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所谓神使
有第一个退缩的人,立马就出现第二个第三个。
村长回头厉声让人闭嘴。
“好啊!”
他冷笑一声,将拐杖一扔,腿不瘸了,背也不驼了,伸手从身后村民手中夺过两把砍刀,“既然如此,你们都给我留下来,做河神的新娘!”
徐锦依旧嬉皮笑脸:“我们也是吗?可我们是男的啊。”
村长冷哼一声:“谁知道河神喜欢男的还是女的,自然是都献上去才算诚心。”
他身后的村民有人退缩,也有人同样变了脸色,面色凶狠,提着手里各式各样的武器护卫在村长身边。
“老夫从前乃千两金‘夺’支银面——”他冷哼一声,“进了我黄村,自然没有走的道理,我劝你们束手就擒,一群黄口小儿,可知道‘夺’支银面是何——”
“我知道。”
裴如玠忽然抬头看向他,“隐姓埋名多年,不该随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千两金已经没有金面银面了。”他难得多说了两句,“很费钱。”
村长惊疑不定地打量起裴如玠来:“你们是千两金的人?”
他眉头一皱,回忆起他们的态度,面色愈发凝重:“你们是冲我来的?你们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
“来清理门户啊。”江清笑道,“你不自报家门,我们还找不到你呢。”
村长沉着脸重重冷哼一声:“就凭你们?”
他一挥手,身后立即有人扑向江清几人。
江清手腕一翻,剑锋割破男人的喉咙,鲜血顿时涌出,溅上长剑。
裴如玠放过手中的女子,提剑加入战场,直奔村长而去。
似乎没想到江清真敢杀人,尖叫声和催促逃跑的声音杂乱地交织在一起,有人持着武器冲向江清和裴如玠,有人匆匆推开身边的人,连爬带滚地跑出了院子。
“废物!”
村长险险避开裴如玠的剑招,紧紧攥紧了手中的砍刀,躲闪抵抗之余看见了还悠闲坐在桌边的桑昭,怒呵道,“去抓那三个女的!”
裴如玠一剑砍来,村长不得不收回注意力,全力抵抗裴如玠,砍刀与长剑相撞,手腕微颤,此式方被化解,裴如玠的下一式杀招已经袭来。
其余人倒不是不想去捉人,只是难以越过江清。
桑昭起身将瘫坐在地上的女人提起来,那位据说是她哥哥的人,滚落在地一时半会儿没爬起来,被打斗中的人轮番踩了几轮,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
女子瑟瑟发抖,却挣脱不了桑昭的桎梏,抖着嗓子道:“你,你们你们扰了祭河神的事,对百姓下手,神,神使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会遭报应的。”
桑昭轻笑一声:“神使,哪路神仙的使者?”
“你们会遭报应的,一定会的”女子喃喃低语不停。
桑昭看了眼混乱的人群,以及院子外尽职尽责守着张麟马车,没敢趁机逃走的张家仆从:“闾春,是听这位神使的,还是张荷的?还是这两个人没什么——”
女子以为她知道什么,挣扎的幅度愈发大了起来,瞪大着双眼死死盯着桑昭:“你敢直呼神使的名字,你会死的,你一定会第一个就死——”
“原来如此。”
江清抬脚踢开冲上来的村民,抹了把溅在脸上的血,与再次冲上来的村民对上视线,“你们神使的儿子,可就在这里。”
村民动作顿时僵住,江清笑意更甚:“儿子死在这里,你说神使是会继续庇佑你们呢,还是杀了你们为子报仇?”
村长见真有人被唬住,厉声呵斥:“妖言惑众,千两金岂敢动呃——”
裴如玠的长剑抵进他的胸膛,他不可置信地抬头,撞进对方有些兴奋的双眸里。
“决斗场中,你轻敌了。”裴如玠轻声道,“分心了。大忌。”
村长错愕地低头看着没入自己胸膛的剑,再次失神的刹那,长剑被裴如玠抽出,他的身子踉跄,被裴如玠一脚踹开。
疼痛蔓延开来,死亡的威胁来临,他张大着嘴,身形僵硬,不可置信为什么霎那间局面会变成这般模样,他畏惧死亡,不敢轻易接受生命力的流失。
“救,救我不,不想死”
村长努力伸长了手,想抓住身边的人衣角,却只听见一阵阵尖叫声和哀嚎声响起,他的骤然倒地产生影响,恐慌蔓延开来,红眼村民因惊惧停下动作,恍然发现已经死了这么多同伴。
裴如玠握着剑一一扫视而过,冷声道:“缴械者,不杀。”
没了主心骨,有人茫然站立,有人匆匆丢下武器,有人顺势按住身边还要反抗的人跪下求饶。
“好了。”桑昭缓缓对女子道,“看来先遭报应的不是我。”
她将女子提起让她站好,但她一松手,女子便又没了骨头般骤然软倒在地,双手触及一地鲜血,又惊慌失措地缩回手,竭力在自己衣裙上擦拭。
桑昭坐了回去,之前起身避开的郑月和小五二人立即一左一右立在她身边,宛如左右护法。
“你们原本的计划是什么?”
女子低着头摩挲着染血的双手,不肯回答桑昭的问题。
“别,别杀我!”
有人哀嚎出声,闭着眼瘫软在江清剑下,“我知道!我什么都说!别杀我!”
他看出裴,江二人以桑昭为主,立即手脚并用爬过来,急切道:“我说,我知道,别杀我,原,原来的计划是用他们两个骗你们心软收留,我们过来后,若是打得过,就强抓了你们去祭河神,若是打不过,便装作是无奈放人,让他们二人见机行事,下药迷晕你们,我们再送你们去祭河神。”
“我,我们也没办法啊贵人!我们要求河神保佑,就得给河神献祭。”他哀求道,“神使说了,神只在乎祭品够不够,并不在乎祭品从哪儿来的,怎么来的。”
桑昭抬手,指了指村长的尸体:“那个人,是你们村的?”
男人摇头,一五一十地告诉桑昭:“原本不是的,他来之前,我们都是自己村子出人,那时只要女子,后,后来说为显心诚,一次得出两个,村里实在快出不起了,他来之后,说有办法祭河神,维持河神的庇护。”
郑月愤懑不平:“他的办法就是骗外乡人?”
“是,是的”他点点头,一抬头,对上桑昭冷漠的视线,心底一紧,又将更多的事吐露出来,“神使说了,不在乎祭品怎么来的,有来这里被骗的,也有被骗来的,还,还有从外面抢来的。”
江清低着头擦拭着自己的剑,嗤笑一声:“怪不得打仗这种事也求河神呢,可不得求吗。”