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的挚友
“五条老师，你肩上是什么？”
钉崎野蔷薇突然抬手指向他肩膀，好奇地往前凑了凑。
其他学生听到了也一齐看过来，果然看到他肩膀上有个棉花娃娃晃悠悠地站在他肩膀保持平衡。
顶着大家一致的探究目光，夏油杰有些无奈地放弃了自己的计划，又重新坐回了肩上。
刚才五条悟动作幅度太大差点把他掀下去，他有些后悔出门时选择坐在肩膀而不是头顶。
可惜棉花娃娃的先天不足，他努力了半天也才只能扒着悟的耳朵原地蹦跳。
“诶，是在说杰吗？”
五条悟放开对伏黑惠和虎杖悠仁的挟制，手掌向上放到肩旁想要接他下来。
夏油杰不屑地看了他掌心一眼，朝他小指踹一脚，想要把手掌踹开。
没想到五条悟对他反应已经很熟悉，反手一抓，抓了个空。
“吱吱吱。”杰下意识笑了起来，听到声音后猛地呆住了。
现在轮到五条悟哈哈大笑。
……
夏油杰坐在课桌上，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而五条悟趴在桌面上，侧着脸戳他：“杰你再笑一个嘛，再笑一声给大家听听～”
想起刚才的事，夏油杰的脸色更黑了。
虎杖悠仁好学生式举手：“五条老师，我有一个问题！”
“请讲。”五条悟坐直。
顶着大家或期待或疑惑的目光，虎杖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就是一个小问题啦……老师您不是说这个是狐狸耳朵吗，但是我记得狐狸叫声应该是嘤嘤嘤才对。”
虎杖显然是对此有所研究，把狐狸细弱的叫声模仿得活灵活现。
五条悟笑着把这个问题抛给装死的夏油杰：“这个问题你要自己问他。”
虎杖好奇，试图用手指摸摸棉花娃娃的脑袋，结果被避开了：“他真的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钉崎野蔷薇给了他一爆栗：“笨蛋，说不定是内藏按钮的玩偶呢，一碰就可以吱吱叫。”
“诶？”虎杖天然地歪了歪头，“可是，可是他还可以自己动啊，这种玩偶也可以吗？”
“现在科技已经很先进了吧，我前不久才看新闻说国外有那种编好程序的机器人，完全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野蔷薇十分肯定：“再说了，搞到这种东西对五条老师来说肯定是小菜一碟的吧。”
她凑到虎杖耳边小声说：“而且你忘了之前五条老师是怎么戏耍我们的吗？”
想到那次五条悟拿着一个电动玩偶硬是骗他们说这是咒骸，谁赢了就奖励给谁，结果拼死拼活拿到手之后才发现上了当。
虎杖也开始有些动摇，他看见站在一旁注视着玩偶的伏黑惠神色异样，自以为小声地凑过去问他：“你觉得这会是玩偶还是咒骸？”
伏黑惠轻轻摇头：“我在意的不是这个。”
他抬头看了看那几位二年级的学长，发现他们也似乎有些凝重，正要说时突然被五条悟打断了。
“我知道惠想说什么。”五条悟歪歪斜斜坐在椅上，将椅子往后翘，仰头看着他们：“就是你们想的那个人哦。”
只有虎杖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他看向野蔷薇，野蔷薇也开始若有所思。
伏黑惠注意到虎杖一头雾水的模样，解释道：“去年有一位极恶诅咒师攻打咒高，在闹市放出了几千只诅咒，号称‘百鬼夜行’。真希学姐他们都因此受了重伤。他的名字是夏油杰。”
钉崎野蔷薇在一旁点头：“我入学之前也隐约有听我奶奶讲过这件事，现在才把这些对上号。”
啪啪啪一阵清脆的掌声，五条悟微笑着鼓掌，站起身：“就像刚刚惠解释的那样，他就是那个夏油杰。”
“哈？！”虎杖悠仁一脸难以置信，而其他人皆是意料之中。
“可是，按照你们刚才所说，那个夏油杰起码也是个人吧？怎么会变成这样的……”虎杖比划了一下他的大小。
钉崎野蔷薇在一旁轻轻扯了下他袖子，朝他摇摇头。
“据说那个夏油杰当时已经伏诛了，而行刑人正是五条老师。”
五条悟没有管他们的窃窃私语，而是手掌摊开指向棉花娃娃：“我重新介绍一下，他就是我的挚友，夏油杰。”
“唯一一个。”
学生们被他难得的正经与坚决震慑到了，竟然一句话也没敢说。
没有人再提什么诅咒师，也没有人问为何死者又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伏黑惠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无奈叹气，打算眼不见心不烦。
五条悟顺手就将旁边桌面上伏黑惠的课堂笔记放到夏油杰面前，用力拍了拍他肩膀。
棉花娃娃勉强扛了一下，就被一巴掌给压倒了。
