真的要被别人精神阉割了吗?我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种本事能在那个环境待满三年出来还可以血气方刚的,现在当然无所谓,在牢里待三年我也还是我,过去可真不一定——所以所谓的‘命运’自然会领着我走到我该去的路上——
在这里我还需要补充交待一些其他事情,因为我离开大学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我觉得建华二老毛那时候过着的生活比我有趣得多。
那时候他俩在钱柜上班,我们前面说过,钱柜这个夜总会是有男模的,不过建华因为个子低没选上,二老毛倒是做了这个活,但是他那个人过于鸡贼从不出台,就像那种成天嚷嚷自己卖艺不卖身的陪唱、领舞、主播甚至歌手一样,二老毛自然有自己的定位,价钱低了他绝不会轻易把自己交给那些老富婆的——他倒不是有什么道德负担,单纯的就是待价而沽,他觉得如果要出台的话起步也得给到五万块钱,这是他亲口跟我说的——过去那个时代男模比女模贵得多(现在也还是贵,但是差别没那么大了),我去玩叫一个陪酒的姑娘一个钟大概是八十块钱,这已经很多了,而一个男模同样的钟得三百以上——毕竟模特不同价钱也不太一样,女模的话大家价位都差不多,男模可不是——有的男模是有特殊才艺的,比如胸肌或者屁股夹紧了开啤酒瓶盖,这种男模起步也得一个钟五百——他上十二个钟我一年学费就出来了,搞得好的话十二个钟一天就能干完——那时候一个钟四十五分钟,一个优秀的男模下午五点干到凌晨俩点就可以去给我交一年的学费
当然,莫不说我从小对钱什么的也无感,哪怕就是我爱钱我也没必要因为这个辍学去钱柜做男模,因为我在学校不差钱,跑到钱柜反而会变成穷比——所以你懂为什么现在很多学生迫不及待刚满十八岁就出来接各种活了吧,都是钱弄的——我是家里第一个大学生,但凡我敢辍学,不用说家里肯定跟我断绝关系,我妈我姑怎么都好弄,我爹一定翻脸不认人的,所以我去钱柜也得掂量掂量后果——我虽然一向胆子大,高中以后已经跟我爹形同陌路,但是不见得我就有胆子斩断这个经济供养吧——另外,虽然我的道德感没多高,但是男模我是做不来的,真正地放下尊严去出卖色相这类事我还真不行——咱们可以偷偷摸摸靠色相吸引别人得点好处,比如让庄倾城给我买衣服,让康敏给我买烟抽,但是真拉下脸去撅起来屁股给有钱娘们儿拍打,我做不到——你以为男模容易吗?因为他们要放下男人的尊严,就会格外被人糟蹋,况且,你见过哪个不是老、丑或者脑残、精神有病的女人消费男模的?这类人都不正常,所以男模应该是色相行业里最下贱最辛苦的一种,想做,只靠一股子骚劲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