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趁人之危
大老远见到萧时衍来了，凝霜站起来，踉跄了一下，随即稳住身形，给他请安：“嫔妾见过陛下。”
若不是言语稍显含糊，动作也笨拙起来，倒真以为女子没有喝醉酒。
“皇帝？皇帝来了？”呼兰荼尽量睁大眼打量来人。
瞧这醉态，贞婕妤不忍直视，“放肆！你们就是在这儿纵容主子御前失仪的？还不赶紧让吉妃与霜贵人醒酒。”
宫人对视一眼，犹豫着不敢上前。
萧时衍揉揉眉心，“将吉妃送回寝居吧。”
呼兰荼被人搀扶着走了。
凝霜大脑混沌，还搞不清楚现在状况，只见萧时衍朝自己走来，语带笑意地问：“喝得什么酒，可喝尽兴了？”
她老老实实回答：“是姐姐带来的酒……的确有些好喝。”
“那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萧时衍指着一地的竹子。
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凝霜醉眼迷蒙地揽住他的脖子，自以为小声地道：“我给陛下做了礼物呀。”
她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节竹筒，献宝似的递给萧时衍。
“这是何物？”萧时衍左看右看，没发现有什么区别。
凝霜哼哼一笑：“陛下自己找。”
果然，在凝霜的提示下，萧时衍发现竹节之间的缝隙。
打开一看，这个竹筒竟被凝霜颇为精巧地制作成一本小书，里面全是萧时衍的墨宝。
十分有精巧。
对萧时衍来说这算不得什么奇珍异宝，可眼前女子有心思为自己做这等物件，他就十分欢喜了。
眼见自己又要为他人做嫁衣，贞婕妤“扑通”一声跪下：“陛下！莫要被霜贵人平白无故蒙了心智！这竹节放入水中顺流而下，分明就是有鬼，要往宫外传递消息。”
萧时衍收起竹筒淡淡瞥了她一眼，“凝霜特地为朕准备礼物罢了，哪来这么多阴谋诡计。”
贞婕妤跪着上前，还想说什么，见萧时衍在众人眼前直接将凝霜打横抱起，“摆驾拾翠宫。”
“陛下！陛下！”
任凭贞婕妤在身后怎么喊，萧时衍都无动于衷，抱着怀中美人走远了。
“主子……要不然咱们也回宫吧。”身旁的宫女将贞婕妤扶起来，小心翼翼问道。
贞婕妤咬了咬牙，皇上不听她的劝，皇后的劝总该听一听吧！
“走，我们去凤仪宫！”
……
回到拾翠宫，萧时衍将凝霜放到榻上，宫人们皆识趣地退下。
女子还有些迷迷瞪瞪的，似乎酒又更加上头，软趴趴地瘫在床间。
萧时衍俯身而下，捏住她的下巴，清淡的酒气萦绕在周身之间，男人忽然轻轻笑了一下：“怎么会突然想着给朕做这些？”
凝霜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嘟囔着道：“想给陛下做就做了。”
“吉妃姐姐真是小气，嫔妾给她做了好多竹筒饭她才留了个竹子给嫔妾，陛下，我也想在拾翠宫里种竹子，以后便不用往吉妃姐姐宫里去了……”
女子喝醉酒后声音软软糯糯，尾音无意识上翘，带着勾人的意味。
萧时衍眼眸微黯，指腹无意识揉捏着凝霜的耳垂，用气音回：“嗯，朕改日让花房的人过来，给你种竹子。”
好痒。
男人吐息喷洒在自己脖颈上，凝霜无意识缩了缩脖子，困意慢慢袭来，她竟直接伸手推开了萧时衍。
还很热。
衣衫褪下，圆润白皙的肩展露在萧时衍眼前，还透着粉。
萧时衍目光幽深。
他俯身揽住她的腰，灼热的吻落在凝霜颈间。
“唔……陛下。”凝霜轻喘着气，“您怎么还没走。”
萧时衍伸手将帏帐解下，轻笑着回：“霜贵人醉了，朕来伺候霜贵人就寝。”
听见屋内呢喃缠欢的声，刘成重重叹了一口气。
难怪北羌会送霜贵人来当探子，的确是个勾人心魂的主儿。
此时一名小太监来报：“公公，皇后和贞婕妤一块来了！”
刘成神色一变，坏了坏了坏了！
白日里皇上寻欢作乐本就违背祖制，这下好了，皇后娘娘竟也找上门了！
“诶呦你这还愣着干什么！”刘成没忍住用手中拂尘往小太监身上一打，“快随我去拦住皇后娘娘啊！”
果然走到拾翠宫门口，刘成见到了雍容华贵的沈皇后。
他陪笑着上前：“娘娘怎么来拾翠宫了。”
外面天热，他忙将人请去主殿。
宫人把茶奉上，沈皇后轻抿一口，淡淡道：“怎么就你，皇上呢？”
“皇上……正忙着呢。”刘成艰难道。
“皇上忙着，那霜贵人呢？”贞婕妤尖锐着嗓子道：“身为一宫之主，皇后娘娘来了她也不前来？”
刘成抹去额间的汗，颤颤巍巍道：“霜贵人也正忙着……”
沈皇后立即反应过来，脸色沉下来。
贞婕妤不依不饶：“她有什么可忙的！难道还要我亲自去请吗？”
“好了。”沈皇后打断她，凌厉的目光落在刘成身上，“既然皇上与霜贵人都正忙，那本宫就在这儿等着。”
茶换了一盏又一盏。
眼见天色都要暗下来，刘成苦着脸亲自上前劝道：“娘娘，您身子弱，有什么事不如先回凤仪宫，明日再来巡皇上也不迟呐。”
“不必，本宫就在这儿坐着。”沈皇后怡然不动，转头对贞婕妤道：“天色暗了，贞婕妤若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
贞婕妤本想继续留着看戏，听到沈皇后亲自逐人，心不甘情不愿行了一礼，慢慢退下。
这下是真完了。
刘成又赶忙让小太监去看看后殿情况，不多时小太监回来，悄声道：“公公，后殿那已经唤热水了。”
刘成心底大石头卸下，这皇后平日看着温和，但生起气来和她待在同一个地方实在难捱。
他道：“你在这儿伺候皇后娘娘，我去后殿看看。”
说完，刘成加快脚步往后殿去，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宫人出入其中。
刘成走入殿内，宫人正提着熏香消散屋内暧昧又旖旎的气息，萧时衍精神抖擞，轻轻瞥了他一眼。
而层层纱帐之后，一只白皙的手垂落下来，上面布满如红梅般令人脸热的痕迹。
刘成哪管的什么，忙对萧时衍道：“陛下！皇后娘娘在前殿等了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