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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章 找到皇子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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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铜镜中

    一张英武中年男人的脸现出,

    眼似龙、眉似剑,

    美须髯,头发被梳得光亮,一丝不苟的拢起,黑白相间,平添几分魅力。

    小猪把脸凑近,左看看,右瞄瞄,越看越满意,就连白发都显得不再刺眼,

    心情一下又美丽了。

    “哈!”

    挥挥手,

    “罢了,谁让我是当爹的呢?把熊儿叫来,我教他两招!”

    “是,陛下!”

    知道这对父子要和好了,包桑语气中现出喜悦,他一直就很喜欢太子殿下,

    起身去办事。

    见包桑出去,刘彻哼起小调,又拿起铜镜,摆弄头发,还特意提前练一下台词,

    “嗯,你来了。”(严肃)

    “坐吧。”(威严)

    “熊儿,你这次是真做错了。”(难过中带点慈爱)

    “唉,谁让我是爹呢?”(又无奈又宠爱)

    半个时辰,练到满意后,

    听到殿门外的脚步声,刘彻咳了咳,闭目坐定,

    包桑走进,

    刘彻拂手,

    “让熊儿以后随意进出,不必传报了。”

    没声响,刘彻睁开眼,包桑面容尴尬的立在那,

    “陛下,殿下不来见您,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您杀了他先生,他不想原谅您。”

    顿住,刘彻脸色蜡黄,抄起铜镜掷出,

    手指着殿门外咆哮怒骂,

    “他还不原谅我?我还不原谅他呢!”

    得!

    傲娇的爹配叛逆的儿子,绝配!

    行回东宫,

    刘据与霍光、张安世说话,也就随意了许多,

    问道,

    “学到什么了?”

    张安世看向霍光,

    开口道,

    “殿下,我觉得庄大人很厉害。”

    霍光赞同的点点头。

    “哦?”

    刘据有些意外,能看出庄青翟厉害,这俩个少年,是真的成长不少啊!

    按理说,这个年龄段的少年,都喜欢做事飞扬跋扈的大权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而庄青翟这丞相却当得实在憋屈,整天受着夹板气,

    就像个受气媳妇,上面应付婆婆,下面对付孩子,与厉害两个字完全不搭边。

    张安世胖胖的脸一笑,就把眼睛挤没了,

    “殿下,我以后要像庄大人那般。”

    “这可都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啊。”

    “我不怕!”

    明明年龄相仿,刘据却像长辈一样,揉了揉张安世的脑袋,还不显得突兀,

    感叹道,

    “你真长大了啊。”

    “嘿嘿!”

    张安世就像鼓腮的小仓鼠,用头蹭了蹭殿下的手,

    “殿下!”

    张贺风尘仆仆的走回来,打断众人,

    刘据看向霍光、张安世,

    笑道,

    “我先去了。”

    “是,殿下。”

    二人行礼。

    等到刘据跟张贺走远后,霍光看向张安世,

    “光哥,看我干什么?”

    “过来。”

    “干嘛啊?”

    “咱俩蹭蹭头。”

    “我可不跟你蹭!”

    “揍你!”

    “略略略!”

    张安世是个灵活的胖子,身体闪开就跑远了,霍光气不过,两人就在东宫追闹了起来。

    “事情办完了?”

    “是,殿下。”

    “异就在右扶风,是您经常资助的那处孤儿院,那些孤儿都是董先生抚养长大的。”

    刘据沉默,答案竟就在这。

    董仲舒从没告诉过刘据,陈弈在哪?因为他知道,殿下会自己找到。

    任窦富都想不到,足以毁掉整个窦家的陈弈,就在窦家雄踞的右扶风!就在眼皮子底下!

    所有人都被董仲舒耍了!

    “那些孤儿呢?”

    张贺眼中闪过兴奋,

    “殿下,我都带回来了!”

    察觉到张贺兴奋的莫名其妙,刘据看向张贺,

    “你这么高兴干什么?”

    “殿下!这可是数百个孤儿啊!

    您想想,之前陛下的那些羽林孤儿禁军!

    咱们也能练了!

    哎呦!”

    刘据狠狠送了张贺一个板栗,小狼张贺一下被打成了眼神清明的哈士奇,

    “这么做对得起先生吗?!

    你知不知道一句话,手持利剑,杀心自起。

    这样!八岁以内的送进东宫养着,

    过了八岁,就去把他们都安排到科馆,有资质的就学工匠,正好最近科馆要做很多东西,正缺人手,没资质的就跟着跑商,以后让他们自力更生。”

    “好吧”

    张贺有些丧气,可转念一想,这才是殿下,便也释然了。

    “窦富把人领走了?”

    知道殿下说得是陈弈,张贺点头,

    “领走了,领的倒是费劲,异都没人样了,还喊着说不见到您就不走,最后是被窦富硬带走的。”

    闻言,刘据眼中闪过痛苦,调整心情,又说,

    “可以带他来见我。”

    张贺应道:“窦富说过一阵的殿下,交了异,以后可就没要挟窦富的把柄了。”

    刘据摇摇头,没说什么。

    窦富舍命陪自己进京,一报还一报,该把陈弈给他了。

    “没用上你,我倒是对窦富刮目相看了啊。”

    又看向张贺,刘据打趣道。

    张贺是带人去右扶风交接的,

    如果窦富要杀陈弈,张贺就出手拦住,张贺看人眼光毒辣,他现在回来了,就意味着,窦富完全没对陈弈动杀心。

    “窦富哭了。”

    “啊?”

    “殿下,窦富没见到异之前,是要杀他的,他没说,但我看出来了,可看到那孩子后窦富抱着他,就哭了。”

    太子据沉默。

    皇子异生来就是个错误,生来就是颗棋子,窦富看着皇子异,也看到了自己。

    但,从陈弈被窦富带走的一刻,他的皇子身份被彻底抹掉,

    只是不知道未来,这番艰难困苦后,他是化玉还是石碎。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

    正沉默间,玉狗儿用麻布包着一块滚烫小鼎快步冲过来,

    上气不接下气,

    张贺浑身一震,赶紧接过扣在鼎口处的小碗,盛出一碗,吹凉,

    “殿下!我给您吹凉!快喝!”

    “呕!”

    太子据一闻这味道,本能的干呕一声,眼中闪过恐惧,

    “不行!我一闻这味就要吐!”

    玉狗儿急得直跺脚,

    “殿下啊!

    这是娘娘弄得补汤!能能振唉!反正您要是不喝,娘娘可就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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