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并且我已经对这个原理【真理】的世界失望了,他们追求的从来不是【真理】,而是【真理】能够帮助他们得到什么。
这种不纯粹的思潮已经荼毒了整个大陆,我受够了这一切,早就一心求死。
可命运足够眷顾我,在我临死之前,居然让我亲眼看到了【萌发神性】,还是在我自己的切片之上。
好,好,好!
我再无遗憾了,动手吧年轻人,让我杀死最后一个‘我’,然后再死在你的手里。
你将得到这唯一的【萌发神性】,而我,将于另一个世界拥抱【真理】,从而获得真正的自由!”
呵呵,确实,杀了你,寄生我,你将在蒙特拉尼之外的另一片土地上拿走你的【萌发神性】,在脱离大审判庭的控制下获得真正的自由。
算盘打得太响了,比上次还响。
要不是有那么一次演化的试炼,我都要给你的高风亮节鼓几下掌!
不过,程实并没有拒绝。
因为他没有理由拒绝,瑟琉斯的后手在他看来什么都不是,并且他也想知道那位曾经在“梦”里醒来的乘客,这次会不会再次醒来。
于是他同意了,他就这么把瑟琉斯的最后一个切片扔进了工坊之中,等到瑟琉斯心满意足的杀掉了他,才缓缓踱着步子,再次站到了这位学者面前。
双目赤红的学者欣慰的笑着,朝着程实张开双手,他的眼中闪烁着激动又压抑的光芒。
“动手吧,我将完成我的承诺。”
“那个等下,我记得你有块终墓之石还挺好用的,你都要死了不如送我?”
“”瑟琉斯的眼神突然变的古怪,“他告诉你的?”
谁?你的切片?
“啊对,这是他的交易内容。”程实摸了摸鼻子。
“可以,就在实验桌的抽屉里,你去拿吧。”
程实走到桌子跟前,从抽屉里又取出了那块被【腐朽】信仰侵蚀了千百年的特殊石材。
啧啧啧,失而复得,此亦为命运。
他收起了这块石头,拿起了瑟琉斯为他准备的同心匕首。
“既然你都要死了,这个匕首是不是”
“也是你的。”
“那我可却之不恭了。”程实笑的贼开心,他抚摸着匕首的锋刃道,“好,那么,还有遗言吗?”
“遗言?没有,也不需要有,因为我已经无憾了。”
但愿你是真的无憾。
程实轻笑一声,如同幻想中那次一样,一记重击击碎了瑟琉斯的心脏。
而就在瑟琉斯的双目失去光彩的时候,那抹熟悉的灵魂之力又沿着刀尖涌了过来。
程实全然没有拒绝,任由它闯入了自己的身体。
而后
嘴巴第二次自己动了起来,嘎巴嘎巴
“·酸的,不好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实再次大笑出声,笑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这次总该是真的了吧?
“嘴哥,你终于说话了,我还以为你也跟影子跑了。”
程实笑着重复了上次的对话,他在试探愚戏之唇是不是在跟自己演戏,也想确认它是不是已经醒过一次了。
但愚戏之唇依旧沉默不语:“·”
程实眼珠一转又继续道:“你最近怎么这么安静,改信【沉默】了?”
可这次他并未等待愚戏之唇说话,而是直接自己回复了自己。
“别乱说话,我刚睡醒。”
“·”
然后他又自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阴阳怪气的感慨道:
“命运无法反抗。”
“·”
这一顿丝滑小连招直接给愚戏之唇干沉默了。
程实只感觉自己的嘴巴似乎张了两下,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就又闭上了。
“嘴哥你怎么又不说话了,是没话可说了吗?”
“嘴哥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嘴哥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喂?”
程实确定,嘴哥确实改信【沉默】了。
笑死,终于赢了它一回。
今天这个剧本就叫做《重来一次,我让嘴哥无话可说》,试炼结束之后一定得找个小本本记下来,下次被骗的时候就拿出来找找心理安慰。
在得知嘴哥真的还在之后,程实的心里莫名踏实了不少,他看向脚下的瑟琉斯,从他的尸体上将那团缭绕着红黑两色的【萌发神性】缓缓的握在了手中。
可正当他发愁该如何保存这神性的时候,愚戏之唇终于又从【沉默】那里弃誓回来了。
“·错了。”
“?”
程实被这莫名其妙的话给整懵了。
“什么错了?哪里错了?谁错了?”
“·都错了。”
“哦,我懂了,嘴哥你没改信【沉默】,你改信【命运】了,原来你也”
程实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示意嘴哥也变成了一个小丑,可没想到又是这时,愚戏之唇再次趁机来了一句。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把它丢掉。”
“”
麻了。
丢掉?
我杀了半天的人就得到这么一点东西,你还让我丢掉?
懂了,摸鼻子代表说假话,所以,骗子的嘴要反着听,这个东西不能丢掉!
程实挑了挑眉,在随身空间里快速的翻找着能够容纳这缕【萌发神性】的容器,可找了半天都不曾找到,直到他瞥见了自己手上的戒指。
骨仆乐乐尔之戒。
【污堕】、恐惧、神性要素齐全,祂全都有。
所以,乐乐尔为什么不能替我保存一下这缕【萌发神性】呢?
毕竟牛马就是用来替人负重前行的。
合理,太合理了。
于是程实抚摸着自己的戒指,慢慢靠近了这缕【萌发神性】,然后就见“嗖——”的一下,【萌发神性】直接消失不见。
“”
程实懵逼的眨眨眼,发现自己感觉不到【萌发神性】的存在了。
啊这
应该没弄丢吧?
“嘴哥?这是什么情况?”
“·6!”
愚戏之唇这突如其来的“夸奖”让程实着实有点受惊,他屏气凝神感受了一下周围的变化,发现没有什么异常的时候才吞了一大口唾沫,惴惴不安的问了一句:
“嘴哥,我是不是捅娄子了?
嘴哥你说句话啊嘴哥,你这样搞得我很慌啊。
喂?你还在吗,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