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谢长宁遇险
朔月堂虽说是谢长宁一手创办出来的,但是堂中部分弟子却是来自赤霄帮。
当年她带着从天外天和她一起出来的人灭了赤霄帮,剩下的门人便被她兼并了。
可谁知赤霄帮的二帮主当时是诈死。
谢长宁遇到的最近几次刺杀皆是这二帮主暗中操控。
初一也是查了很久,才隐隐查到那些人的落脚处。
但她更没料到的是,有人联合了朔月堂的人,里应外合,设计把她引了过来。
谢长宁第一时间也发现了不对,奈何还是吃了点亏,身陷重围。
这一战打得异常惨烈,双方死伤无数,赤霄帮的余孽显然是有备而来,而朔月堂内部的叛变更是让人措手不及。
不过好在,朔月堂剩下的弟子杀出重围,将谢长宁安全地送了出去。
沈寻白三人到达那座山谷的时候,只看到满目的疮痍。
山谷中原本青葱的草木被鲜血染得殷红,横七竖八地倒着尸体,断裂的刀剑散落一地,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地面被战斗的力量搅得坑洼不平,有些地方还残留着未干涸的血泊,散发着刺鼻的腥味。
几只食腐的鸟儿在低空盘旋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似乎在等待着机会冲向这些尸体。
山谷的一侧,原本坚固的山壁也出现了几道巨大的裂痕,仿佛是被强大的内力撞击而成。
石块从山壁上剥落,堆积在山脚下,有些石块下还压着死去的人。
几人心下一沉,当下便不管不顾的在尸堆里刨。
沈寻白心里害怕极了,既盼着找到谢长宁,又担心找到的是她的尸体,没一会儿,他那白色的衣袍就沾满了污渍。
萧承韫也在四处寻找,云泽瞧他脸色异常苍白,忙安慰道:“谢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萧承韫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锁。
萧宴朝着身后的人吩咐道:“通知当地官府过来,哪怕把这座山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出来。”
“是!”
萧宴一转身,就看到沈寻白让人在周围找箭矢。
他想起谢长宁身边的初一箭术高超,心里一动,也赶紧在附近找了起来。
萧承韫虽然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但觉得他们肯定有道理,也急忙跟着找。
“大人,您看这里!”莫一喊道。
几人急忙赶至莫一所在之处。
那是一处断壁,壁上有一道长长的划痕,显然是利器所留,血迹沿着划痕斑驳分布。
往上的地方豁然插着一支羽箭。
羽箭入石三分,看得出射箭之人定是用了极大的力道,并且内力不凡。
往上的石壁上也同样插着几枚箭矢,每一支都精准地没入石中,像是一个个阶梯一样,一步步指向山谷上方。
箭尾上还刻着一个小小的标记,萧承韫心下一动,忙将怀里那块黑色的吊坠取出,箭尾上的标记与吊坠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沈寻白眼神微微眯起,问道:“这吊坠不知王爷是从何得来?”
萧承韫道:“谢姑娘赠的。”
“呵。”
沈寻白冷笑一声,突然身子一跃,脚尖精准地踏在羽箭上,然后借力一蹬,朝着山谷上方的另一支羽箭飞速掠去。
箭矢在他脚下依次断裂,他就像踏着石阶一样,转瞬就跃到了上方。
前方隐有血迹,再往前,血迹消失。
沈寻白心下一沉。
萧宴在下面骂了一句,带着人快速下山。
萧承韫却是站在石壁前默然沉思,随后压抑不住的咳嗽声从他的喉咙里爆发出来,他的脸色更加苍白。
“王爷!” 云泽着急地喊道,急忙扶住他,“您得保重身体啊,要是谢姑娘回来看到您这样,肯定会担心的。”
萧承韫轻轻摆手,目光却是紧紧盯着山谷上方的天空。
“这事和宫里那位肯定有关,不是都说本王手中有遗诏吗?那本王就拿出来给大伙看看。”
~~~~~~
沈寻白和萧宴在附近几个山头搜寻了几日,均无所获。
不过傍晚的时候,聚义楼传来一个隐秘的消息。
三日后在赤焰岭,将举行一场神秘的江湖猎杀大会,而此次的猎杀的对象,是朔月堂的门中弟子。
沈寻白闻言,悬了几天的心稍微安定了些。
这个大会显然是个陷阱,谢长宁肯定不在对方手里,这么做无非是想逼她现身罢了。
事不宜迟,沈寻白当夜就准备赶往赤焰岭。
临走的时候,他斟酌一番,敲开萧承韫的房门。
“王爷,您想了解真正的谢长宁吗?”
“沈大人这是何意?”
沈寻白笑着说:“谢长宁手里沾染的人命并不比我少,她和我是一类人,王爷若不信,我带您去瞧瞧。”
萧宴的消息晚了一步,等他发现的时候,沈寻白和萧承韫已经走了一天了。
他急匆匆赶往赤焰岭,半路上却看到暗中有官兵隐隐朝着同一方向而去。
萧宴差暗卫去打听一下,暗卫来报说:“殿下,沈大人暗中集结了一支军队,说是要诛杀赤焰岭的江湖人士。”
萧宴大惊,沈寻白竟然何时有了调兵的能力?他心下不安愈发加剧,这一刻竟不知该是担忧谢长宁还是担忧自己。
沈寻白此人,比他所知的还要可怕。
此时的赤焰岭已是一片肃杀之气。
会场中央围着一个圆形的猎杀场,场上有一个巨大的铁笼子,笼子被一块黑布严严实实地罩着。
场上四周站着一圈手拿弓箭的江湖人士,他们眼神中透着嗜血的光芒,一个个跃跃欲试。这种毫无抵抗的屠戮,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兴奋不已。
萧宴寻了一圈,才找到沈寻白和萧承韫的身影。
他大步走过去,压低声音朝着沈寻白愤怒地道:“沈大人,自古朝廷和江湖本就互不干涉,你让官兵介入江湖纷争,这是要引发两界的血战,打破这个平衡吗?”
沈寻白斜眼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满不在乎地说:“殿下,你不敢这么做,是因为你兜不住,本相敢,是因为本相兜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