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6章
最后这一刻。
它恢复人的身份。
它记起来了，它是一个人。
百年光阴和无尽的岁月，其实没有什么不同。
在这一刻，它才明白。
有的时候不在存在时间的多少，而在于光阴的本身的意义。
它在微笑着，散去了黑暗的气息，露出了原本属于人的模样，打破了黑暗的本源。
它已经承受不住黑暗气息的腐蚀了。
它在微笑之中，被黑暗气息彻底腐蚀，烟消云散。
只是从始至终它都在笑着。
也不知道死去的最后的时刻，它所想到的又是什么？
也许是当时身为人时的短暂的快乐吧！
众多黑暗存在全部都沉默在这一刻。
想必在这一刻，它们的内心也是无比复杂的吧！
那个黑暗存在冲出了黑暗祖地，犹如一个疯子向着远处而去。
它想要寻找最初的痕迹，想要寻找最初的那颗古星，它想要寻找点点滴滴，证明自己所存在的痕迹。
可是举目茫然四顾，它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了？
万古诸天，无数的古星的存在。
却没有它容身之处。
它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满是悲凉：“哈哈，去哪里？我也应该去哪里？什么都没有了，原来已经过去了无尽的岁月，熟悉过去那些所熟悉的痕迹，都已经没有了，为什么会这样？我想要回去，想要回家呀。”
“我想回家呀！”
轰轰轰！
一座巨大的城池浮现在了背后。
万古的岁月长河闪现。
那座巨大的城池在岁月之中起起伏伏，若隐若现。
一点一点的彻底呈现而出。
在城头之上站着一个白衣女子，她神色冷若冰霜的看着那道黑暗的身影。
甚至还伴随着那道身影在混沌之中穿梭着。
始终都不紧不慢的跟在它的身后。
最终那道黑暗的身影跌坐在了混沌之中，仿佛被抽离了全身的力气。
它寻找不到过去了。
在也没有属于它的痕迹。
是呀。
属于它的那一切早已经埋葬在了万古之中。
甚至很多都是它亲手所葬灭的。
它哈哈大笑着，笑声如泣如诉。
也许在这一刻，它才明白，原来真正的忘不了的，不过就是昔年弱小的时候的那些事情，以及那些亲人。
许久之后，它止住了笑声。
它低着头，好半天才说道：“动手吧。我累了，也懒得跑了，况且也走不掉的。”
在宁月的手里它没有任何的机会。
况且它也许是真的累了吧。
根本就不想跑了。
其实从它走出黑暗祖地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
也许会被唐羽所感知到，死在唐羽的手里。
但是没想到，宁月驾驭着空城出现了。
轰轰轰。
空城闪烁，在岁月之中浮现。
出现在了它的面前不远处。
城头上那个女子冷然的看着它：“你确实走不掉的。”
“我也不想走。”它抬眼看向宁月，好半天才说道：“也许你是对的吧？在黑暗祖地这么多年，对于来说，又好像从来没有活过，多年如一日。自以为是，认为自己很强大，甚至我曾一次次的幻想过，想要走出道，去看看更广阔的宇宙。然而这不过就是异想天开罢了。”
“自古以来多少人走出了这方宇宙呢？纵使昔年强大如那个白发男子，却已经如此。哪怕如今的唐羽，也在这方宇宙之中。”
它自嘲一笑：“我一直以为，困住我的是黑暗祖地，是这方道，如今我却明白了。其实困住我的，不是外物，而是我的心呀。”
“从我踏入黑暗的那一刻，追求着强大的力量的时候，我就已经迷失了。”
“我一次次的覆灭着纪元，粉碎着一颗颗的古星。殊不知我所做的是毁灭曾经的我呀。”
“如今我才明白，原来我早已经死了。”
“死在了一次次的覆灭之中，迷失在了我所追求的强大的力量当中。”
宁月只是静静的看着它。
突然间宁月眼神动了动，向着远方看了一眼。
“动手吧，我累了。”黑暗的存在继续的说道。
宁月神色冰冷，仿佛它的话对于宁月而言，不过就是废话罢了。
“我伤势还没有彻底的痊愈，不想出手，还是你来吧。”宁月突然间说道。
黑暗的存在一怔。
向着四周巡视了一眼。
只见一道身影不知不觉的出现在了宁月的身边。
出现的毫无征兆，就好像是从始至终他就在这里。
似有似无的有着一种诡异的道的法则，在他周身缭绕。
似乎在排斥着他。
宁月看着唐羽：“你还真是喜欢看热闹呀。”
唐羽笑了笑：“也不是了。我只是感觉到了黑暗的气息，所以过来一看，早知道有你，我就不出现了。”
宁月哼了一声：“我的伤势还没有彻底的痊愈。”
“你很快就会痊愈的。”唐羽说道。
挥手间无尽的生机磅礴的气息，带着道的法则，将宁月笼罩在了其中。
宁月身体一震。
不敢置信的看着唐羽。
她感觉到了在唐羽的出手之间，道的法则的排斥，越发的浓烈了起来。
她愕然的开口；“你要走出了道。”
“我不在道之内。”唐羽低着头说道。
这话让宁月很是不解：“什么意思？”
唐羽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看向了那位黑暗的存在。
他轻轻一指弹出。
这样的动作看起来如此的轻盈。
甚至感知不到任何的法力的波动。
然而那个黑暗的存在，身躯却在一点点的炸开。
有着叹息的声音从粉碎的黑暗之中传来。
最终气息消失不见。
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宁月看向唐羽，双眼之中带着难以置信。
她知道唐羽的强大，但是却没有想到，如今的唐羽，竟然会强大至此。
好半天她才询问道：“如今的你到底多么的强大？”
难道唐羽真的要超越了道不成。
道的法则在似有似无的排斥着他。
有着一种奇异的感觉。
仿佛他不在这方道之内了，似乎自己另成了一个空间。
“我不知道。”唐羽轻声说道。
如今的他多么的强大。
他确实不知道。
但是有着一种感觉。
似乎一巴掌就能拍死黑暗老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