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0章
凤心颜向着唐羽看了一眼，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你以为可以映照出的一切，苦苦的执念的一切，其实早就做到，但在这个轮回的你，却没有。”
唐羽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真的如此吗？
真的将一切都映照而出？
她们在轮回的彼岸而生？
自己留在了此岸的轮回。
是这样吗？
唐羽一时心乱如麻。
他睁开眼睛，没有动。
就这么枕在凤心颜的腿上，向着凤心颜的脸看去。
此刻那张脸挂满了晶莹的泪水。
我见犹怜。
唐羽坐起身，凤心颜一怔，胡乱的抹了一把脸，她冲着唐羽笑了一下。
然而笑容看起来也是无比的哀伤。
唐羽嗤笑了一声；“哭的真是难看，我还是感觉你笑的好看。”
他伸手拉着凤心颜的脸，向着两侧拉去；“来，笑一下。”
脸上的泪水的湿，润如此的清晰。
沾染着指尖，隐约有着微凉的感觉传来。
凤心颜扑哧的笑了一声。
然而即使如此，笑容看起来也布满了风霜。
唐羽放开了她的脸，他再次躺在了凤心颜的腿上：“为什么只有你才能看到我的足迹呢？”
凤心颜微微一怔，眼神动了动，稍稍沉默后才说道：“我也布知道，也许是这一世轮回的产生了不一样的因果吧，所以才会如此？”
真的如此吗？
唐羽有些怀疑，不过也没有过多的询问。
“哦哦。”唐羽询问道；“彼岸的轮回一切都在吗？”
凤心颜张了张嘴，似乎在说着什么。
可却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
唐羽知道，无形之中的因果力量再次袭来。
他笑了一下；“为什么我会多次的出现在这里？也就是你所说的轮回的彼岸？”
“轮回的因果出现了问题。”凤心颜还是这句话，她低头看着枕在了自己腿上的唐羽，笑了起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无耻呀。”
唐羽一怔，只听凤心颜继续说道；“但是我很怀念。怀念曾经带你，最初见面的你。”
“那时候你在洗澡。我是刚进入到大道的世界内，我还记得那座城叫做火凤城，城内有着天苍的雕像。”唐羽回忆着说道：“哦，对了，当时的你们是混沌一族，还有小灵，她也是。”
有着太多的东西在时光之下都模糊了下去。
记不清了。
但一些事情，大概唐羽还是记得的。
一路走过的岁月，宛如时光之中的枯木。
在不停的凋零和绽放着新的枝芽。
虽然过去的一些枝芽隐没了下去。
但却依旧还是如此的清晰，可以会想到昔日绽放的痕迹。
以及在那记忆的痕迹之中所出现的人和事。
凤心颜咯咯一笑，笑声犹如银铃一般的响彻在了耳畔。
唐羽不由的闭上了眼睛。
他仿佛是在聆听过去的岁月的声音。
“那时候你真是无耻呀。”
想到了过去的事情，凤心颜的声音也带着丝丝的笑意。
但却终究不似过去了。
不知不觉中都历经了沧桑。
“是真的误会，你想想那时候我刚进入大道，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看到了天苍的雕像，肯定得打探一番。主要那时候你是火凤城的城主，当时我想要是你攀上关系，你照着我，那不就好了吗？”唐羽笑着说道：“但没想到，当时的你竟然在洗澡。”
顿了顿，唐羽继续说道；“我记得当时你有着一只白色的小狐狸很可爱。”
“她也在。”凤心颜声音低低的说道。
唐羽笑容一顿：“哦，那很好呀。我记得那只hi小狐狸就站在你的肩头，洁白的毛发，如雪一样，大眼睛很亮。其实当时我都想将它抱过来，但那时候我打不过你。”
当时进入大道的时候。
他修为还是很弱小的。
隐约还记得当时被凤心颜打的抱头鼠窜。
“我打你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凤心颜轻笑着说道。
“怎么没有，准确的说你当时是拿着剑直接向我杀了过来，还好我当时跑的快。对了，还有王亚寻，那个家伙和一个娘们似的，简直比娘们还爱美。我还记得你说过好多次要划破他的脸，当时吓的王亚寻飞速就跑。”唐羽似乎陷入到了过去的回忆之中，嘴角带着笑意，说着过去的一些事情。
凤心颜嘴角含笑，没有打断唐羽的话。
只是静静的听着。
然而凤心颜的身影却有些模糊了起来。
唐羽动了动脑袋，然后坐起身，他没有去看凤心颜，而是向着前方看去，继续说着曾经的一些事情：“那时候我真的很弱小，我还记得黑暗所在地，还记得天苍，白发男子，还有这太多太多的人了。”
唐羽目光恍惚了下来，他自然察觉到了凤心颜的异样。
这不过就是一道灵罢了。
唐羽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将灵打入到苏越长河之中。
也许不过只是为了短暂的陪伴自己吧。
至于一些问题，凤心颜是无法告诉自己的。
无形之中的因果之力，足以将一切都抹杀下去。
即使有着太多的问题，也无法去询问。
凤心颜嘴角含笑的看着唐羽：“我也记得你，我记得你。”
这话的意思很是明显，即使轮回的彼岸，所有人都忘记了你。
但是我还记得。
唐羽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说道：“其实有的时候忘记是更好的，毕竟记忆实在是太痛苦了。”
凤心颜摇了摇头；“不，我没有感觉到痛苦，我是感觉到了你的痛苦。”
她向着唐羽看了过来，目光复杂，仿佛有着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可最终还是无奈的沉默了。
“我也没有了。如果按照你所说的，一切都在彼岸而呈现，那我只会感觉到欣慰。”唐羽轻笑着说道：“因为我所努力的一切，证明我做到了。无论在那个此岸的诸天内是否有我，是否还有人记得我，但最起码我全部都做到了，将一切都映照而出了。”
他侧头向着凤心颜看去：“你们都在，对我来说就很好了。”
“傻子。”凤心颜的声音都在颤抖着：“但是没有你，没有人记得你，谁都不知道唐羽是谁，就像是你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