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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毒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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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府美女众多,子女也多,但贺子章本人并不算风流王爷。不是贺子章不风流,而是身为一个王爷,他的行为在王爷堆里并不算出格。

    身为皇帝的亲弟弟,贺子章没有争权没有夺势,也没有非得把军权握在手里,府里多几个侍妾,多生几个孩子实在不算什么事。

    就是现在突然间暴出来有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也不是什么大事。

    谁家没有风流韵事呢,理国公府里刚添了一个进士庶子,秦王府再添一个,连八卦都称不上了。

    “恭喜啊。”苏玄秋微笑说着,“终于有个能干的儿子了。”

    他一身便衣坐在贵妃榻上,手撑着额头,姿态慵懒随意,神情淡然自若。

    贺子章自己找位子坐下来,道:“你每次来秦王府,我都是好茶好酒花园摆席。今天我来你家,你连见客的衣服都不换,一茶清茶都不见。”

    “这是拿你当自己人,不想虚礼待之。”苏玄秋笑着说,特别补充:“也只有你,才有这种待遇。”

    “我看你就是懒。”贺子章不禁笑着说。

    两个说话,冬至亲自奉茶上来。

    贺子章抬头看她一眼,只见她衣着打扮乃是妇人装束,穿着又与府内丫头不同,便笑着道:“你不是向来不允后宅妇人到前头来的吗,怎么有个例外的。”

    在女色上,他与苏玄秋的眼光很相同。

    美人,必须绝代佳人。只是美人不好求,就是求到了,姿色没有了,或者厌烦了,也不喜欢的。

    相反的,长相不碍眼,却很有才华及才能的女人,反而留的时间长。就比如秦雪宁,长相虽然不是绝色,却也是上上等的。更难的是聪明又识实务,让他觉得是可用之人,让她当了侧妃。

    “她能干,字也写的好。”苏玄秋笑着说,“有许多书信,我都托于她,把侍书都比了下去。”

    自冬至调到前书房后,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再加上她十分通文墨,把她放在书房确实很合适。

    “那是难得了。”贺子章说着,苏玄秋很少夸人的。

    冬至谦卑含笑,道:“谢王爷夸奖。”

    话完,她转身离去,走前还不忘把书房门关好。

    “如此才貌俱全的佳人,你向来是艳福不浅。”贺子章打趣说着。

    苏玄秋笑着道:“这话酸的,这丫头就是有几分本事和容貌,如何比的起秦侧妃。我才要恭喜欢你,后宅那乱糟糟的一堆事,总算有个女人能帮你管了。”

    “好说好说。”贺子章笑着说,他对秦雪宁确实挺满意。

    苏玄秋端起茶碗品茶,问:“说吧,你突然过来有什么事?”

    “端茶送客,这是要送客啊。”贺子章说着,“我为什么来,你应该知道的。”

    所谓人生何处不狗血,儿子和好友抢女人,这种戏码,他都不知道要如何演下去了。

    苏玄秋点点头,却是义正言辞的道:“既然云瑞成了你儿子,也就是我的侄子。身为侄子竟然对婶母有心意,实在大逆不道,你身为父亲要好好管教才是。”

    “喂……”贺子章忍不住打断苏玄秋的话,“你讲讲道理,云瑞与安小姐相识于早年,你身为叔叔,为此为老不尊,实在不应该。”

    “既然相识于早年,为何早不定婚。”苏玄秋说着,“而且相识而己,你相识的女子也不少,也见你见一个娶一个。”

    贺子章不想与苏玄秋口舌之争,道:“云瑞是真心喜欢……”

    苏玄秋打断他,道:“我都要娶亲了,你说我是何心意。”

    贺子章顿时不说话了,要是苏玄秋打算纳安初萦为妾,抱着玩一玩的心思。现在他都要娶之为妻,意义自然不同。

    “天下间的好女儿这么多,你儿子实在娶不上媳妇,我给他保媒即是。”苏玄秋说着。

    贺子章连连摆手道:“算了,我回去与他说吧。”

    他这趟过来,是高云瑞求他。这个儿子,他实在亏欠太多,现在顺利认祖归宗了,想娶个遂心意的媳妇,自己这个父亲本也该满足他的。

    没想到他看的上竟然是苏玄秋的未婚妻,那还是算了吧。

    苏玄秋笑着道:“我快成亲了,你不说声恭喜吗?”

