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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 章 刘彻:熊儿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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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蹄金成蹄形,大小不一,但即便最小的也不轻,这都是实心的真金啊,

    在马蹄上处,还特意刻出编绳状,既华贵又精美,

    麟趾金,在元狩年开始出产,刘彻在上林苑狩得一麒麟,改年号为元狩,

    又照着麒麟的脚趾,造出麟趾金,其形状近似羊蹄,上面还刻着凹凸暗纹,

    每年打造这些马蹄金和麟趾金就要用到大量的工匠,工匠为天子做事是义务劳动,非但没办法盈利,还要搭上大量时间,工匠们心中怨气大得很。

    当然,这些事刘彻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在意。

    重点是,每年出产的马蹄金和麟趾金,规格都有不同,

    拿卫青来说,从他受赐的马蹄金形状看,就能精准说出他是哪年受赏的。

    同样,单从一个马蹄金也能看出其是哪年产的,以此倒推出,那年是谁受赏,进而推出,这是谁的马蹄金。

    鄂邑公主脸上难掩激动,

    兴奋道,

    “多谢父皇!”

    刘彻很珍惜这些金子,除非是功臣和宠溺,不然的话,他是不可能赏给别人的,

    见女儿高兴,刘彻也很得意,

    “这可是好玩意啊,你还不用心好好给朕拢发?”

    “嗯!女儿一定好好拢!”

    “哈哈哈哈哈!”

    “父皇,您这头发太好了,女儿的头发都没您的好。”

    听到这话,刘小猪鼻子翘的更高,他一直是精致的小猪,从头发丝到脚底,从里到外,都是下了大功夫!

    小猪的人生宗旨,

    一定要有面子!

    “唉”

    “你叹什么气?”

    刘彻挑眉问道。

    “女儿还是不说了”

    “话都说一半了你又不说,有什么就说什么。”

    身后无声,刘彻正要开口,忽觉得脖子被滴上水,回头看去,鄂邑公主竟哭得梨花带雨,

    刘彻忙转身,帮女儿擦泪,

    略带心疼道,

    “说得好好的,怎么还哭了?是朕哪句让你不开心了?”

    “父皇,女儿给你拢发,看到您的白发又多了,女儿女儿想到父皇老了,心里难受。”

    刘彻的手猛地一抖!

    心彻底乱了,完全没注意到,鄂邑公主哭着,还偷偷看了自己一眼。

    回过神,刘彻强笑道,

    “哈哈,朕又不是神仙,怎么会不老呢?别哭了,来给父皇接着拢发。”

    “嗯。”

    鄂邑公主眼睛通红,重新帮刘彻拢发,刘彻茫然的看向眼前虚无,整个人都僵在那,就像一块死肉,

    刘彻已经很久没照铜镜了,

    他不敢看。

    “父皇,父皇?”

    “啊?嗯,你说什么?”

    “父皇,您是十六岁登基的吧,当年您还没及冠,就能管好这么大的国家,您可真厉害。”

    “呵呵,”刘彻心情好了不少,怎么说这都算是自己的高光时刻,年少继位,又立下这么多功业,“现在想想,朕当年也是不容易呢。”

    鄂邑公主嗯了一声,又轻轻道,

    “女儿突然想到,据哥儿今年十四,明年十五,再过一年就是十六了,是与当年继位的父皇一般大了”

    刘彻头皮一紧,太阳穴肿胀狂跳,

    天子在变老,

    太子在长大。

    “老大,咱们整日在城内城外转悠,是要找什么啊?”

    公孙敬声撕了口冒油鸡腿,斜看上官桀一眼,

    “能有什么事?期门军天天没事干,我这是给大伙找点事干。”

    “好吧,还是老大惦记着兄弟们。”

    “要不然呢?”公孙敬声挺起身,越过桌子,拍了拍上官桀的肩膀,把鸡腿油全蹭到上官桀的衣服上,“期门军的大伙都有背景,偏偏你家里什么都不是,你更得努力啊。”

    这话让人听着不舒服,上官桀强笑道,

    “您说的是,像我这样没仪仗的人更得靠自己,不过打光棍也有打光棍的好,最起码,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来,老大,我敬您一杯!”

    说着,上官桀起身倒酒,

    公孙敬声接过酒杯,看了看杯里,又看向上官桀,把上官桀看得浑身不自在,正要开口,

    公孙敬声忽得骂道,

    “不喝了,这刚从东宫回来,心里憋着一肚子气呢,哪里喝得下?”

    听到公孙敬声去过东宫,上官桀警惕起来,脸上笑容更甚,

    “老大,烦心事多才更应该喝点啊,借酒消愁嘛。”

    公孙敬声烦躁的把上官桀手打开,

    怒道,

    “消个屁愁!借酒消愁,愁更愁!老子天天给东宫白干活,还得受着气!

    亏老子还是期门军的校尉,平时保卫京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陛下没说赏赐给我一块马蹄金!

    娘娘也有,公主也有,皇子也有,官员也有,就连那卫伉都有!独我没有!

    我还干个屁干!”

    “老大,禁言,隔墙有耳啊!”

    听到公孙敬声又是不满殿下,又是不满陛下,吓得上官桀赶紧提醒,

    “哼!”

    意识到自己失言,公孙敬声冷哼一声,再不言语,气鼓鼓的吃了几筷子菜,看向盛着酒的酒杯,

    赌气道,

    “若是得不到马蹄金,我就再不喝酒了!”

    “他是这么说的?”

    “是。”

    “不是设局?”

    上官桀摇摇头,“不像是。”

    “哦?”鄂邑公主看向上官桀,“此话怎讲?”

    “他若是设局,要马蹄金做什么?

    而且这人蠢笨得很,做不出什么局。

    我了解他,看他所言应该都是心里话,他对东宫一直不满,太子老用他做事,还一直在有意疏远他,

    对了,最近卫伉受赐过马蹄金吗?”

    鄂邑公主点点头,

    “是有这事,父皇新出了一批马蹄金和麟趾金,那日高兴,正巧见卫伉守卫认真,便给了他一块。”

    “这就是了,”上官桀更确定,“卫伉也是太子的人,而且论资历还不如公孙敬声。同是太子表哥,卫伉有,公孙敬声没有,他就急了,也像是他能做出的事。”

    鄂邑公主沉吟,

    “也就是说,没有马蹄金,他就不喝酒了?”

    上官桀点头,

    “他不喝酒,我就套不出话,

    还有,他对东宫不满,若是您赏他几块马蹄金,没准就能把他拉过来。”

    见鄂邑公主沉默不语,上官桀继续劝谏,

    “殿下,做大事者岂能惜物?不过是舍弃些身外之物就能把那蠢货拉过来,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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