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8章
距离他们所熟悉的那个纪元已经过去多久了？
似乎没有人知道了。
但已经很久很久了。
沐清风叹息了一声，目光泛起了一丝悲哀，他依旧还在呆呆的凝视着那片混沌，仿佛穿过了万古的时光，看到了他所熟悉的一切。
然而如今所有的一切都这般消失的点滴不剩。
除却眼前的唐羽。
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是那个纪元所遗留下来的了。
不得不说，这似乎有些可悲。
不过轮回的葬灭就是如此的残忍。
最起码如今的这个纪元，还有这彼此所熟悉的人。
这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唐羽向着沐清风看了过来：“你来找我不只是单纯的叙旧吧？”
闻言，沐清风也回过神来，正色的说道：“黑暗老祖也许快要苏醒了，最近祖地震动。”他看着唐羽：“如果黑暗老祖真的苏醒，你要早作准备。”
顿了顿，沐清风继续说道：“而且鹫蛇好像似有似无的突破了，再次迈上了一个台阶。”
唐羽一怔，眉头皱了起来。
竟然有着一位黑暗老祖再次突破了？
这对于唐羽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苏醒就苏醒吧。”唐羽看着那些闪烁的星辰，说道：“反正，我也无惧。”
“也许你的修为确实已经超越了黑暗老祖，但是你真的能够杀了他们吗？”沐清风说道：“灭世盘不灭，他们不死。”
关于这一点唐羽自然看的出来。
也许是当年白发男子的神勇，斩杀了一位黑暗的老祖。
所以让其余的几位黑暗老祖又了一些阴影。
将自己的神魂分裂而出融入到了灭世盘之中，成为了灭世盘的一部分。
灭世盘不散，它们不死。
即使以唐羽如今的修为而言。
哪怕就是八位黑暗老祖齐出，唐羽也可以打败它们。
但却杀不了它们。
因为它们依附在灭世盘之上。
灭世盘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以自己如今的修为能够粉碎吗？
唐羽根本没有信心。
“这一点我知道。”唐羽平静的说道：“但是灭世盘太过诡异了，以我的如今的实力根本无法粉碎。”
其实只要粉碎掉灭世盘。
那么黑暗祖地自然就瓦解了。
黑暗老祖也失去了不死不灭的底牌。
但如何的毁掉灭世盘，这是一个大问题呀。
沐清风苦笑了一下：“对于灭世盘，哪怕就是御空神魂之中的记忆都少之又少。就像是你当时所说的，确实是它们偶然的时候，闯入到了有着灭世盘所在地的那方黑暗祖地。从而被黑暗的气息所侵蚀，导致它们的实力都突飞猛进，化身成为了黑暗老祖。”
“至于灭世盘到底是谁所遗留而下的，就连它们都不知道。”
“唯一所知道的，就是每一次的轮回的覆灭。灭世盘所吸收的那些本源的死亡气息，可以让它们再次强大一些。”
“不过现在对于它们来说，这种以灭世轮回代价，从而被灭世盘融合死气的办法，已经让它们在无法进步了。”
“它们也猜得到，在灭世盘的背后定然还有这一个强大的存在。”
“甚至几位黑暗老祖，想要以灭世盘来沟通那位强大的存在。但毫无疑问，它们是做不到。”
“至于那位强大的存在，是否真的还在，又或者死去了，也没有人知道。”
唐羽摇了摇头：“它一定还存在。”
沐清风不解的看着唐羽，不知道它为什么这么肯定。
先不说那位本身的强大的实力。
哪怕就是萱儿曾经不久之前说过，有着一只黑色的巨大的眼睛。
也就足以证明那位恐怖的黑暗最初，依旧还在。
沐清风叹息了一声：“原本以为黑暗老祖是最可怕的，却没有想到在它们的背后，还有这一位更加恐怖的存在。”
他看向唐羽：“唐兄，还真是艰苦呀。”
能够对付它们的。
只有唐羽了。
那些他所熟悉的亲人，都覆灭在了那个纪元。
唯有他还在挣扎着，坚持着想要去覆灭黑暗。
然后希望有朝一日，再次将那些他所在乎的人映照而出。
想到昔日的唐羽，那般的不拘小节，放荡不羁，笑的灿然。
而在看眼前这张脸，已经有些陌生了起来。
满头白发，眉宇间带着一抹沧桑。
双眼之中似有似无的闪烁着孤独。
沉积在了黑暗之中的沐清风，失去了自我，也失去了自由。
唐羽与外界很自由。
但是他却也困锁住了自己。
唯有覆灭黑暗，将昔日那些所在乎的再次寻找而出。
他才可以打破现在的这种困锁。
“不苦。”唐羽低着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听到这样的声音，沐清风感觉到了一丝悲凉：“习惯了吗？”
因为习惯了。
所以感觉不到苦了。
“是呀，习惯了。”唐羽淡淡的说道：“我本就在黑暗痛苦之中，又怎会痛苦呢？”
说着唐羽自嘲一笑。
他这辈子真的很少快乐过。
似乎每一天都在挣扎着向前。
没有痛苦，他确实习惯了。
但只是感觉到了疲惫。
也是因为如此。
不久之前，他的这种感觉影响到了道心，从而道心再次影响到了唐羽，让他险些彻底的陷入到了沉睡的状态之中。
沐清风注视着唐羽：“可惜，没酒，若不然，我当敬唐兄一杯。”
唐羽哈哈一笑，挥手间，面前浮现了一张桌子，两个大碗，两坛酒，他看着沐清风说道：“不就是想要和我喝酒吗？你这个人呀，还像是以前一样的虚伪。”
闻言，沐清风一怔过后，也笑了起来：“虚无惯了，似乎很难改掉了。”
他坐在了唐羽的对面，拿起酒倒上了一碗，正色的看着唐羽：“这一杯，敬你我万古后，还可以坐在一起共饮。”
他一仰头，直接将酒干了。
转而再次倒上：“这第二杯，敬唐兄。万古后，举目茫然，诸天巨变，物非人也非，一人孤独，独抗黑暗的艰辛。前路漫漫而又艰难，望唐兄保重。”
唐羽没有说话，默默的喝着酒。
“这第三杯，若是唐兄真的做到一切，可否让仙阁重现。”沐清风拿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酒水的倒影之中，映照出了沐清风的脸，早已经不似昔日的那般的熟悉，连他都感觉到了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