    “呵呵~”贺子章笑,十分勉强道:“恭喜,恭喜。”

    苏玄秋笑着道:“如此勉强,算了,记得来喝喜酒就好。”

    “不止是喜酒,今天就留下,难道你不请我。”贺子章说着。

    “请,肯定请。”苏玄秋笑着说。

    就在苏玄秋前院宴请贺子章之时,后花园住的孙惠姐正在大发脾气。

    她自从搬到后花园后,虽然冬至给她安排的地方不错,但这样的搬迁连下人都看出来了,孙惠姐是彻底失宠了。

    丫头婆子虽然不至于立时变了脸色,但比之以前确实有所怠慢。再加上孙惠姐没有钱,娘家常来打秋风,现在都开始当衣服首饰了,日子可谓艰苦。

    “什么,老爷真要娶那个安初萦??”孙惠姐大惊失色。

    孙五夫人道:“我的姑奶奶啊,你还不知道吗,这事京城都传遍了。”

    孙家分家之后,五房本来就是庶出的,就算几房打架争产,五房也没挣到什么。

    没了侯府的招牌,想高“嫁”卖女儿也没人要了。现在五房一家吃喝全靠孙惠姐了。

    孙惠姐虽然够傻好骗,但是她的钱少。眼看着就要把孙惠姐掏空了,孙五夫人也是着急的很。偏偏孙惠姐己经失宠,也摸不到钱,计穷也。

    “我不知道啊。”孙惠姐满脸愤怒说着,当即唤来身边的丫头询问。

    两个丫头倒是很机伶,都是连连摇头,嘴里说着:“我们天天跟在姨娘身边,住处离的远,府里好多事情都不知道。”

    这样的大事,她们早就知道了,只是冬至特别交待,不要让闲事烦恼到姨娘。

    尤其是新夫人将进门这种大事,又不是嫌日子过太好,自然要瞒着孙惠姐。免得她没事作死,连累她们这些丫头。

    “废物,都是废物!!”孙惠姐怒声骂着,对丫头们道:“滚,看着就碍眼。”

    两个丫头心里对孙惠姐十分不以然,脸上却是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恭敬的退下。

    傻成孙惠姐这样也是没救了,孙氏都己经埋出去了,她一个失宠无子姨娘连个靠山都没有。

    现在是冬至代理管家,冬至厚道又念着旧情,对孙惠姐是格外宽厚,时常约束下人,下人们才不至于骑到孙惠姐头上。

    等到新夫人上了门,都不用格外针对孙惠姐,只要把她放在这里不管不问,丫头婆子都能折腾死她。

    “竟然真的要娶她,这要如何是好啊。”孙惠姐冲着丫头发完脾气,心里顿时没了主意,只是问孙五夫人。

    孙氏死后,她是做过扶正的大梦,尤其是孙五夫人一直在她耳边这么说,她当时是相信的。

    后来被发配到后花园来,就算蠢如她也知道扶正没望了。但要是安初萦进了门,当了正房夫人,想想以前的恩怨,她就有点怕了。

    “我也是怕姑奶奶吃亏,得了消息就赶紧与姑奶奶商议。”孙五夫人一脸焦急说着,“安家那个狐狸精,妖媚的很。”

    安初萦与孙氏的恩怨,安初萦与孙家的恩怨。就是苏玄秋不续娶孙家女,也不该娶安初萦。

    孙惠姐实在没有主意,便道:“此事应该请大伯娘出面,她是老爷的岳母。女婿续弦,岳家本该过问的。”

    按照规矩,女婿要是扶正丫头,必须要得到前岳家的文书扶正才能正成全。

    再娶继弦虽然不用如此,但多少也得支会一下前岳家。有好些甚至续娶了岳家的女儿。

    就是苏玄秋不娶孙家女,要是孙家执意反对安初萦进门,也是有用的吧。

    孙五夫人叹气道:“不中用的,你大伯娘前头把事情做绝了,现在两家彻底断了亲,连进门都不让了。”

