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谢礼
“明夫人，此法从何而来？”总不能次次都是山神赐予。
江月早已经想好借口，她道：“大人可还记得前两日小儿拿出的书册？”
公孙离疑惑，“你是说那本神书？”
江月点头，“对，三儿当时拿出的只是其中一部分的内容。”
“什么？”公孙离瞬间从座位上站起身，“夫人此话当真？”难怪当日他总觉得那本书太过单薄，既然着书的人有那样的本事，总不能只写了那么点内容。不想竟然不是全册，如此一来倒也说得通，只是
公孙离有些委屈道：“明夫人这是不信任我？”他把人家当长辈，不想人家一直忌惮着他。
公孙离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何他总觉得江月亲切，不仅如此，江月身上总有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量。
江月不好意思道：“大人，并非民妇不信任您，而是制盐之法涉及颇广，非我等升斗小民敢贸然拿出。”
公孙离想了想道：“是我思虑不周，如此重要的东西自然不能轻易拿出，只是夫人可知这法子一旦交给我，以后夫人怕是再也过不了安稳日子了。”
即便他不暴露明家底细，但是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公孙离并不敢保证，那几家查不到江月的消息。
江月道：“大人，民妇自愿交出方子，只是不知可不可以向大人讨要一样东西？”
公孙离还未来得及高兴，听闻这话有些紧张道：“您想要什么？”
“民妇想要以后以低于市面的价格购买食盐。”
公孙离一顿，不解道：“只是这个？”这么大的功劳只要这点好处，公孙离以为自己听错了。别说现在明家只有这几口人，哪怕以后有几十人，又能吃掉多少盐。
公孙离觉得江月不知道这个方子的重要性，提醒道：“明夫人，此法用处巨大，不仅可以帮陛下排忧解难，还可以造福万民，您真的只要低价购买食盐？”说到这公孙离突然顿住，“夫人要买多少盐？”
江月暗忖，果然不是蠢笨的人，笑道：“大人放心，不会太多，民妇想要低价购盐也是为了民生。”
“哦？”公孙离来了兴趣，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江月道：“大人知晓我们大山村被山神眷顾，赏赐了许多巨型菘菜。”
“我知晓，夫人您还想着将菘菜留种。”
“对，现在菘菜已经全部种下，等过几月一定会大丰收，到时候那么多的菘菜，我们村肯定吃不完，倒是可以拿出售卖。但是我还是想着预留更多的菘菜做种，到时候将种子卖给附近百姓。”
“夫人大善，此举定会造福百姓。”可是跟买盐有什么关系？
江月继续道：“菘菜价贱，何况安平县山脉众多，运出去成本太高，总不能看着菘菜烂在地里。所以到时候我想办一个工坊。”
“工坊？”
“菘菜工坊，我可以收附近百姓种出的菘菜，不仅如此，还会招一些百姓做工，如此一来不仅能解决菘菜问题，还能帮村民致富，可以说一举数得的好事。如此一来少不得要大人支持。”
“夫人的意思是要大量的食盐来办菘菜工坊，如此一来不仅能解决菘菜过剩问题，还能解决百姓温饱？”公孙离怎么也想不到，江月竟然会有这么长远的打算，此法虽说现在谈起有些太早，毕竟菘菜才刚刚种下，而江月已经说到明后年的事情了。
不过此举要是能成，未必不是一项利民的好事。
江月道：“腌制菘菜少不得要大量的食盐，如此一来要是日日购买不说能不能买到，也是一笔很大的开支。不过大人放心，我们会按规矩缴纳商税，大人并不亏。”
公孙离知道江月说的没错，甚至她要是能如她话中说的那样开出一个工坊，不说别的，将会惠及安平县一半人口。毕竟只要不傻，没有人会放着挣钱的买卖不做。
只是大家伙都种菘菜了，到时候不种粮食又该怎么办，毕竟菘菜虽好，能填饱肚子的粮食才是最要紧的。
公孙离把自己的顾忌说了出来。
江月笑道：“所以这就需要大人早做调控，规定每家只能种多少菘菜，如此一来，不仅不会耽误粮食收成，还可以解决更多人的收入问题。”
公孙离思索起来，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你想要以什么价格购买食盐？”
江月想起上辈子一袋普通的盐只要一两块钱，可她也知道这样的好事在这个时候绝对不会出现，她笑道：“10文钱一斤可行？”
公孙离倒抽一口凉气，当真是好大的口气，十文钱一斤盐，怕不是去抢。
“这事我要与家中长辈商议一番，也要告知陛下。”反正江月一家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他与陛下相识也不是不可说的秘密。
怕是江月就是因此才把制盐法交给他的吧。
江月不知道公孙离已经猜到她的目的，道：“行，民妇等大人的好消息。”
商议完正事，公孙离道：“明三公子最近依旧在给农人上课？”
前两日他可是亲眼瞧见过明长生上课的场景，不说别的，他授课的方式倒是十分有趣。
农人不识字，明长生直接拿出种子在院内开垦出一片田地。不仅如此，偶尔他也会当起学生，别说，那些个农人反应倒也有趣，有人当场指出明长生的不对，有的甚至还为了十斤粮食的彩头和明长生打赌，到底谁的法子种出的粮食好。
如此鲜活的场景，那些百姓好似不是地里刨食的村夫，反倒和学堂之上的夫子不遑多让。
江月笑道：“还在授课呢，最近前来听课的人很多。我就不打扰大人了，还得回家看看。”
公孙离也要早点想办法把制盐之法送回上京，没有挽留江月。
江月回到书院，正巧看见一群农人从院子里出来，院门口不知何时又堆了一些干柴。
明昌盛正拉住一个年纪有些大的老者，老者一直想要挣脱明昌盛的双手，可惜他年纪大了，加上一直吃不饱饭，根本挣脱不开。
明昌盛有些着急道：“老人家，我们早已经说了，不要你们的东西，怎么今日又送。快些拿回去吧。”
陈来福慌忙推辞，“明秀才，收下吧，是我们的一些心意，你看你们交咱们沤肥都不收钱，这样下去，咱们心里过意不去。”更别说明秀才他们说了过几日会请一个大夫过来教授大家认识一下常见药材，如此一来，家中又多了一笔进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