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第一面
话说沈将军已经回京城了,老夫人知道之后就十分想见见这一位未来的女婿。
想先为秦苓儿把把关,看看他将来的夫君品行样貌如何,是不是一个值得依靠的人。
还有就是他的后院里怎么样,是否已有同房或者妾室,自己宝贝女儿嫁过去之后会不会受委屈。
现在老夫人已经打听了不少,如今沈沐之的母亲走了,父亲没有续弦,其他的兄弟姐妹都没了。
秦苓儿嫁过去没有婆母的管束,没有妯娌为难,这一点她倒是满意。
就不知道沈沐之这个人怎么样,秦苓儿的下半生可就是搭在了他身上,可不得好好相看相看。
她今日一大早,她亲自下了一个帖子,给了沈家父子,请他们能到府中一叙。
如今秦苓儿刚从宫里回来,她还未见过她的未婚夫婿,如今沈沐之要来府中,嬷嬷让她好生打扮一下,等会儿出去好见客。
可她正为了文南星的死伤心呢,听到沈沐之要来府中,她第一反应就是不见。
“谁要见他,要见就叫母亲自己去见,我正伤心呢,小嫂嫂的事你们竟然不告诉我,要不是我回来了,你们是不是准备一直瞒着我?”
秦苓儿闹起了脾气,说是不见就是不见,任凭嬷嬷怎么哄着她,她都不听。
嬷嬷得了老夫人的命令,今日一定是要让秦苓儿好生打扮一番,再让她收敛收敛脾性,免得还未成婚就得罪了夫家的人。
出了侯府,除了夫家的人能护着她,侯府便不必插手了,她是从小看着秦苓儿长大的也是为了她操碎了心。
嬷嬷也是没办法,只能好生相劝着。
“哎哟我的五姑娘,老夫人这不是怕你伤心吗?加上这件事之后府中是一团乱麻,事情又多,哪能来得及去宫里告诉您,宫里是什么地方,是离陛下最近的地方,不是谁能去就能去的,侯爷这些日子可是好久没去上朝了,其他人哪能见得到你呢不是?”
秦苓儿也听说这些日子府中发生的事,二哥哥正为了文南星伤心呢,整日在府中不是酗酒就是酣睡着。
“那你们不会让宫里的内官给我传个信儿?我与小嫂嫂好了一场,到头来她的葬礼我都没在,你们这不是让我做小人不是?”
嬷嬷急着给秦苓儿梳妆,也没发现她面色有些不耐烦,只顾着给她梳发髻。
“五姑娘消消气,这不是姑娘在太后宫里,说为了这点小事就去打扰你,让宫里的人知道,还以为您是多没规矩呢,到时候太后又要责备您了不守规矩了。”
听着她们推三阻四的话,秦苓儿终究是生气了,拔下嬷嬷刚插好的簪子往桌上一扔,有些气不过,恶狠狠地说道:
“你们就是看小嫂嫂只是个妾室,你们就看不起她,还这样推三阻四的,你们都是些好没良心的人,要我去见那人,见鬼去吧。”
说完她不管那嬷嬷,直接从屋里跑了出去。
嬷嬷在追她,她就是不停下,她闹了脾气。
除了秦颂还能震慑她些,侯府其他人都没用。
而现在秦颂根本没精力去管她的事,嬷嬷也没了办法。
秦苓儿一路小跑着就要往前厅的方向去,她知道老夫人今日请了沈沐之来。
她们不是要让她打扮好去见人吗,她就是要邋遢着去。
若是那沈将军不喜,就让他和太后说去,让他去把婚退了,她不嫁了就是。
她一个人跑在去往前厅的路上,路过的丫鬟没一个人敢去拦着她,就直直看着她从身边跑过去。
快要到前厅的时候,还是一个丫鬟想拦住她。
见她穿着打扮实在是不得当,发髻有些松散,就想规劝她先回去,沈将军马上就要来了。
“五姑娘,那边老夫人正在迎客,五姑娘要不要先梳妆再过去。”
可是秦苓儿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既然人快来了,她正有此意让人看看他将来要娶的人是何模样。
“你别管我。”
这几日她在宫里过得实在是憋屈,太后那个老妖婆想方设法地为难她,每日还要守这么多规矩。
加上文南星死的事情,她们还瞒着自己,心情更是不爽利。
现在连一个丫鬟也要拦着她,当她是吃素的不成。
她一个转身从那丫鬟身边侧过去,正想溜之大吉,却没想脚上一个不小心,绊住了自己的脚,身体支撑不住就要往前倒。
千钧一发之际,秦苓儿认命闭上眼睛。
“五姑娘小心!”
丫鬟大喊一声,眼看面前的人马上就要跌倒在地,突然从她身边窜出来一个身影,将要跌倒在地的人扶了起来。
秦书瑶预感的疼痛感没来,身子就被扶正了,她微微睁开眼,入目便是一张陌生的脸。
男子面貌眉清目秀,一双清澈的眼眸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仿佛一切的喧嚣从不入他那清冽的眼眸。
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子飞扬的神采,如沾染上温度的一道清风。
秦苓儿站直了,向后退开两步,仔细打量着男子的穿着。
只见面前的男子一袭素衫映照着春晖,像一蓬清霜笼罩在周身,恍惚之间她好似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很清新的味道。
在与他对上眼的一瞬间,她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是静止的。
他的眼中很清明,一闪一闪,仿佛有万千星辰。
她望向他的时候,只觉得自己陷入了那深邃的旋涡里,周围混乱不堪。
而她的眼神却认真直白独独望向他。
她顿时感觉脸颊温热,心跳在胸膛中狂奔,这让她不自觉地攥起了手。
心想:生得好生俊俏,一点也不输于二哥哥,整个人温文尔雅,还有他刚才触碰自己的掌心好温暖,好安心。
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想什么,心里羞死了。
双颊微微浮起红晕,低头搅弄着手腕的帕子,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只能愣愣站在旁边,咬着唇。
沈沐之在扶起她的那一刻就将手收起,方才扶住她只是出于情急。
可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唐突,若是让人看见了,平白毁了她的清誉。
“方才情急之下扶着姑娘,是在下冒昧了,若是因为在下让姑娘觉得为难,大可将一切推到在下身上。”
女子清誉大过一切,况且刚才只是情急之下,论谁也不能说什么。
秦苓儿抬头对上他的眼,发现他眼神始终是清明的,丝毫没有半点孟浪的举动,对他印象更好了半分。
“无……无妨……方才多谢……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