    前岳父可以管女婿续妻,那是因为前妻的嫁妆留在夫家,夫家做为财产继承一方,受制至于前妻家也有的。

    相反的,要是娘家人早早把嫁妆要走了,两家根本就不存在财产问题。前岳家也就管不了女婿娶谁了。

    就是现在官府判案,也会以嫁妆归属做为依据。要是女方的嫁妆,娘家全部要走了,女方也无子女,那两家就是彻底断亲,男方爱娶谁娶谁。

    “不是没要走吗。”孙惠姐不禁说着。

    孙家大张旗鼓的来讨要嫁妆,这么大的事情她当然知道。苏玄秋并没有出面,而是把事情交给苏哲处理。

    虽然不知道怎么处理的,但没听说有人拉嫁妆走。只要孙氏的嫁妆还在,孙家就能管苏玄秋的亲事。

    “唉,别提了。”饶是孙五夫人脸皮厚,此时也觉得面上无光,道:“大房原本以为多少还有剩下的,想钱想疯了便来讨要。哪里想到,大姑奶奶早把嫁妆花光了,一点不剩。”

    当时苏哲把孙氏的嫁妆单子拿出来,一笔笔谁拿出去的,花在哪里,全部都有孙氏的印签,想抵赖都不可能。

    就是那样,孙家仍然想抵赖,想着己经撕破脸,还想再赖一点钱。没想到看着很软弱的苏哲在处理此事时,却是足够的果断。

    不管孙家耍横还是求饶,苏哲都不为所动。清算完孙氏的嫁妆后,立即叫来官府的人公证。

    孙氏虽然把嫁妆花完了,但多少还留了两件旧衣服的。苏哲把衣服归还,然后让官府公证,孙氏的嫁妆扣除本人花掉部分,己经全部归还娘家,再与苏家无关。

    甚至于苏家还把孙氏屋里的家具,哪怕不是嫁妆部分的家具,也全部送给了孙家,自家一件不留。

    如此一通大闹,最后只得几件旧衣服和家具,反而在官府公证后,与苏家的姻亲关系基本解除。孙家亏大了。

    “怎么能如此,就是姐姐无所出,苏哲这个庶子总是记在姐姐名下的。”孙惠姐说着。

    孙氏还有子在苏家,哪有这么容易断亲的。

    孙五夫人叹气道:“苏哲是庶子,并没有记在名下。”

    亲生儿子无争议,但嫡母从来没有抚养过,名字也没有记在嫡母名下的庶子,就很有争议了。

    尤其是苏哲这种,自小养在理国公府的。孙氏活着时,孙家还能说一句外孙。现在孙氏都死了,两家断亲了,这个外孙叫起来就虚了。

    孙惠姐向来没有主意,此时更是慌张着急,道:“那要如何是好,真让那个安初萦进了门,她肯定不会饶过我的。”

    孙五夫人心里也没有主意,却是道:“我听你嫂子说,城外莲花寺有个水月师太,最是慈悲,可以为善男信女消灾解难。有一户人家,男主人命犯狐狸精,主母实在无法,便拿五十两银子去求师太,不出半个月,那个狐狸精就突然发病死了,男主人也再不出去沾花惹草,一家人幸福美满着呢。”

    孙惠姐听得稍稍一怔,她虽然恨死了安初萦,但让她用巫蛊诅咒一个人死,她还真有点怕了,喃喃自语说着:“这……巫蛊之术……”

    咒人死,让她害怕。若是被发现了,她更害怕苏玄秋的惩罚。

    “唉,这种伤阴德的事,我本不该给姑奶奶说的。”孙五夫人说着,却又有几分欲言又止的道:“不过……姑奶奶可要考虑清楚啊。”

    孙惠姐把心一横,道:“不是她死,就是我死,我也是没办法了。”

    孙五夫人心中大喜,道:“那银子……”

    那个水月师太,五两银子即可,剩下的四十五两,自然是她的了。

    提到钱,孙惠姐又是一阵心疼,却也是无可奈何了,只得打开箱笼,把刚刚发下来的春装拿出来,道:“这是我才得的新衣,母亲去当了吧。”

    孙五夫人接过衣服,心中更高兴了。看来不止能得四十五两余钱,当衣服时还能再捞一笔,道:“姑奶奶放心吧,这事我一定能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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