他无奈地爬起来，有理由怀疑五条悟这是在趁机报刚才他不理人的私仇。
五条悟将笔记给他翻开几页：“你看看人家的笔记写得多认真，再想想你当时上学的样子。”
夏油杰简直想翻个白眼给他，明明他也没好到哪去。
可惜声音限制了他的发挥。
五条悟一把将他挥出的手包住，他被迫坐成规规矩矩的模样。
“杰，我可记得你还没毕业呢，充其量是肆业。现在我可是你的学长了，嗯……当你老师也不错。我会监督你好好学习的！”
五条悟暗示地碰了碰他头绳上的那枚扣子。
“一年级的，恭喜你们又迎来了一位同学！”五条悟掐着玩偶的腋下，将其举起来，手臂伸直。
“腌鱼子！”狗卷棘首先附和。
“好了，下课！”
五条悟一把捞起夏油杰施施然走出了教室。
看着老师的背影，被信息量冲击得有些呆愣的虎杖悠仁下意识回头去找伏黑惠。
伏黑惠上前略带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五条老师就是这样的，你要习惯。”
禅院真希目送五条悟远去，转身招呼大家：“好了一年级的，继续去训练吧。”
“啊？”钉崎野蔷薇听见还得训练一下子垂头丧气，“可是刚才五条老师宣布下课了。”
“不用在意他。”
“鲑鱼鲑鱼！”
……
“现在去哪里好呢，嗯，让硝子也受点惊吓吧！”
五条悟哼着歌推开医务室的门：“硝子——你看这是什么？”
夏油杰被举到她面前，一动不动。
“我有说过我很忙的吧？”家入硝子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愣住。
“哈哈哈硝子你仔细看，这是杰哦，真的杰。现在是新入学的老生。”
家入硝子迟疑地抬起头：“悟，你终于疯了？”
她可记得五条悟从来不吃代餐，现在居然指着一个棉花娃娃告诉她这是夏油杰。
她二话不说，脱下白大褂拿起钥匙就打算走，被五条悟堵在门口。
“诶诶诶，硝子你要去哪？”
“去补觉。”她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俩一眼：“肯定是我出现幻觉了。”
“杰你快动一下。”五条悟把棉花娃娃戳得跟不倒翁似的摇摇晃晃。
家入硝子的神色逐渐从怀疑转为怜悯。
她叹了口气，放下东西，探了探他额头：“悟你的反转术式失效了？脑子终于烧坏了？”
“杰～”五条悟索性把他放下，拉下眼罩发动布灵布灵攻击，“我错了。”
夏油杰这才稍微动了动，吱了一声，硝子走到桌前蹲下看他。
他拿起桌上写报告的笔，家入硝子扒拉了下桌面，索性抽了一张报告翻过来让他写。
“硝子，是我。”
棉花娃娃艰难地控笔，还是写得歪歪扭扭。
硝子看到上面的字迹，歪歪头：“夏油杰，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话想对我说的吗？”
沉默。
过了一会，他才继续写道：“对不起。”
硝子冷笑一声。
“算了，好歹你还知道回来。”
她伸出手，粲然一笑：“杰，欢迎回家。”
夏油杰略有迟疑地把手放她掌心，被她一下子抓住晃了两下。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几乎被攥成一团，可见她用力之大。
硝子重新拉开椅子坐下，而五条悟自来熟搬来一把椅子坐在旁边。
“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硝子拿笔隔空点了点夏油杰。
“不知道哦。”
夏油杰也点点头。
“你们……”硝子无奈：“那你们打算之后怎么办？总不可能让他一直这样吧？”
“诶，这样有何不可？”五条悟歪头。
硝子看向夏油杰，结果他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她无奈扶额：“你们啊……那我从头问起吧，杰现在是鬼魂还是咒灵？”
这个问题他们私下已经探讨过很多次了，五条悟毫不犹豫地说：“是灵魂体，跟咒灵一点关系都没有哦。”
硝子松了一口气，看来不是乙骨跟里香的关系。
起码不用纠结是否要祓除/解咒了。
“那杰为什么会出现呢？”
家入硝子很清楚当初五条悟真的杀了夏油杰，而不是上层猜测的那样。
虽然尸体最终不是交由她处理的，但当初她也帮忙缝合过。
对于他们这些咒术师，看见鬼魂反而是比看见咒灵还要少见的事情。
她猜测道：“按照民间的说法，通常是无法成佛才导致亡灵在人间徘徊，所以是杰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没有解决吗？”
夏油杰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