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议取西蜀
张松说：“是啊。”
那将领慌忙下马，行礼说：“赵云等了好久了。”
张松下马回礼说：“莫非是常山赵子龙？”
赵云说：“是啊，我奉主公刘玄德的命令，因为大夫长途跋涉，鞍马劳顿，特地让赵云准备了酒食。”
说完，士兵跪着送上酒食，赵云恭敬地递给他。
张松自己想：“人家说刘玄德宽厚仁爱客人，今天果然这样。”
就和赵云喝了几杯，上马一起走。
来到荆州界首，这天晚了，先到馆驿，看到驿门外一百多人站着，击鼓迎接。
一个将领在马前行礼说：“奉兄长的命令，因为大夫长途奔波，让关某打扫驿庭，等着您休息。”
张松下马，和关羽、赵云一起进馆舍。行礼坐下。
不一会儿，摆上酒席，两人殷勤地劝酒。喝到很晚，才结束酒席，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饭后，上马走了不到三五里，只见一群人马来了。
原来是玄德带着诸葛亮、庞统，亲自来迎接。
远远看到张松，早就下马等着。张松也急忙下马相见。
玄德说：“早就听说大夫的大名，如雷贯耳。遗憾山高路远，不能听您教导。今天听说您回去，专门来接。如果您不嫌弃，到我这偏远的地方休息一会儿，聊聊我对您的敬仰之情，实在是太幸运了！”
张松大喜，就上马并排进城。
到了府堂上各自行礼，分宾主依次坐下，设宴款待。
喝酒的时候，玄德只说些闲话，不提西川的事。
张松用话试探他说：“现在皇叔守着荆州，还有几个郡？”
孔明回答说：“荆州是暂时跟东吴借的，经常派人去要。现在我主公因为是东吴的女婿，所以暂且在这里安身。”
张松说：“东吴占据六郡八十一州，民强国富，还不满足吗？”
庞统说：“我主公是汉朝的皇叔，反而不能占据州郡，其他的都是汉朝的害虫，却都仗着强大侵占土地，只有有智慧的人心里不平啊。”
玄德说：“二位别说了。我有啥德行，敢有太多期望？”
张松说：“不是这样。您是汉室宗亲，仁义充满四海。别说占据州郡，就算代替正统称帝，也不算过分。”
玄德拱手道谢说：“您说的太过分了，我哪敢当！”
从这开始一连留张松喝酒吃饭三天，不提西川的事。
张松告辞，玄德在十里长亭设宴送行。
玄德举杯给张松说：“很感谢大夫不把我当外人，留您住了三天，今天分别，不知道啥时候再能听您教导。”
说完，流下眼泪。
张松自己想：“玄德这么宽厚仁爱对待客人，怎么能舍弃他？不如跟他说，让他取西川。”就说：
“我也想早晚伺候您，遗憾没有机会。我看荆州：东边有孙权，一直想占据；北边有曹操，经常想吞并。也不是能长久留恋的地方。”
玄德说：“所以知道这样，只是没有安定的地方。”
张松说：“益州地势险要，土地肥沃，百姓富裕；有智慧的人，早就仰慕皇叔。如果带着荆州的兵马，一直往西打，霸业能成，汉室能复兴。”
玄德说：“我哪敢这样？刘璋也是汉室宗亲，恩德在蜀中很久了。别人哪能动摇呢？”
张松说：“我不是卖主求荣，今天遇到您，不敢不全心全意说，刘璋虽然有益州的地，但是性格懦弱，不能任用贤能，再加上张鲁在北边，经常想侵犯，人心离散，想找个明主。我这一趟，专门想向曹操投降，没想到这逆贼肆意逞强，傲慢对待贤士，所以特意来见您。您先拿下西川做基础，然后往北图谋汉中，夺取中原，匡正朝廷，名垂青史，功劳大得很。您要是真有拿下西川的意思，我愿意效犬马之劳，在里面做内应。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玄德说：“深深感谢您的厚意。无奈刘璋和我是同宗，要是攻打他，恐怕天下人会骂我。”
张松说：“大丈夫在世上，应当努力建功立业，要抢先。现在要是不拿，被别人拿了，后悔就晚了。”
玄德说：“我听说蜀道崎岖，千山万水，车不能并排走，马不能并排跑；就算想拿，用啥好办法？”
