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赴宴
后来随着皇宫设宴,陆璟又进了两次宫,每次都能看见肖琉用打量的目光看着她,但还好的是,他没有再来找过她。
一个月后,陆菱进了宫,听府中的姨娘越来越得势的样子和陆伯游喜笑颜开的那张脸,便知道陆菱在宫中定是夺得了宠爱。
和预想中的一样,归德将军身死,陆瑜失踪,武安王带头向肖琉首告,说陆家通敌叛国,要求严惩,只不过他刚向大理寺提交了诉状,第二日会京城长街大大小小只有是空白的地方,便贴着陆家满门忠良,数十年如一日苦守边疆的辛苦的陈情书,书中所写,皆是陆家所有镇守边关,最后牺牲的人,其中记载了老将军的功与苦,字字泣血,读起来不禁令人痛苦流涕,于是翰林院的文官们坐不住了,还有学堂的学子们纷纷替陆老将军鸣冤,指责肖君复作为陆老将军的女婿,如此做事,简直不仁不义。
再加上这些证据本来就是伪造的,主打一个陆家父子回不来,便能死无对证,但因着学子和文官们的闹事,便只能一笔带过,陆家本来是满门抄斩的罪,只从轻处理,陆家得此保全。
但肖君复却是被文官们骂得个狗血淋头,之前听命于他的归德军也不再受命,肖琉一时间有些头大,将归德军分散开来,重新编入皇家禁卫军之中,原先本来是想来肖君复做这个统领的,现下又安排了一个人,与他分庭抗礼。
而这段日子,肖琉的情绪开始变得越加暴躁,动不动就在朝堂上大发脾气,这一次又因着文官的抗争将人打得头破血流。镜一晚上来报的时候,陆璟看着窗外淡淡的笑。
“看来不止我们的人动了手脚,还有谁?”
镜一道:“七王肖泰。”
陆璟冷哼了一声,“既如此,不妨再将药量加重些,狗咬狗还是一嘴毛的更好看。”
再过几日,大晋要筹划一场典礼,原来是肖琉不知又从何处寻了只白虎,说是天降吉兆,要亲自为它建立白虎园,还要举行建成大典,也不知是谁出了馊主意,说这虎乃灵物,可邀请各国使臣前来观礼,彰显我大晋国威。
而肖琉也真听了进去,向各国发邀帖,再过不了几日,便是这大典的仪式。如今的会京城中,多了许多操一口外地方言的人。
“那典礼预备得如何了?”陆璟问道。
“应当是齐全了,各国来了不少人。”
“来的人是官员还是?”
镜一摇了摇头,“这次来的人多为王公贵族。”
陆璟轻轻点头,看来大晋这位陛下的荒唐之举,已经惹得其他国家蠢蠢欲动了,便是不惜亲身来此,都要一睹他的风采。
不过两日,白虎宴便开始了,宴会在太清殿举办,来者皆是高官和贵族,陆璟随着陆伯游进入宫中,只是他们还未走多远,御书房突然来了太监传话,说肖琉有急事找他。
陆伯游瞬间一惊,这些时日,肖琉越来越疯,没上位之前只是克扣百姓的税赋,现如今更是将这些主意打到了他们官员的身上,加上近些时日,稍有不满,便是拳打脚踢,惹得百官哀怨,现在又修了个什么白虎园,还招来各国使臣。这些使臣非富即贵,频频仗着身份欺负百姓,弄得民声哀怨。
但一听到肖琉叫他,还是忙不迭地跑了,剩下陆璟一个人由着内侍将她带往太清殿,只是她还没走多远,便突然听到一人喊住了她,她不认得声音,便随着内侍继续向前走。
那人见唤她不听,于是抢住路,率先拦住了她。内侍停下行礼道,“这是文渊侯之女,还请王爷能够…”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挡在前面的男子一脚踹开,陆璟抬头看向他,只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面前的人一身金色华服,约莫有三十来岁,浑身上下只要是能挂的地方,都有着宝石珠串,看着她的目光里带着侵占,实在是让人恶心。
陆璟皱着眉,道,“王爷想要做什么?”
一旁被踹到的内侍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想要向陆璟解释道,“这是北戎王的弟弟莫多殿下…”面前之人扬起了下巴,很是得意的样子,一只手向陆璟伸来。
陆璟连忙后退两步,那人扑了个空,看着陆璟的目光露出些阴鸷,恶狠狠地道,“你竟然敢躲我!”陆璟看着眼前这人,突然想起那日她用金叶子伤的人,竟然和这人重合到了一起,在听到北戎二字后,心中的嫌恶更是到达了顶峰。
自己父亲被北戎人斩杀,兄长因着北戎人的偷袭现下下落不明,而这人竟然还敢来调戏自己,心中火气更甚,手指尖翻飞舞动,正想出手,却听见了脚步声,她向声音的方向看去,见是肖君复带着卫队过了来,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王爷这是做什么?”
那人看见肖君复,收回了手中的动作,一双眼睛却仍是盯着陆璟,道:“本王看上了她,要收回我们北戎做姬妾。”
肖君复看了陆璟一眼,知道她是文渊侯的女儿,伸手揽过莫多,小声道,“这是朝中重要官员的女儿,还请王爷收收心,等会我自给你挑个好的…”
莫多自是不愿意,还想再说些什么,陆璟见状便扶起地上的内侍,悄然向太清殿前去,莫多被肖君复说得烦闷,还想再与陆璟说些什么,却见着眼前人早已消失,不禁狠狠地捶了一下身边的护卫,那护卫被锤得踉跄了一下,顿时吐出一口鲜血来。
陆璟见内侍走得有些踉跄,出言问道,“公公可还好些,要不慢点走吧。”
那内侍听了陆璟的关切,笑了笑,“多谢陆小姐关心,奴婢没事。”
“这莫多殿下是何时来的会京,竟然是如此嚣张?就没有人能够治治他?”
那内侍见陆璟一脸天真的打抱不平,想了想还是小声道:“奴婢知道陆小姐是好心,但还是别多些无谓的举动,免得惹祸上身。”
陆璟有些疑惑,“他不过一个北戎人,我将今日的事情告到父亲那里,定能让陛下惩戒他!”
那内侍有些感动于陆璟愿意为他打抱不平,但又有些担心,便停住了脚步,凑近了些道,“其实莫多殿下说是最近才来的会京,但早于数月前便来了,而且与七王很是交好,便是陛下也时常暗地里宴请于他…”
这话一说出,陆璟瞪大了眼睛,有些忿忿地道,“那岂不是都没有人能够治他?!”
内侍露出苦笑,道,“是,殿下切勿引火烧身。”
陆璟无言,一路随着内侍向太清殿走去,待到了殿外后,内侍便要告退,陆璟叫住了他,道:“公公,等等。”
内侍抬头,只见陆璟从荷包里掏出了一个玉色小瓷瓶,笑着道,“今日多谢公公维护,这药治跌打损伤,甚是管用。”
陆璟虽未和这公公打过交道,但今日他的举动却甚是维护,心中感激,那内侍接了药瓶,道谢之后,看着向殿内走去的身影,有些怔忪,过了一会儿向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