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攻破防线
黎棠：“。” 重点是这个吗？
算了，指望大反派一下子就理解正常思维，也不太可能。
她叹了口气，但也知道盛淮翊只是太在乎自己了，嘴角不由轻轻扬起，安抚地蹭了蹭他：“好，我相信你。”
在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柔和下来时，她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焦婷身上。
处理完她和盛淮翊之间的事，现在就该处理其他的了。
于是在焦婷察觉到自己的视线，猛地抬头看来时，黎棠淡淡道：“卓然，报警。”
“无证驾驶，故意杀人…… 哦，可惜了，我还没死掉呢。” 黎棠微微眯起眼睛，不紧不慢地道，“那就以故意杀人未遂的罪名，让她进去蹲几年吧。”
“——等等，不行！”
原本一脸无所谓的焦婷突然急了起来，她刚想挣扎，就对上黎棠挑眉看来的好整以暇的表情，心里狠狠咯噔一下。
……不对，这里面有问题。
再怎么说，焦婷之前都算是天才级别的人物，只是因为太过恋爱脑而影响了前途。她出手陷害，必然准备了充足的证据为自己脱身。所以，纵使盛淮翊第一时间派人去查都没有查出问题，还是之前黎棠录的视频让盛淮翊发现了不对，这才直接把人抓过来逼问。
如果有确凿的证据，早就报警了，哪里还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
所以，黎棠突然这么说，目的绝对不是为了吓唬她。
然而还不等她想清楚，黎棠就突然笑了。
“果然是这样，你在害怕被抛弃啊。”
她声音轻柔，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焦婷的心上。
黎棠自然知道目前的证据并不足以让焦婷受到应有的惩罚，所以才故意提出报警，就是要打乱焦婷的阵脚，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而现在，焦婷果然急了。
“所以——” 黎棠微微眯眼，脸上却还是带着笑，慢条斯理地一字一顿道，“你是害怕你进监狱后，对楚毅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会抛弃你，对吧？”
心里最隐秘的心事被戳到，焦婷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感觉自己仿佛被黎棠完全看透了，那种无力感和羞耻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紧咬着嘴唇，眼神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却又无法反驳黎棠的话。
“哎呀。”
黎棠从盛淮翊怀里轻盈地钻出来，笑盈盈地绕着焦婷走了两圈，眼神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那还真可怜啊，为那么个蠢货作精无偿打工，受苦受累受气，这种肮脏的活也是你来做。都这样了，你还要时时刻刻保证自己有利用价值，这样才能不被抛弃——说真的，我都要心疼你了。”
“你——”
黎棠的语气里的嘲讽愈发明显，脸上的笑容却灿烂依旧。焦婷终于忍不住感到憋闷，捏紧了拳头。
她深吸口气，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盛淮翊，故意激道：“是啊，你这种被包养的人怎么会懂我想报恩的心？”
卓然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这是侮辱谁呢？
但黎棠还在讲话，所以她又暗暗地给焦婷伤口里灌了满满一瓶的生理盐水。
黎棠看着焦婷那种自我感动的表情，只觉得可笑：“你觉得什么是报恩，把你这些微不足道的一切，捧到那群什么都不缺的家伙面前，再燃尽自己的一生，就是报恩吗？”
“那他们对你的恩情是什么？只是让你吃饱喝足就够了？”
焦婷瞬间觉得被刺痛了，扬声道：“是他们资助我上学完成我的梦想，不然我一辈子都会被困在那个泥潭里，永世不得超生，被他们吸血一辈子！你这种高高在上的只会依附男人往上爬的女人，你怎么可能会懂？！”
焦婷出生的那个地方非常重男轻女，看她这个反应，估计因为是女孩子而没少被虐待。只是黎棠一点都不心疼她，反而觉得她蠢得可笑。
若不是想着她好歹还有个天才的头衔，黎棠早就让卓然把她丢出去了。
“不是吧不是吧，你在感激他们让你完成了你的梦想？”
黎棠似是有些诧异，缓慢地重复道：“所以你的梦想就只是上些比较好的学校，然后给他们当牛做马？”
她这么说着，没忍住笑了下：“那你可真是把自己看得太轻贱了。你说我依附男人往上爬？对啊，我依附了，而且往上爬了，你应该调查过我吧，怎么样，我现在爬的足够快吗？那你呢？你同样依附于一个男人，你又爬到哪里去了？现在不过是在泥沼里越陷越深罢了。”
