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促膝长谈
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当地政府跟源头工厂密切合作。
项目覆盖乡镇，小学教学设施配套齐全后，教学质量必将稳步提升。
等到开学，效果就能够显现出来。
覆盖率高涨之后，媒体记者也将注意力集中到陈启明身上。
特意为他的事情前来采访，镜头对准他身上。
陈启明说过一些场面话，赢得了一阵激烈的掌声。
这一天。
陈启明接到陈秀茹打来的电话，凝重的语气，处处透露出不简单。
一番交谈过后，她便将实情告知。
市里头要在开学之前，召集县局级的领导进行一场研讨会议。
县政府已经决定，要把这个名额给到陈启明手里。
听到陈秀茹这样说，陈启明担心起赵波文那边的反应。
“我已经跟赵波文同志打过招呼，他对于这件事情是比较支持的。”
“研讨会议而已，也就是大家坐下来聊聊天，讲点想法出来。”
陈秀茹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很容易就将这件事情搪塞过去。
陈启明不去怀疑，当即动身前往市里。
教育研讨会上，他有好几次都被点名，夸赞褒奖之言一直都在耳边。
为期三天，等到结束后，陈启明拖着疲惫的身躯打算往回赶。
却不曾想，会有人从身后将他叫住。
声音有些熟悉，陈启明猛地回过头。
“赵秘书？”
看着眼前之人，他的心思豁然开朗，事情也如他所料想的那般。
“陈书记想跟你见一面，跟我来吧！”
听了这话，陈启明哭笑不得，看似捎带的一件事情，恐怕不然。
坐上了赵秘书的车，陈启明前往市政府。
当他站在陈建国办公室的门口，内心情绪复杂。
“不要在这里傻站着，赶紧进去，领导等了很久。”
赵秘书笑了笑，递给陈启明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如此这般，陈启明哪里还能耽误时间，要把陈建国惹得不高兴，他的政治生涯提前终结都有可能。
走进陈建国的办公室里，气氛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沉重。
“我这里没有茶水，只有凉白开，你就凑合着喝吧！”
“陈书记，瞧你这话说得，我也不是那种享受惯了的人。”
陈启明嘿嘿一笑，就拿一次性的杯子去接水。
咕噜几大口，全都喝到肚子里。
陈建国没忍住地笑出声，就喜欢陈启明身上的这股劲。
也不跟他有太多弯弯绕绕，直言不讳地开口讲道。
“你最近没少出风头，关于你的一些传闻，想不听到都很难。”
“怎么样？这样的工作强度，还能适应得了吗？”
陈建国言语试探，陈启明觉察到，又不能当着他的面打马虎眼。
摆正了姿态，认认真真地开口。
“陈书记，为人民服务，不辛苦。”
“要连这都适应不了，以后还怎么更好地为人民服务？”
陈启明回答得巧妙，陈建国脸上笑意更浓。
“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
“你跟秀茹在县区开展工作，平时少不了要打交道，互相帮助，千万不能含糊。”
“领导放心，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的。”
办公室里，气氛变得微妙，不再像之前那般轻松。
见到陈启明神情有些紧张，陈建国用力摆了摆手。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吃不得人，自在点也无妨。”
“叫你过来是想跟你谈谈心。”
面对陈建国这样的大领导，陈启明可做不到收放自如。
尴尬一笑，只能是把话挑明。
“陈书记，我这个人脑子不好使，要有哪里做得不对，还得领导多加批评。”
“压力就是动力，日后才能更好地开展工作。”
陈启明越是这样，陈建国就越忍不住笑。
“好小子！都学会在我面前耍嘴皮子，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到了陈建国这样的位置上，看重全局。
能力放在第一位，其他方面能够容忍，不必揪着不放。
正是不跟陈启明见外，才把一些话说得这样直白。
“县区递上来的一些人名，我有认真地看过。”
“特别是你，要评先进，还是有很多加分项的。”
陈建国很隐晦地表达出一层含义，陈启明深呼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内心有所平复。
“要是能够当选先进，我一定再接再厉。”
“少扯淡！我不是要听你说这些场面话。”
“我也给你撂个实底，就你在任职期间的表现，先进个人肯定有你。”
“有了荣誉，你会怎么样？”
陈建国话锋一转，他特意让秘书把陈启明叫到办公室里，就是为了当下。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陈启明再去含蓄，反而惹人发笑。
“虽然在教育口子干也很好。”
“要是能有别的机会，我一定牢牢把握住。”
“舞台更大些，才更精彩。”
陈启明的答案也在陈建国的意料之中。
他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当即透露给陈启明一个重要的信息。
“国家反腐倡廉，各级纪委监察，对于贪污腐败的领导干部，一直都秉承着从严从重的工作理念。”
“你是干纪委出身，应该明白拔起萝卜就要带起泥的道理。”
陈启明一言不发，这种时候用心去听，好过随意搭话。
果不其然，陈建国这里还有后文。
“兴县从书记到县长，全都被撸了下去。”
“县局里的领导干部，位置空缺的更多。”
陈建国重重地叹了口气。
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足以让他这个书记焦头烂额。
“我跟组织部门的同志聊过，这样大的反腐力度，青黄不接，已经是摆在眼前的难题。”
“就兴县的情况而言，市里决定从别处抽调，临时成立领导班子。”
陈启明从陈建国的话里觉察出一丝非同寻常。
猛地抬起头来，脸上神情无比吃惊。
陈建国也不废话，干脆利落地开口道。
“要让你过去挑大梁，能跟我保证完成任务吗？”
“我……我可以！”
别的时候陈启明可以含蓄点，唯独关乎到政治前途。
就像他说的那样，干教育工作也很好，总体来说又差了些东西。
“你有能力，我一直都是看在眼里的。”
“干政法出身，懂得头悬利剑，又从基层一步步做起，亲眼见过老百姓的不容易。”
“派你去兴县当县长，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不能陈启明高兴太久，陈建国忽然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只是这件事情，还算不得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