张松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图，递给玄德说：“深深感激您的大德，敢献上这张图。您看看这图，就知道蜀中的道路了。”
玄德大概看了看，上面全写着地理行程，远近宽窄，山川险要，府库钱粮，一一都写得清楚明白。
张松说：“您可以赶紧计划。我有两个心腹好友：法正、孟达两人肯定能帮忙。要是他们到荆州，可以一起商量心事。”
玄德拱手道谢说：“青山不老，绿水长存。以后事成，一定重重报答。”
张松说：“我遇到明主，不得不尽情相告，哪敢指望报答呢？”说完告别。
孔明让关羽等人护送几十里才回去。
张松回益州，先见朋友法正。
法正字孝直，是右扶风人，是贤士法真的儿子。
张松见了法正，详细说了曹操轻视贤才傲慢无礼，我已经把益州许给刘皇叔了，专门想和您商量。
法正说：“我料想刘璋没本事，我早就想投靠刘皇叔了。这个想法一样，还有啥可怀疑的？”
不一会儿，孟达来了。
孟达字子庆，和法正是同乡。
孟达进来，看到法正和张松悄悄说话。
孟达说：“我已经知道二位的意思。是想献出益州吗？”
张松说：“是想这样。您猜猜，献给谁？”
孟达说：“不是刘玄德不行。”
三人拍手大笑。
法正问张松：“您明天见刘璋，该咋说？”
张松说：“我推荐你们俩当使者，可以去荆州。”两人答应。
第二天，张松见刘璋。
刘璋问：“事情办得咋样？”
张松说：“曹操是汉贼，想篡夺天下，不能跟他说。他已经有夺取西川的心了。”
刘璋说：“这样的话咋办？”
张松说；“我有一个计谋，能让张鲁、曹操肯定不敢轻易侵犯西川。”
刘璋说：“啥计？”
张松说：“荆州的刘皇叔，和主公您是同宗，仁慈宽厚，有长者的风范。赤壁大战曹操听到他都害怕，何况张鲁呢？”
主公您为啥不派使者去结交友好，让他作为外援，可以抵抗曹操、张鲁了。”
刘璋说：“我也有这个心思很久了。谁能当使者？”
张松说：“非法正、孟达，不能去。”
刘璋就把两人叫来，写了一封信，让法正当使者，先沟通感情；然后派孟达带五千精兵，迎接玄德入川当援兵。
正商量的时候，一个人从外面突然进来，汗流满面，大叫：“主公要是听张松的话，那四十一个州郡，已经属于别人了！”
张松大惊，看这人，是西阆中巴人，姓黄，名权，字公衡，现在是刘璋府里的主簿。
刘璋问：“玄德和我是同宗，我所以结交他当外援；你为啥这么说？”
黄权说：“我一直知道刘备宽厚待人，柔能克刚，是个英雄没人能敌；远得人心，近得人望；
再加上有诸葛亮、庞统的智谋，还有关羽、张飞、赵云、黄忠、魏延的武勇。
要是召到蜀中，把他当部下对待，刘备哪肯甘心屈居人下？
要是以客人的礼节对待，一个国家又不能有两个主人。
现在听我的话，那西蜀有泰山一样的安稳；不听我的话，主公有像堆起来的鸡蛋一样的危险了。
张松昨天从荆州过来，肯定和刘备一起谋划。可以先斩了张松，然后拒绝刘备，那西川就幸运了。”
刘璋说：“曹操、张鲁打过来，用啥抵抗？”
黄权说：“不如关闭边境，深挖壕沟高筑堡垒，等着时局变好。”
刘璋说：“贼兵侵犯边境，有火烧眉毛的急；要是等着时局变好，那是慢办法。”
就不听他的话，派法正去。
又一个人阻拦说：“不行！不行！”
刘璋看，是帐前的从事官王累。
王累磕头说：“主公今天听张松的话，自己找灾祸。”
刘璋说：“不是这样。我结交刘玄德，实在是想抵抗张鲁。”
王累说：“张鲁侵犯边境，是小毛病；刘备入川，是心腹大患。何况刘备是世上的枭雄，以前跟着曹操，就想谋害；后来跟着孙权，就夺了荆州。心思这样坏，怎么能共处呢？现在要是召来，西川就完了！”
刘璋呵斥说：“别再乱说！玄德是我同宗，他怎么会夺我的基业？”
就让人把两人扶出去。
于是命令法正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