“知道吗？你以为你在报恩，其实只是在作践自己。你所谓的恩人，不过是把你当成工具，用完就扔。而你，却还傻傻地为他们卖命，真是可悲又可笑。”
“我……我这是报恩……”焦婷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在努力为自己的行为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报恩？你说他们帮你完成了你的梦想，你的梦想是什么来着？”黎棠的语气轻柔，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她从来不屑于谈论梦想什么的，在她看来，有现实社会做底色，大多数人的梦想都只是给自己活下去的一个动力罢了。用“梦想”为饵去开导别人，和毒鸡汤没什么区别。
只是对于焦婷这种自视清高的理想主义者，还真就得给她灌鸡汤。
焦婷沉默了，良久才艰难地开口：“我的梦想是……我要利用我的天赋一直往上考学，成为所有人都敬仰的学者……没人再敢看不起我……”
这个梦想从她口中说出时，仿佛带着一种久违的光芒，让人仿佛看到了她年少时的意气风发。
黎棠再接再厉，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刺焦婷的内心：“我能看出来，你对郑明歌无条件顺从，是因为你从心底里看不起她。你看不起她这种空有美貌却没有脑子的蠢女人，所以你不屑于因为她而生气，你觉得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确实不是一个层面。”卓然默默接话，语气中满是嘲讽，“她是你喜欢的人的情人，而你呢，只是伺候她的奴隶。爬了小半辈子，结果却越爬越回去了。”
卓然的话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焦婷的心上。她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她知道卓然说的是事实，却不愿意承认。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付出都是徒劳的。
黎棠看着焦婷的反应，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她知道焦婷已经开始动摇了，但还需要再加一把火：“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吗？你错了，这只是在自欺欺人，自我感动而已。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放弃了自己的梦想，放弃了自己的尊严，你觉得这样做值得吗？”
“说实话，你厌恶你的家庭，所以你逃脱了那个泥潭，却又心甘情愿地奔赴下一个深渊。你的脑子，还真是配得上你所经历的苦难。”
黎棠很少说如此杀人诛心的话，可她自己也曾差点把命丢掉，所以就算言语过分一些又能如何呢？
况且，她所说的这些道理极为浅显易懂，绝不相信以焦婷的聪慧会完全想不到这一点。只能是焦婷为了自欺欺人，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罢了。
这种恋爱脑，黎棠实在是不想管。然而，奈何焦婷接触楚毅接触得最早，如果能把她说动，从她嘴里应该能套出不少关于楚毅的情报，所以不得不继续努力，试图打破焦婷心中的那道防线。
“这样吧。”黎棠索性直接放出大招，“我不要求你马上想开，你只需根据自己所知道的关于楚毅的事情，尽可能详细地回答我们。黎家名下的企业任你挑选，你觉得自己能胜任什么职位就告诉我，然后从基层做起往上攀爬，我会提前给予你那个职位应有的福利和待遇。”
果然，钱永远比嘴炮管用。
虽然黎棠不会原谅焦婷，甚至恨不得现在就在焦婷那血肉模糊不成形的手臂上再补上一脚，但是目前她还有利用价值，所以只能稳住她。
这回焦婷只是艰难地停顿了片刻，便郑重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我们手上已经有了一部分情报，为了验证你所说的真假，我会从头开始询问，一旦有任何一点与我们已知情报不符，刚刚我说的福利全部作废，你就去进局子蹲着，就算没有证据我也能让你蹲一段时间留下案底。”
焦婷毫不犹豫地点头：“好，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她此刻哪里还有刚刚那犹豫不决的恋爱脑模样，果然有钱真能使鬼推磨。
黎棠心里轻轻笑了一声，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首先，你告诉我，楚毅这个人到底有多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